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家伙们提起黑市,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叶卿瑶是真惊讶了:“你们都去过?”
“当然。”
“还不止一次。”
“对,两次……不是,三次!”
叶卿瑶挑挑眉:“你们爹妈知道你们去黑市?”
这下几个孩子全都不出声了,只有最大那个毫不心虚地点头:“他们躲我家,我还给他们望风。”
叶卿瑶扫了眼其他孩子,好像都知道这事,但还是叮嘱:“这话可不能乱说,被别人听去就不好。你们几个也别说出去,知道吗?”
几个小家伙胸口拍的嘭嘭响:“知道,我们可是结拜的兄弟,害兄弟的事坚决不能干。”
叶卿瑶笑道:“你们这是桃园六结义?”
“姐姐,你也知道桃园三结义?”
“当然。”电视剧都翻拍了好几次。
于是,话题从黑市转到了《三国演义》,叶卿瑶彻底打入小团体,差点成为第七义。
从聊天中知道,这几个孩子在同一所小学读书,纺织厂子弟小学,最大的四年级,最小的一年级。父母都是纺织厂或者造纸厂的职工。
见天色渐暗,已经下午四点半,县委该下班了。
见她要走,几个孩子虽然不舍,但还是乖乖收起棋盘。
叶卿瑶抬手挡住递过来的棋盒:“只要你们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去桥洞下面玩,这飞行棋就送给你们了。”
所有人眼睛闪亮,异口同声:“真的?不骗人?”
“当然。就说你们答应不?”
大家纷纷举手保证,之后再也不去桥洞下面玩。
叶卿瑶满意地挥挥手:“男子汉说话算数。下次进城再来找你们玩。”
看着叶卿瑶离开的背影,稍大的男孩回头看看他们经常玩耍的桥洞,突然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语气严厉地嘱咐其他几人:“以后再不准去桥洞玩,听到没有?”
几个小点的孩子被他凶狠的模样吓住,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听到了。”
叶卿瑶再次来到那个角落,正好赶上下班时间,从里面陆陆续续走出不少人。但始终不见赵科长。
难道提前走了?不死心的又等了一会儿,就在耐心告罄的前一刻,门口出现了熟悉的“地中海啤酒肚”。
这家伙竟然有自行车,还好骑的并不快。叶卿瑶跑跑停停,远远的跟在后面。
在拐过两个路口后,惊奇地发现前面正是那座石桥。
此刻,石桥边的空地上已经不见了那几个孩子,这个点,估计是回家吃饭了。
自行车骑过石桥,往对岸去了,叶卿瑶收回思绪,赶紧追上。
边上突然冲出一人抱住她的腿,本能的就要抬手劈下,一道焦急中带着哭音的童声在耳边响起:“姐姐,姐姐,小六不见了,小六找不到了。”
低头一看,竟然是之前那几个孩子中的一个:“怎么回事?什么叫小六不见了?怎么不见的?在哪里不见的?不见多久了?别慌,慢慢说。”
也许是她的安抚起了作用,小男孩收住眼泪:“我们在下棋,小六说去尿尿,然后,就不见了。”
“去他家里找过了吗?”
“去过了,他奶奶说没回家。”
“知不知道他去哪里尿尿?”
小孩点点头,叶卿瑶拉着他的手,跟着他来到河边的一排平房,拐角第一间就是厕所。
左边男厕,右边女厕。
正要进去看看,其余几个孩子也跑了过来。
叶卿瑶对最大那个孩子招手,然后指着男厕:”光哥,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小光听话地进去,很快出来:“没人。”
“在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
屏住呼吸,一个坑一个坑地看过去,视线最后停在离地至少有一米五高的窗户上。说是窗户,不过是一个四十厘米见方的洞。塞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出去绰绰有余。
厕所背面是河,因为冬天水位下降,露出倾斜的河床。叶卿瑶在窗户下面的斜坡附近找到几块盖房子用的红砖。
仔细察看地上的脚印,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但此刻地上却有一行十分明显的鞋印。从大小来看,应该是个女人,这就解释的通这里为什么会有砖块了。
沿着脚印来到石桥上,桥面上依稀还能看到带着黑色河泥的鞋印。往这个方向,那就还在县城,因为火车站不在这头。
不是直接坐火车离开就好,提着的心稍稍一松,回头看向跟在后面的几个小萝卜头:“他奶奶知不知道他不见了?”
小光摇头:“我们没说,怕他奶奶担心。”
叶卿瑶赞赏的点头:“做的对。不过现在他爸妈应该已经下班了,你们四个去他家里,带上他爸妈一起去派出所,把事情经过详细跟公安说一遍。”
“让小四、小五去,我和二哥留下来继续找。”排行老三的小军不肯离开。
“不行!”叶卿瑶坚决反对:“拍花子还在城里,他们两个这么小,万一遇上怎么办?”别一个还没救出来,又搭进去两个。
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那就是拍花子大多穷凶极恶,如果不是要个跑腿送信的,她连小光都不想带上。
“听卿姐的,你们四个一起去。”小光一开口,四个人立刻乖乖听话。
看着四个跑远的背影,叶卿瑶拍拍小光的肩膀:“厉害!不愧是大哥,驭下有道啊。”
被夸的不好意思,小光挠挠后脑勺:“也不是很厉害。”知道她对这里不熟,主动指着桥对面:“那边有化工厂,还有一间废弃的仓库。小六会不会在哪里?”
思索片刻,叶卿瑶摇头:“这些地方太容易暴露。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拍花子,你觉得什么地方最安全?”
小光蹙眉:“我会选择出入都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
叶卿瑶提醒:“抱着孩子出入。”所以,工厂这种地方首先可以排除。
“化工厂附近有一片带院子的房子,如果是我,我会选那里。”
叶卿瑶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聪明。”
天已经完全黑了,幸好有路灯,两人跑了十几分钟,来到一片居民区。正如小光说的,这里独门独院,每一户都有前后院子。
两人在这一片转了一圈,叶卿瑶已经找到拍花子的窝点,小六和好几个孩子一起被关在地窖里,暂时没危险。
都说拍花子狡兔三窟,要不是她有精神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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