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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母女

小说:

我也不想滑冰的[花滑]

作者:

怀蔺

分类:

古典言情

八小时的长途飞行有些煎熬,贺嘉岁翻来覆去,睡睡醒醒好几次。

离开北京时正值黄昏,现在她穿过机场廊桥,莫斯科依然黄昏。

天光甚至更亮。

没有大人陪伴,她和应逢年只身来到陌生国度,人生路不熟,只能紧随大部队走。

但两张东亚面孔太扎眼。

“Rebyata,gdevashiroditeli(孩子们,你们的父母呢)?”

听到有人叫住自己,贺嘉岁下意识回头,是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

他抽走机票翻看,嘴里叽里咕噜说一大堆。

奈何他们语言不通,只能大眼瞪小眼。

工作人员耐烦,换了英语:“Whereareyourparents?”

应逢年努力拼凑词汇,回答:“Onlywe.”

“应该用‘us’,老师教过的。”贺嘉岁在身后纠正。

最后有专员一路陪同,带他们查签证过海关,办好入境手续,再到行李提取处。

能在小学毕业的暑假来到莫斯科,家人功不可没。

恰逢贺先生的公司调整发展计划,他主动申请去北京市场调研,一是工作需要,二是方便办理女儿的升学手续。

贺嘉岁会继续在北京求学。

至于为什么孩子们能顺利出国,那些夹克衫不愿放人,他俩软磨硬泡辛成林,对方勉强愿意放他们走。

离队的假条批了一个多月,理由是参加罗斯特科娃所在蔚蓝俱乐部的发展训练营。

开营时间在三天后。

“拿到行李,然后呢?”

比赛的缘故,贺嘉岁有不少飞行经历,但攒下来的微薄经验不足以支撑她在这里活动自如。

周围人高马大,应逢年也不能带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到莫斯科后,要找到可靠的住处。”他翻着唯一靠谱的备忘录。

出国不是小事,应家父母恨不能跟着,但俄签迟迟下不来,他们只能在国内着急。

着急之余,冯女士列了份生存指南,找房就是步骤之一。

“我存了房东电话,先问问看。”

因为这趟旅行,他们拥有属于自己的手机,应逢年的动作尽显炫耀。

响铃都要外放。

贺嘉岁看他缺心眼,提醒说:“财不外露,国外有很多小偷。”

她在身后走,尝试合上背包,前面的人突然顿足,她差点连人带箱撞他身上。

“不会走路吗?”

“贺嘉岁,我看见你的名字了。”应逢年指着出口。

一个金发碧眼的斯拉夫人举了块纸板,上面写着“贺嘉岁请看这里”。

那显然是外国人的手笔,字与字互不认识,一撇一捺像在打架。

但在俄英混杂的语言环境里,再别扭的汉字也格外亲切。

感受到两股视线,斯拉夫人锁定身影,只等他们走近,徐徐开口:“贺嘉岁?”

一股洋味。

“This,”贺嘉岁指着纸板上的名字,又点了点自己,“isme.”

“Yeah,Iknowyou,sweetie.”

理解无能,贺嘉岁有些置身事外,看没大自己多少的女孩亮出胳膊,接过他们的所有行李。

“要跟她走?”应逢年同样在状况外。

“不知道。”

贺嘉岁不知道作何反应,但这女孩似乎认识她,并且很高兴见到她。

出机场,他们被带上车。

车牌号不是国内的排列,完完全全俄式风格,但后视镜挂着小红灯笼,仪表台上有个财神爷。

西方人也信这些?

“这是为了让我们放下戒备,要紧惕黑车。”

冯女士也叮嘱过,外国有抢小孩的坏人,甚至因为不禁枪械,不少案例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

现在就是光天化日。

莫斯科的傍晚似乎被慢放,太阳眷恋晚霞,始终舍不得落下。

恐惧在狭小的空间滋生,应逢年越想越可怕,趁前座还在调整安全带,想随时拉着贺嘉岁逃跑。

“她们已经知道我的名字,这算不算信息泄露?”

爸爸说,信息泄露也很危险,她说不定会因此欠一屁股钱。

驾驶座的女人实在忍不了揣测,摘掉无声的耳机,一口中文流利:

“你们从哪一步开始认为,我是混□□的?”

……

车上四个人,贺嘉岁和应逢年坐在后座。

斯拉夫女孩原本想和他们套近乎,但双方的英语水平都很勉强,遂作罢。

一个小时车程,大多是华人女性和她的交谈,用的是俄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莫斯科的居民楼很集中,窗户一格一格,像市中心的老城区。

一路驶往郊外,视野逐渐宽敞,又和东北乡村相差无几。

直到车速减缓,导航说到达目的地。

贺嘉岁借月色描摹。

周围都是独栋小楼,楼与楼隔得不近,还划了小花园。

车停稳,行李被搬下,女人把钥匙扔给贺嘉岁,说自己还有事,让他们先熟悉房子。

贺嘉岁和应逢年在风中凌乱。

钥匙,郊区,别墅。

国外的房东都贴在脸上揽生意?

应逢年猜测:“她会不会是,你的妈妈。”

贺嘉岁摇头:“妈妈不知道我会来莫斯科,何况她是教练,怎么买得起别墅。”

参考辛教练,运动服到年尾都是两套来回穿,想来工资不会高。

退一万步,就算她记不清妈妈的长相,电话里的声音也和这个女人不同。

这个女人说话克制,总欲言又止,不像妈妈时常发散关心。

七月的晚风有些燥热,应逢年扇动领口,在房前蹲不住。

“我们应该进去吗?”

他被贺嘉岁说动,更担心是黑心房东强买强卖。

贺嘉岁也犹豫:“我问问爸爸。”

国内已是凌晨,电话无人接听。

他们想了各种打发时间的方法,但长途跋涉后,只有坐在秋千上数星星的力气。

“在北京都看不见星星。”

“能,我看见过北极星。”

“我们在北京待了三年,就见过那么一两次。”

这是他们在异国他乡的第一个夜晚,风里飘着时有时无的萨克斯风,无家可归显得落魄。

好在远处有鸣虫,证明他们不是世界上唯二的活物。

时间不如想象中难熬,贺嘉岁和应逢年有不少话题可聊。

偶尔有谁把秋千荡得高了,一定会得到另一个人的审判。

“应逢年,你要摔死我吗?”

“我的脚都没挨地!”

虫鸣并不喧嚣,他们也不敢大声打闹,拳脚有来有回,全是暗戳戳的较量。

栅栏闪过一方明亮。

汽车入库,贺嘉岁看清它的轮廓和颜色,还是接他们的那辆。

车主是自称不混□□的女人。

赶紧从秋千上跳下,孩子们重新和行李作伴。

真不好意思,踩了别人的草坪,霸占别人的秋千,还对院子里的蚊虫指指点点。

女人熄火下车,远远看他们还杵在那。

“对房子不满意?”她也停下脚步。

墨镜早就摘下,五官正迎着月色。

应逢年几乎脱口而出:“干妈。”

……

和妈妈长得像这件事,贺嘉岁只听爸爸偶尔提起。

她看人模糊,除了家人和亲近的朋友,谁都像型号统一的灯泡,只有亮和不亮的区别。

自己也是枚灯泡。

她很难说清自己的模样,也很难从五官里找到成熟的影子,想象妈妈是什么样。

妈妈是眼前的模样。

“你确定吗,我长这样?”贺嘉岁偏头,对着应逢年语无伦次。

应逢年笃定:“你们很像。”

这是贺嘉岁又一次听见这句话。

云雾突然拨开,疑窦有了标准答案。

“妈妈?”

她打量着女人。

一米七的个子,短发,穿着和罗斯特科娃教练的照片如出一辙。

贺嘉岁不敢想象和妈妈的重逢,那该比朦胧月光还要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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