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岁将至,张灯结彩的氛围冲淡了前些日子阙都城中弥漫的紧张气息,街上人头攒动的,在酒楼上都能听见街道上的吆喝欢闹声。
徐复州张罗着要为长孙弦佩送行,又是拉着宴席上的人给她轮番敬酒,又是要每人为她说一句祝福嘱托的话,若是人家说的是一些什么“一帆风顺、一路平安”这种常见的客套话,他不满意还要让人家重新说。
这些人倒也配合他,徐复州让重说他们还真的重说。更有甚者故意说这些常见的客套话,等徐复州要人家重新说,人家反倒就着徐复州的话调侃起他来。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宴席上的主角还没说什么,这人倒是借着别人的送行宴立起气势耍起威风来了!”
高邵一边说着一边哎呦着躲开徐复州挥过来的袖子:“快看看!这人还恼羞成怒了!”
高邵往人身后躲,那人一把推开他:“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啊!”徐复州打过来,高邵忙着躲,周围人哄笑看着他们二人闹,却是谁也不帮。
高邵躲不过徐复州,扯住徐复州的袖子喊:“错了错了!”
徐复州不饶他,把酒杯给他倒满的要溢出来,叉腰板着一张脸:“敬酒,说祝词。”
高邵摇着头接过酒杯:“霸道,太霸道!”
高邵说了长长一段祝词,长孙弦佩喝过高邵的敬酒,笑他:“你还怕他?”
卫檀也接话:“就是,你还怕他?你一个监察御史,不高兴了甩个脸,再去告上一状,谁还敢跟你对着干?”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高邵连连摆手,“监察御史是官场上的身份,是没有名字的。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有名有姓的高邵,可不能拿官职那套当说辞。且不说我到时候成了你们的笑料,再者,我脚还沾不沾地、还做不做得人啦?”
徐复州道:“要是拿你当笑料还给你倒酒?你得自罚三杯。”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真的要拿监察御史的官威压你了。”高邵脸色严肃起来,故作姿态地端起着。
徐复州给他倒上酒,眼睛一瞪,“那这酒你是喝还是不喝?”
高邵瞬间破功:“喝,喝,小徐大人倒的酒我哪有胆子不喝。”
长孙弦佩喝下几杯敬酒,高邵自罚三杯完还要敬她,她也只添一个杯底。
高邵道:“弦佩这是诚意不够啊,我满杯你才一个底儿。”
“不是我不喝,而是我明日还要启程柔古,你若是觉得我诚意不够,我以茶代酒,陪你喝到天亮。”
“狡诈。”高邵笑骂她,“我喝酒你喝茶,等我醉得分不清天上地下神魂颠倒了,你走路还能走直线。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倒是也好意思。”
长孙弦佩笑而不语,啜着一个酒底儿任由他骂,倒是徐复州先站出来道:“强人所难算什么君子所为,敬酒我替他喝了!”
这回换高邵给徐复州倒酒:“好啊,那我可倒要看看咱们的小徐大人能替他喝多少。”
高邵陪徐复州喝下几杯酒,道:“就咱们两个喝多没意思。”说着他招呼着周围的其他人来灌徐复州的酒,人们都围过来,敬酒的人敬一杯,徐复州就陪一杯。
等徐复州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高邵从里面一摆脱身出来,落座到长孙弦佩身边,笑呵呵地指着那群人问:“长孙大人,你看这高朋满座其乐融融的场景怎么样?”
长孙弦佩道:“热闹非凡。”
高邵望着那些人,眼里带的笑混杂着一些说不上来的不明情绪,“热闹,确实热闹。”
“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还遮遮掩掩打起哑谜了,有什么话直接说。”长孙弦佩把酒放到一边,重新拿了一个茶杯用茶水温了温杯子倒掉,才又续上一杯茶。
“你猜猜我离开阙都是干嘛去了?”高邵问。
“去做都漕运河在浔江处的督工了。”长孙弦佩手上的动作不停,“难道不是?”
“是,怎么不是。”高邵道,“都漕运河早就敲定下来要开凿,我离开了一个多月后都漕运河在阙都的工程才堪堪开始。”
“想来是浔江离的远,所以先阙都一步考察定点。”高邵拿了旁边一个空杯放过去,长孙弦佩看他,他向长孙弦佩手里的茶壶努努下巴,“这样说是说得通,可要细究下来你不觉得未免有些牵强吗?”
长孙弦佩给他倒上半杯茶:“说起来我去浔陵查案,又协助薛砚听剿灭江上的匪寇,那段时间应该正好是你刚到浔江考察不久,我怎么没见到你?”
高邵长唉一口气:“大人啊,浔江那么长一条河,我去做督工,肯定不能只呆在一个地方,浔江上下哪里有合适的点位我都得去跑,这你是知道的。”
长孙弦佩端起茶吃了半盏,探头看他:“高邵,你知道了些什么?”
高邵抿了两口热茶,良久,指指对面的长孙弦佩、指指自己、又指指几步之外正互相灌酒的一群人,道:“你,我,他们,”高邵顿了顿,才继续道:“人能出身世家名门,又有缘相识一场,不管怎么算都已是天大的幸事。而人在经历这些幸事时,只可体会当下的畅快,却是不可回味的。”
“你我要走的是青云路,他们要做的是檐下燕。长孙大人,夙愿不同终究要殊途。”
长孙弦佩从他的话里听出来点风雨欲来的意味,杯沿刚贴上唇边就被撇开,她的食指轻轻叩着杯壁:“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长孙大人若是听我一句劝,等你从柔古来回假如朝中局势还未变,就专心走自己的青云路,旁的什么也别管。”
高邵将桌上的酒壶推远,自顾自得吃起茶来,“酒喝多了就容易醉,要想散席的时候脑袋是清醒的还是得多喝茶。”
长孙弦佩敛下眼眸轻轻晃了晃手里的茶杯,看着杯中茶水跟着杯子晃动又渐渐趋于平静。
她抬起头:“我不知道你出去一趟都知道了些什么,但若是有一天人与人不得不散,那也要等那一天真的到来才作数。”
高邵笑笑,他言尽于此,便不再多言。
曲来仪跟长孙弦佩敬过酒,早就让曲好放带着到一旁吃东西去了。眼下见长孙弦佩得了空,她又屁颠屁颠地找了过来。
“弦佩哥哥,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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