姜太傅摆了摆手,拒绝了秦隽的好意,他并不想秦隽为此冒险,不值得。
“斐然啊,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莫要做这些挣扎,我不会死,陛下也不会让我死,云家亦不会受到牵连,我惟一担心的只有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孙女,若我来日身陷囹圄,只求斐然一事。”
“恩师请说。”
“死罪可免,这活罪才是最让人揪心的啊。不要让青屏沦为仆婢,也不要让她落入教坊司,我这个心肝宝贝啊,心气高的很,去了那样作践人的地方是活不下来的。到时候,斐然,你多看顾她好吗?她很喜欢你,为了你她也会好好生活的,我给她攒了很多嫁妆,在一个别苑,陛下知道此事,会保全她的嫁妆,就算孟锦昀拿走了,庆平长公主那,我还存了一份,她余生会无忧的。”
“斐然怕没有那样的能力将姜小姐赦出。”
秦隽下出了最后一子,赢了。
“老夫倒是希望那天晚点来,让我能想出别的方法,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秦隽知道,恩师这样说的话,必然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
确实,死罪有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可赦,可活罪除了陛下特赏的恩典,在大晟便是不能赦的,除非是位权臣,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放了,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隽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本事去救姜青屏,即使有,必然也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他不能随便承诺。
姜太傅招呼秦隽道,“斐然,快开席了,把宋姑娘带过来,去用膳吧。”
另一边,两个钟意秦隽的小姑娘,关系有些微妙。
姜青屏病了一场,有些清减,没什么气力,与以往盛气凌人的样子大相径庭。
“隽哥以往就是在此读书习字的,每日三更天就起来了,风雨无阻。君子六艺,他也是登峰造极的。这是他以前的卧房,我都让下人保持着原状。”
姜青屏一推开门,宋凌霜当下的反应就是,果然,这个卧室就很秦隽。
没有生活的气息,一丝不苟的,连颜色都很沉闷,不是灰色就是深蓝色,太压抑了。房间很大,可就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光秃秃的,侧边的书架上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放了上百本书。
“这些书,隽哥都看过,倒背如流。”
宋凌霜靠近书架,想了解秦隽以前都看些什么书,她用指尖勾出了一本书。
“你别动,隽哥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书。”姜青屏有些不悦,宋凌霜被吓了一跳,书没抓牢,摔在了地上,宋凌霜拾起来,意外的发现这本书里夹居然着一条绿色发带,是女子用的发带。
宋凌霜觉得那发带似曾相识,却有些想不起来了,她也不再纠结,将发带和书归至原处,继续跟着姜青屏前行。
姜青屏手一指,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缓缓说道,“当时,他就跪在那边受了二十脊杖,伤的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本来我祖父想打个两三杖此事就揭过了,可隽哥他不认错。”
顺着姜青屏的手指看去,那是碎石子的地面,宋凌霜看见那地面,有些心疼,只怕不止脊背,双膝也是跪的鲜血淋漓的,可这样重的伤,他从未提过。
姜青屏还沉浸在那天的事情中。
“他问祖父是不是受完二十杖就可以光明正大恋慕你了,把祖父气的拂袖而去。依照《大晟律》师对生动情,应解除师生关系,受十脊杖,反之亦然,他帮你挨了十脊杖,明明被打的很疼,可他脸上都是笑意,我第一次知道,隽哥笑起来,那么好看,这便是我讨厌你的缘由。”姜青屏的眼神很悠远,也很平静。
宋凌霜觉得都不像她之前认识的姜大小姐了。
“隽哥不认识你之前,对人很冷漠,可对我还是挺好的,他还会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饴糖给我…”姜青屏说到这句的时候,宋凌霜打断了她。
“秦隽不吃甜食,一口都不吃,他说嘴巴甜了会忘记心里的苦,所以他不吃甜食。”
这姜青屏口口声声说喜欢秦隽,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呢?她认识秦隽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她就发现了呢。
那时候秦隽刚来教授学问,宋凌霜买了三根糖葫芦,想着她一根,小桃一根,先生这么好看也给一根,下课的时候,她拿着糖葫芦递到秦隽手上,她记得秦隽对她摇了摇头,说他不吃甜的,让她自己吃,现在回想起来,秦隽当时真是冷若冰霜,与如今判若两人。
姜青屏的眼神有些震惊,也有点难以置信。
“你不信的话,放些甜食在他席前,他一口都不会吃的。”
姜青屏撇了撇嘴,“我今日把你约来也不是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的。我想好了,我不逼你做妾室,我们一起做隽哥的妻子好不好,谁大谁小隽哥定。”
宋凌霜觉得说不上来,怪怪的,既然秦隽定,为什么找她说呢?
“姜小姐这话,应当同秦隽说,若是问我,我是不要的,我不想把秦隽分给别人,如果秦隽同意了,那我也不要他。”
“你怎么能独占隽哥一个人呢?我都一直想他享齐人之福,这样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你都没问过秦隽乐不乐意享齐人之福,秦隽很讨厌不专情的男人,你不知道吗?我不觉得你有多爱秦隽。”
姜青屏不甘示弱,“可他以前还会帮我抄书,还会陪我练琴。”
“依我对秦隽的了解,他帮你抄书,多是想用笔墨纸砚练练字,与你合奏我估计,许是你弹错了,他又不好意思明说,所以委婉的告诉你曲调有误。”
“那你总是连名带姓的叫他,如此不敬,你有多爱隽哥。”
“我…亲昵点喊他?”
喊习惯了,宋凌霜倒是没在乎过这些,刚认识秦隽的时候,她也没唤过秦隽师长,先生,一直是唤秦隽的,上次喊了他两声秦侍郎,宋凌霜看他都难过的快碎了。
正巧,秦隽朝他们走了过来。
“秦郎,我问你个事,你书里为什么会有一条绿色的丝带。”
秦隽一怔,“箐箐,你唤我什么?”
他听见了,可他觉得他听错了。
“秦郎?因为姜小姐说我总是连名带姓喊你不太好?可是这样喊很别扭对不对…”
“箐箐,你这样喊我,我很欢喜。”
秦隽的脸上洋溢不住的喜悦之情,他是真的很欢喜,他从前只在梦中听过他的箐箐这样喊他。
宋凌霜觉得秦隽在顾左右而言他,“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你书里有根绿色的发带。”
“你再喊一遍,我就同你说。”
“秦郎。”
他食指弯曲起来,轻轻叩了叩宋凌霜的脑门,“那是你的发带,你六岁的时候走丢了,我带你找回家,你说你身无长物,就把你的发带赠予我了说是感谢我,我一直盼着你想起来这件事,小桃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你放了这么久啊?”宋凌霜有些惊讶。
“恩…那时候你满嘴谎话,说我带你找到家,你长大以后嫁给我,可是你完全不记得了,所以宋大人到恩师家来要我去当老师的时候我答应去了,我就想看看那时候胖乎乎还哭的惨兮兮的小白眼狼长什么样了。”秦隽边说边捏了宋凌霜的鼻子。
姜青屏不想看他们打情骂俏,问道,“隽哥,宋姑娘说你不吃甜食,是真的吗?”
秦隽点头。
“你从前同我合奏也是提醒我弹错曲调了么?”
秦隽点头。
姜青屏倒吸一口凉气。
缓缓开口,“我今天请你们来,是想同隽哥说,我愿意让宋姑娘和我一起做你的妻子,我们做不分大小,不好吗?”
秦隽冷笑了一声,“姜小姐,可曾问过我愿不愿?”
他眼底笑意都被收起,“某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让姜小姐生出误会的事情。”
姜青屏也是很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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