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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 24 章

小说:

师妹她套路太深

作者:

入卿门

分类:

古典言情

禾千浅在角落坐了下来,点了一盘红烧鸡枞、狮子头、一碟清蒸蟹和半斤果酒。

还未等菜上齐,墨讷前拥后簇般走进了客栈。

禾千浅扬手,朝他眨眼笑。

墨讷抬眼四看。

角落里一个身形清癯的青年正朝他招手,明明此人五官极普通,可对上那双盈润含笑的杏眸,他怔愣片刻,屏退仆从后朝禾千浅走了过去。

墨讷也了禾千浅一眼,试探性道:“妹......”妹?

为了不被人发现身份,禾千浅忙笑着打断他:“前不久,池塘里的大白鸭孵出了两只小白鸭。”

墨讷急道:“那是白天鹅!”

禾千浅道:“就是大白鸭。”

在圣院,墨讷非得把自己养的大白鸭说成白天鹅,两人为此争论不休。

“白天鹅!”

“大白鸭。”禾千浅淡淡道。

墨讷拍案而起,吼:“白天鹅!”

客栈里的客人纷纷侧目望去,一时间,喧闹的大厅鸦雀无声。

禾千浅笑着挑眉,轻松平静说:“大白鸭啦。”

墨讷根本不在意周围人眼色,所有注意力都在禾千浅身上。

眼前青年,虽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流露出的神韵告诉他,这就是棠溪雪。

她对自己的事情总会丢三落四,看着懒懒散散,不着调,可对他人的一言一行无比上心,有时更是较真的不行。

圣院不准私养宠物,在禾千浅知道墨讷偷偷养了只大白鸭后,每天睡前都要悄悄问他一遍:“墨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去自首呀?知情不报,视为同罪,你那大白鸭迟早会被发现的。”

墨讷总纠正她:“是白天鹅!”

禾千浅偶尔气急了,也会打趣他:“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片刻,墨讷忽地笑了起来,重新坐了下来,压低声音说:“真是一点没变。”

“记得我们三坐一起初学画符时,明明你自己的飓风符学了三个月都没能画出来,看我们的符倒是来劲得很。”

“现在更是能耐了,我若不一间间酒楼客栈找去,你是不是不准备让我知道你到不歧了?”

禾千浅拿起上了绿釉的陶瓷酒壶,给墨讷斟了杯酒,低声笑说:“墨哥哥,你这不是知道了嘛。”

“你还笑得出来?”墨讷叹气道:“你是不知道这外头有多危险,尤其是你还不能感知五行元气。”

禾千浅看着墨讷气疯模样,知道他又要训人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墨讷开始有了当兄长的风范,逮着机会就要教训她。禾千浅拿起螃蟹开剥,时不时点点头,偶尔反驳:“现在好多了啦。”

不至于是个人都能杀了她。

墨讷看着她乖巧的脸,心头一软,伸手拍了拍她头,认栽道:“可别再玩失踪那一套了。”说完就要拿过她手中螃蟹来剥。

“洗手。”禾千浅拍掉墨讷的手。

刚和掌柜了解完情况的万俟南汐和青阳山众弟子,转眼就瞧见了角落里的墨讷和禾千浅两人,见墨讷对一青年宠溺地笑,霎时瞪圆了眼。

这圣院后山弟子,真是各有各的怪癖。

“圣女,要过去问吗?”其中一名青阳山弟子说,“这是最后一家客栈了。”

万俟南汐难以置信地回头,对掌柜道:“就地字号房吧。”与其拉下脸去求墨讷让几间天字号房,她宁愿熬几晚。

掌柜笑容满面招呼店小二带他们朝三楼走去。

万俟南汐一行人刚上楼,赵宏昌和仲铨等人浩浩荡荡走了进来。

赵宏昌是南荣将军赵彧之子,年十八,其身高八尺,体重惊人,走起路来地面微颤,像一座移动的肉山。再观其长相,满脸横肉,一双眯眯眼深陷在肥肉里,眼神浑浊而凶戾。

近年来,赵彧在仙阳公主提拔下,成了禁卫军统领,手握重兵,连宰相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而其膝下只有一子,因而赵宏昌从小被宠得无法无边,无人敢管,于是养成了如今嚣张跋扈、为富不仁的德行。

“没客房了?”赵宏昌嘴里呸出一口碎肉,幽幽看向旁边弯下腰的掌柜。

“几位贵客,实在抱歉,最后几间,也刚被青阳山的弟子订了去。”掌柜堆脸笑道。

赵宏昌抬头看了眼楼梯上的那群青衫少年,放下筷子,斜眼笑:“这店,本少爷住定了。”

话一出,护他安全的一行人已经站起身,围在了掌柜周围。

掌柜在这开了几十年店了,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处理过,笑说几句,就将话语转向了墨讷,“墨少主定下了所有天字号房,小的真是哪边都不好得罪,还恳请您高抬贵手。”

赵宏昌顺着掌柜的视线望去,注意到了角落里那位风姿绝代的红衣青年,鼻孔朝天向他走去。

每走一步,客栈震动一下。

从赵宏昌进来时,禾千浅和墨讷都注意到了,只是两人不慌不忙地吃饭。

“总算找到你了。”赵宏昌握紧拳头,凝聚五行元气,一股冲天煞气就要落在木桌上,墨讷伸手一指,赵宏昌的拳头定在了半空中,一张脸更是惨白如纸。

居然是气海镜巅峰!

屋里那些怕惹祸上身的人跑了一大半,留下的人不再是笑着看热闹,非但笑不出来,连呼吸都几乎停顿,客栈只剩下一种声音。

青阳山弟子上楼的声音。

万俟南汐没有停下幸灾乐祸,也没有要上前帮忙。

墨讷没看赵宏昌,继续给禾千浅理螃蟹,说:“滚。”

“仲铨,我要他死!”赵宏昌说起话来,脸上的肉一颤一颤。

那名叫仲铨的紫衣青年手里端着杯酒,微笑上前同墨讷打招呼:“墨少主,在下是南荣将军府幕僚,我家少爷实非有意冒犯,只是墨少主包下了不歧所有天子号客房,我们才一时恼怒,在下愿自罚一杯,同时你们的酒钱房钱也我们请了,还请墨少主赏脸交个朋友。”

一旁赵宏昌气炸了,惨白的脸已经发青,唾沫横飞道:“仲铨,你听不懂吗?我要你杀了他!”

墨讷的身份地位以及他自身实力,让他从小便可睥睨众生,只是他在圣院待了许久,学了些儒家礼仪,懂得了控制自身情绪。

墨讷朝赵宏昌冷笑,“杀我?只怕十个你加起来都不够格。”转头,又对仲铨道:“至于你,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趁我没动怒前,滚!”

“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仲铨笑着饮下杯中酒,微笑说:“墨少主,我们愿出十倍价钱,还请您让间客房。”

墨讷也微笑:“还是那句,滚。”

仲铨脸上笑容渐渐冻结,手已握住了剑柄,战火一触即发。

期间禾千浅全程在埋头吃饭,在听到十倍价钱时,抬头看了眼墨讷。在以前,他两可都是秉承着有钱不赚是傻子的看法,若是有人愿意出十倍价钱,不管对方是谁,十恶不赦也好,良善大能也好,他都会爽快答应。

现下墨讷不应,只有一个可能,南荣将军府与墨讷有着血海深仇。

想明白了,禾千浅继续埋头吃饭,也不像以前那样劝说墨讷。

时已入夜,不歧城池的守卫也多了起来,见此客栈外围得水泄不通,领头走了过来,问:“何人闹事?”

掌柜见到来人,松了一口气。

墨讷慢慢站起来,见来者皆身着窄袖黑衣,头戴银冠,乃法家执法堂弟子夜间巡逻,于是,悠然开口:“哦,我是学宫弟子,这个谁不但要抢我客房,还扬言要杀我。”

在来不歧前,仲铨看了不少情报。

自从执法堂换了戒律使,整个不歧的治安好上了不止一点。新上任的戒律使,正是墨讷的师兄——宫越泽。

此人寡言少语,古板严肃,处理事情一丝不苟,雷厉风行,眼中更是揉不得一点沙子,刚上任一个月,就使得整个执法堂改头换面。

原本徇私舞弊、知法犯法且人人唾弃的执法堂,变成了如今戒律森严、有冤必正且人人称颂的执法堂。

不歧所有百姓皆对宫越泽只有一个评价——

正人君子,白璧无暇!

仲铨识趣揖礼,朝执法堂的一行人说:“都是误会,我们......”还未说完,赵宏昌站出来说:“抢他的......”

仲铨迅速堵上了赵宏昌嘴,朝随从使了颜色,连拉带拽将赵宏昌给扛了出去。

“墨少主,这都是误会。”仲铨说完,便也告辞离开。

出了客栈,赵宏昌火速扇了仲铨一巴掌,“我爹是让你来帮衬的,不是让你教我做事。”

嘴里满是血腥味,仲铨舔了舔,脸上故作潇洒,微笑说:“少爷,将军有令,一切以玄雷铁为重,在得到玄雷铁之前,我们能少惹事还是少惹事。”

见赵宏昌眼露厉色,他补充道:“如今执法堂的戒律使是宫越泽,刚刚的又是墨家少主,皆出自圣院,他们两人我们一时动不了,可进了试炼之地,不是还有一个棠溪雪?”

赵宏昌听过棠溪雪的名字,自小生得漂亮,虽进了青云榜,可依然是个普通人。下意识的,他哼了一声,“记住,你不过是我爹养的一条狗。”

-

试炼在三天后开启,这三天,禾千浅没见过宫越泽,在墨讷安排下,她游览了不歧各处岛屿,每天吃得好,睡得香,玩得开心。

试炼当日,六国参加试炼的诸子百家从外城进入不歧学宫。

学宫广场上已经站了不少人,他们或成群结队,或独自一人,看着黑压压一片,根本数不清。

“各位,这次试炼,不但集齐了未进学宫的青云榜弟子,还来了避世百余年的赵国神农谷弟子,可算是声势浩大,群英荟萃。”

“可不是,今年不歧试炼,强者云集,可以说是近百年来竞争最激烈的一届。”

“这届试炼的排名最难下定,众说纷纭,悬念迭出。”

“更罕见的是,还来了个普通人。”

“可不要小觑此人,人家可打败了青阳山掌座的亲传弟子。”

......

禾千浅是踩点来的,来的晚,安安静静跟在他们身后,听着八卦,只是这八卦总能落在自己身上。

沿着宽阔的黉门大道前行,便能看到不歧学宫的正门——黉门,高耸的朱漆门柱上悬挂着通天老人亲题的匾额,笔力雄浑,上书“不歧学宫”四个大字。门前两尊青铜瑞兽昂首而立,威严肃穆,其周符文闪着金光。

跨过黉门,是青石铺就的广场。广场平整开阔,可容纳上千人,其中央立着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一根巨大高耸的白色石柱,柱上符文闪耀,在细碎金光中,可以清晰地看见数百个密密麻麻的墨色名字。

排在最顶端的,孤单且显得更加冷漠骄傲的,只有三个名字。

第一名:宫朔。

第二名:荀笑菱。

第三名:宫越泽。

禾千浅听墨讷提起过,凡进入不歧学宫的学生,自有学宫排名。院方想以榜上那些光彩夺目的名字,激励学生们奋勇上进。同时,院方又请了墨家、道家和儒家长老合力设了阵法,让排名动态排序,时时更换。

此时,一股威压,从天而来。

最终,她的目光在石柱最高处停留了片刻,垂眸往高台望去。

禾千浅一眨眼,四周殿宇上方,瞬间就出现了上百身影,一个个快速从模糊中清晰。

首先在高台下方一字展开的是负责此次试炼安全的兵家弟子和维持秩序的法家弟子,一个个神色冰冷,威武严肃。

而高台之上,浩浩荡荡走前来一群人。

走在最前方的是三位长老,医家窦老,农家顾老,阴阳家应老,三人都是满头白发,衣着朴素,彼此笑着低语,四下看时,目中的双眼皆泛着精芒。

“这次试炼中,听说有不少美玉。”窦桦琳笑道。

顾絮回头看了眼跟在他们身后稍落后的一群天骄青年,略感叹说:“这回总该轮到咱们收些好苗子了。”

应天和看着往前走的那群风华绝代的天骄,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不歧学宫有九大圣堂,除了他们农家、阴阳家和医家,其他六家都收到了能接班的好苗子,于是每次试炼开启,这六家长老直接让其得意门生代劳,这可把应老气得一直没有好脸色。

落在三位长老身后的天骄,首先信步上前的是一名紫衣青年。

他一袭霜白内衬如雪裁就,外罩绛紫窄袖劲衫,衣襟以银线绣着流云惊鹤,衬得脖颈修长如玉。袖口收束,腰间束一紫色腰封,以玄金腰带紧系,贴身得恰到好处,行动间,袍角翻飞,遒劲有力。

在其背后是一柄朴实无华的刀,刀穗是紫色的,刀身也是紫色的,和他衣服颜色正相配。

他的五官与宫越泽有七分相似,只是面相是一种锐利的俊美,目光沉炽,仿佛多看一刻就能灼出洞来。

不过他看人时极少抬眼,此刻也是微垂着睫,可待他眸光倏然一抬,便如冷电劈空,教人无端脊背一紧。

“是宫朔,大周国兵家第一天骄,炼体炼气双修,一年前在战场上已经能召唤出阴灵,在边疆与西楚七境强者一战时,不相上下!”

“此次试炼,若能进前十,入学宫,我定要向他发起挑战。”

......

禾千浅因来的晚,站在人群最后方,不起眼处,听着四周对高台之上人的介绍,抬眼望去。

去了边疆历练后的宫朔,脱掉了他身上的那股傲慢自负,多了三分沉稳与自得。

站在宫朔左边的是两位女生。

一位出自西楚碧霞岸纵横家,荀笑菱;一位出自大周天行院儒家,褚荭。

两人一出场,高台之下众人一片欢呼。原因无他,两人除去本身修为不低,生得更是独具特色,各有千秋。

荀笑菱静立云台之上,身穿冰蓝渐变广袖流云仙裙,衣袂间银丝绣制的霜花纹路在日光下流转着泠泠清辉,更映得她冷若冰霜,清丽无比。

她的腰间挂着一泛了黄的卷轴,其间暗藏符纹,隐隐有五行元气流转。

西楚碧霞岸的纵横家弟子,自小风餐露宿,游历各国山川,将旅途中所感悟的真实事物描摹于卷轴,形成山河图。

与小说家的玄幻世界不同,山河图里的世界皆是世间真实存在的,现实世界是什么样子,山河图里便是什么样子。

因为太过真实,千百年前,纵横家老祖在山河图里凝聚出了卷灵,成了天阒大陆唯一一个拥有双本命元灵的圣者。之后虽还有一些资质惊艳之辈降临了山河国度,可皆无法形成双本命元灵。

“纵横家的荀笑菱,气海镜巅峰,入学宫后还未有人能让她打开山河图。”

“若是她打开了,只怕学宫第一名的位置就该换成她了。”

“听说西楚兵家余良肱同她自幼有婚约,但两人互相看不顺眼,见面就打,余良肱更是奇葩,凡是知道有人追求荀笑菱,他必定给那人出钱出力,就怕荀笑菱孤身一人回西楚。”

“知道余良肱为何这么卖力?还不是他自己对大周天行院的褚荭一见钟情,但褚荭不喜欢他。”

禾千浅听得八卦津津有味,偶尔往褚荭看去。

褚荭生得温婉秀雅,面若芙蓉,一袭鹅黄云纱仙裙在晨风里漾开温柔褶花,钻入人心里,痒痒的,令人倾心。

她是天行院王彦章的徒弟,自小饱览群书,至于琴棋书画无不擅长,即便她这般安静站着,也通身带着如诗如画的气质。

“那褚荭喜欢谁?”

“总归轮不到你。”

人群传来阵阵笑声,片刻后,又是一阵惊呼。

“是万俟道长和墨少主。”

一身青衫的万俟子玦和一身红衣的墨讷互相低语着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万俟子玦依旧一副毫无干劲样子,而墨讷像是刚醒,两人看起来像在晨间散步,晨光落在他们的脸上,晨风轻拂着他们的衣袂,说不出的悠闲散漫。

他们二人往人群最前方寻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后,墨讷眼皮微掀,瞧见躲在最后方的禾千浅,眉头微皱。

“咱们棠溪妹妹胆子是真小。”万俟子玦道。

墨讷白皙的脸一瞬黑了,“是我的妹妹,不是咱们。”

“上次去接咱妹,她可喊了我一声子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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