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觉得我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这种感觉在虞元亭说她是个穿越者之后愈发强烈。
虞元亭是我的侍从。忘了说,我是母亲的第七个孩子,而我母亲是皇帝。
简而言之,我是皇子。
虞元亭是在我四岁多的时候跟我说起这个秘密的。她比我大四岁,是家生子,从小就养在我身边。但据她所说,她是在我出生那日穿过来的,算上在这个世界的四年,她已经二十二岁了。
当时,虞元亭说,再不说出来,她就要难受死了。四岁是不记事的年纪,我长大了就忘了,所以跟我说说无妨。
虞元亭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她说完,紧张兮兮地问我有什么感想。
什么感想?我只觉得,要么是我憋疯了,要么是她憋疯了。否则编不出这么充沛完备的故事。
我不受母亲喜欢,我的宫里冷清得很,每日都很无聊。这么一想,也是有憋疯的可能性的。
但是话说回来,我向来觉得我是个与众不同的人,现在只是虎落平阳、龙困浅滩。
虞元亭也这么想。她说,像她这样的穿越者,要么成为一代帝王,要么辅佐一代帝王。她不想当帝王,那就只能我是帝王。
我说,你这话说出去,只能到地底称王。
她说,我才不会说出去呢,我没那么傻,我只跟你说。
我在心里想,你跟我说也挺傻的。
但我没说出来。当天夜里,我怀抱一把匕首,来到睡在外间的虞元亭床边。看着她口水流到枕边,我又回去了。
翌日,虞元亭神清气爽地问我为什么眼下乌青。气得我半晌都没理她。
怎么会有人不想当皇帝呢?当皇帝多好啊,天下尽在彀中。我不理解。我那些姊妹们恐怕也不理解。倘若皇位真真个不是好东西,古往今来这许多人何必各个争个头破血流?
所以,我断定虞元亭在说谎。只是碍于身份,她不得不屈居我下。
有一天,母亲给大姊封了地。我问虞元亭对于这件事怎么看。她摆摆手,说,我只是个倒霉的理科生,我能怎么看?我只觉得资本家就该吊路灯,封建主义也一样。
又在说胡话了。我谴责她,你就这么辅佐未来的一代帝王?
虞元亭这时候倒装起傻来,满脸夸张的震惊:“殿下,你也要争皇位么?”
“三姊上回送的蒲陶还用冰镇着呢吧?今日炎热,正好解暑。”我心中不愉,故意折腾人。这蒲陶一粒粒的剥皮,都要虞元亭来做,也好煞一煞她的性子。
但瞧起来,虞元亭倒是乐在其中。
我满腔怒意不便发作,因而三姊进来时,我也没有什么笑模样。
三姊看起来并不介意,仍同往日一般同我谈谈天,而我心怀思绪,多有敷衍。
“阿玘,你知道么,传说蓬莱岛上,有一种神鸟,名唤‘嗣霉’,是霉运的化身。”三姊仰面朝天,抬起手遮住烈阳。
我正在气头上,没留神顺嘴怼了一句:“既然是霉运化身,合该叫霉鸟才是,怎能称作神鸟。”
“莫急,且听着呢,”三姊笑着缓缓说道,“这嗣霉虽是霉运所化,却也以霉运为食,因而唤作神鸟倒也不冤罢?”
我这时才起了些兴致:“这么说来,作为霉运化身,这鸟儿所到之处处处倒霉,但它又以霉运为食,岂不是先惹祸再灭灾,有何可称赞?再者说来,它既生霉,又食霉,岂不可自给自足?又何必出来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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