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州太守府,肃穆的庭院里整齐的士兵显得有些怪异。书房门大开着,裴宗负手站在门口,笔挺如树,他有着中年人的俊美。
府兵们守在门口,怆然不舍。
裴宗嘶哑的开口说:“明泰正来义州了,想必各位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纵然万般不舍,裴宗也只能辞别昔日同僚,痛惜地说:“在场的都是我裴宗的手足兄弟、亲人血肉。当着兄弟们的面我也没什么可隐瞒。”
“天下太守只有我义州太守是独一份的文武兼备掌兵权。如今天下太平,陇西再无叛乱,义州府兵也该解散了。”
“如今七皇子来陇西,剑指诸位,我不放手也不行!”裴宗即便不舍,也不能落下个拥兵自重的名声。
裴宗捧起酒杯,含泪仰酒吞尽。
摔!四分五裂的酒杯落在地上,裴宗彻底和过去告别。
府兵们纷纷跪下,“太守我们哪里都不想去,求您让我们跟着你吧!”“是啊裴大人你再想想办法吧。”“生是裴家的人,死是裴家的鬼。兄弟们哪也不去!”“我们都愿意跟着裴大人!”“你说是不是兄弟们?!”
裴宗喝止:“万不可说这种话!你们是朝廷的兵,是皇上的将。你们不姓裴,也绝不可能姓裴。”他拂袖说:“以后谁再说这样的话,军法处置。”
“都散了吧。”
裴宗不愿再听任何话。
书房里,裴宗只留了几位将领,院子里空荡荡的。
裴宗惆怅的望着窗外说,“我很没用是不是。”
将领说:“大人千万不要这么说。都是底下那些小兵们不懂事。”
沉默的站在侧桌旁的将领说:“太守大人想让我们怎么做?”
裴宗骇然,“冷静!你们什么都无需为我做。安安静静听安排,我会竭力为你们争取权益,不会一时半会就答应明泰正。尽量给你们谋个好出处。”
“你们放心,你们即跟过我一场,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裴宗面色柔和了几分,拍着眼前青年的肩膀。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笑,爽朗大方。赵玺突然出现,背后盎然翠竹绿意,映的他朝气干净。
“赵玺!”“赵逆!你还敢出现。”“保护太守大人。”“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赵玺你来的正好,敢夺我们家大小姐。我今天非要拿你狗命不成!”
赵玺伤感,笑容微滞几分。
场面一片混乱。
将领们纷纷拔兵器把裴宗团团围住,一副对峙赵玺的样子。
赵玺摊手,解下腰间的佩刀放在桌子上。撩袍,拔出靴子上的匕首放在桌子上。他举着双手转了一圈,说:“如果你们还不放心,我可以脱的更干净一些。”
赵玺正色看着裴宗,冷静地说:“太守大人,我是来有正事跟你说的。”
将领冷笑道:“你能有什么正事。”
赵玺淡淡瞥了一眼他,淡笑着说:“我来传信,七皇子不会动太守府的兵了。”
哗然之下,众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裴宗深知赵玺为人,按下众人问:“你何出此言?”
赵玺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朗然平静地说:“因为赵逆得罪了皇后娘娘。裴大人要除赵逆了。”
*
裴宗起初并不敢相信,谁都知道赵玺想要他女儿。前日还虎视眈眈,豺狼般盯着他女儿,怎么这才几日的时间,突然就性情大变,此事太古怪了!
赵玺忽而问:“看样子,裴大人这是还没有得到消息?”
然后赵玺很快反应过来,低笑一声:“原来陇西的线报已经开始往七皇子那送了。裴大人交兵权可交的真彻底啊。”
看方才那架势,赵玺还以为裴宗还没开始放权呢。
裴宗面不改色,没有丝毫被戳破的心慌。他让左右将领都出去,“把兵器都收起来。若真如他所言,他还是我们太守府的恩人了。”他讥笑,“对待恩人,我们怎能如此剑拔弩张呢。”
将领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颔首出去。
案几两侧,裴宗和赵玺相对而坐,彼此不分主位。
赵玺率先开口说:“我想见见阿溪。”
不待裴宗拒绝,赵玺就微微痛苦地说:“裴大人,我和阿溪已经没可能了。”至少这几年没可能了。
赵玺扶着桌子,青筋突起,他含悔地说:“我做了一个追悔莫及的决定。如今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太守大人,让我见见你的女儿吧!”
裴宗沉吟正色开口说:“你先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这一丝希望牵着赵玺,他抱着微弱冀望地说:“皇后母族纵容部下抢劫马商,各部落不堪其扰。我出手镇压了。”
裴宗是义州太守早知道嘉关的惨状。他略听一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赵玺言简意赅,他已经还原了事情原委。
裴宗叹息地说:“皇后母族越发嚣张了。”
除此之外,裴宗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赵玺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纠缠,他说:“阴差阳错,我今天也算帮了义州太守一个忙。裴大人让我见见阿溪。我和她说几句话就走。最近风声紧,七皇子来义州了,我不想再掳她一次了。太守府若落入险境,她会恨我的。”
赵玺言语诚恳,可话里话外的威胁,让裴宗十分不爽。
裴宗说:“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为什么非我的女儿不可?”
赵玺指着自己的心,“这里想要她,我有什么办法。裴大人,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来这里了。我人在沙漠跑,心一直跟着她在义州。她去哪,我就去哪。”
“裴大人有过喜欢的人吗?”赵玺苦涩地问:“像裴大人这样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的,是不懂心动是什么感觉的吧。”
裴宗呵呵。
*
日溶销金,钴蓝天空和落日余晖交织在一起。树影浓密的上梨院已经暗的有些看不清路了,忽凉的冷风扑过来,刺骨的寒冷。
陇西沙漠就是这样,天一暗,纵然是春夏也凉的冻人。
裴幼溪提着长杆灯笼,手里木匣方盒。
树影里突然有个黑影硕大的扑腾的下来,裴幼溪吓的尖叫。
裴幼溪灯笼吓在地上,捂着胸口,“啊!!!!”
腾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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