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YING GOD·27
扎克觉得明明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但他又似乎什么都没做。
他夸主人家的手艺好,菜式多滋味棒;他分享和克劳德一起上街买菜的经历,边上一个大婶怎么把价格杀了一半;他和文森特聊尼布尔山的天气与去年的收成……
然而还不够。远远不够。
扎克能感觉到,他和事情的核心中间,还隔着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能发现自己在绕着名为真相的圆球打转,就像一只驴永远够不到挂在前面的胡萝卜。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提问。既然安吉尔一开始就把他赶得远远的,他别想从安吉尔嘴里撬出什么。
好奇心对一个士兵来说不是良好的品质,而是应该被驱逐的存在。
可扎克不这么认为。好奇心能帮助人们更快地发现问题,从而避免悲剧,对吗?
“安吉尔,我们明天怎么安排啊?”扎克从后边追上了自己的导师。
午后的阳光暖烘烘的。他们走得不快。塞斯竟然能把两个特种兵喂得饱饱的,某种程度上真是厉害。
“早上去魔晄炉,下午快的话,去看看龙的情况。”安吉尔说。
“看来你觉得,不会在魔晄炉上花太多时间啊。”扎克眨巴眨巴眼睛。
“现在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月了,”安吉尔耐心地解释道,“就算有痕迹,也会被融雪搞得一塌糊涂。”
扎克瞧着路边雪和黑乎乎的土地的混合物,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那为什么还要我们来看一遍呢?”扎克问道,“甚至还要叫上一个一等兵。”
“我猜大头是屠龙吧,”安吉尔慢吞吞地说,“或者为了显示对科学部的重视。”
“嗯……社长边上的红人?”扎克啧舌道,“真是方便啊。”
“这话别在公司说,知道吗?”安吉尔警告道,“塔克斯不是吃闲饭的。”
扎克只好连声说是。
第二天一大早,文森特就准时来了。
他穿得和之前一样的狩猎衣装,披了一件大斗篷,把下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的,也很好地遮盖了他的表情。
扎克、安吉尔还有两个步兵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后面。
文森特是一个很沉稳,或者说沉默的向导,永远只在必要的时刻,比如岔路口才会开口说话,因此整趟路程安静得吓人——这话的前提是扎克不在。扎克是不会让纠缠着士气的东西存在的,哪怕是声音。
他叽叽喳喳地时而去骚扰两个步兵,时而和安吉尔甚至文森特搭话,直到被安吉尔勒令安静才停止。扎克也没有恼火,连安吉尔都笑了,说明他的笑话很成功,下次争取让文森特笑一笑。
他对克劳德和塞斯的老师还是挺有好感的。只是观察文森特的时候,仿佛是在凝视深渊,深不可测却似乎什么也没有。
他又偷偷地看了文森特一眼。文森特很快地转过头来,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他讪笑着说没事。真难接触啊。
按照神罗的章程,文森特在魔晄炉外面停下了。
保险起见,一个步兵陪他留下,说是保护他的安全。扎克其实很怀疑其中的必要性。
魔晄炉的工作人员领着他们往事发地点走。
“那一天很凑巧的只有一个人值班,”那名工作人员说,“可怜的鲍勃,为了加班工资,差点把命搭上。”
“犯人袭击他了吗?”扎克问。
“差不多,他一个人守在监控室,他说自己当时在打瞌睡——谁知道呢,反正就他一个人。”工作人员,扎克看了看他挂在胸前的名牌,大卫,边走边絮絮叨叨地解释。看得出来他很高兴有人听他讲故事,虽然是一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悲剧。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人从背后打晕了,”大卫绘声绘色地比划着,“对,就是用一个水杯,哐地一声从后面砸下来,那水杯还是他女儿送他的呢……”
扎克还想继续听下去,安吉尔显然不这么认为。“现在他在哪里呢?”安吉尔打断道。
“他?”大卫的语气酸溜溜的,“拿了一大笔医药费,回家修养去了,前几天还寄了张全家福呢。”
扎克撇了撇嘴。按照神罗流行的传说,合理怀疑全家福中的那个人不是本人。
“那很好。”安吉尔点点头,“当时有什么异状吗?”
大卫继续回答着安吉尔的问题,扎克的心却已经不在上面了。
他刚刚一直闻到,干燥寒冷的空气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随着逐渐深入,血腥味也越来越重了。
终于,大卫在一个紧闭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他咽了一口唾沫,极不情愿地说,“房间里就是案发地点了。”
似乎里面存在什么、他根本不愿意回想起来骇人的景象,用门禁卡打开门后,大卫逃也似的离开了。
扎克被忽然加重的血腥气吓了一跳,慌忙捂住鼻子。气味还是刺激得他大脑发晕。
他看着安吉尔和两个未经强化的步兵气定神闲地走进去,觉得自己是不是敏感过头了。
血。到处都是血。
这么说并不准确。两边的培养皿被击碎了,流出的溶液已经被清理干净,仅剩一些残存在破碎的容器里,发出奇怪的味道。那些可怜的实验体归于生命之流,但它们的血迹还残留着,昭示着生命曾经存在的痕迹。部分血迹和溶液一起被清理了,那些难以打扫的部分、比如天花板,还保持着原样,看上去触目惊心的。
安吉尔仔细观察着血迹,末了还是摇摇头:“应该是远程武器,不排除多种武器的可能。”
“时间间隔太久,看不出来。”安吉尔沉声说。
扎克凑近那些培养皿。溶液绿莹莹的,和生命之流的颜色是一样的。
他观察着玻璃,说:“总之这把武器应该挺厉害的,普通的刀砸不开这些培养皿吧?”
安吉尔耸了耸肩,他指着上面的门说:“先上去看看。”
“杰——诺——瓦。”扎克一字一句地读着铭牌。所以这代表着什么?实验室的房间,应该不会像餐厅的包间一样都有名字吧?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单独的、巨大的培养皿。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地面残留着一些血迹,延伸到房间外面,就像某种古怪的足迹。
“这里的实验体也被杀了吗?”扎克问道,不过他觉得答案是肯定的。
“我觉得是,”安吉尔绕着培养皿转了一圈,“科技部坚称被偷了。”
“谁会去偷一个实验体呢?”扎克吐了吐舌头,“搞不好会把自己的命玩没唉。”
他打量着四周,金属的天花板让人喘不过气来:“还专门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即使是同行也太努力了。”
边上的步兵赞同他的意见。
“那就这样吧,”安吉尔插着腰,指挥步兵去拍一些照片,“写一份报告,安抚一下那群天天搞研究的疯子,让他们别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哦,安吉尔,注意言辞。”这次轮到扎克说这句话了。
“我相信你们不会说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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