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人咋咋呼呼,山下的人战战兢兢。
刺史府今天乱作一团,原是管家见日上三竿了还不见余报醒来,便壮着胆子去叫他起来:“大人,大人,该起了,今儿是主持考试的日子,大人?我进来了?”
管家是不想进去的,每次进去都能闻到那股刺鼻的、甜腻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想吐。可不去叫他起来也不行,余报发起脾气来可是很会折腾人的。
没办法,管家在门口徘徊了好久,憋着口气进去了。
门一打开,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迷乱场景,只看到倒在地上的余报。
面容惨白,一副昏死过去的模样,再看他腹部一片血迹,整个看起来像个腐烂的木桩子,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管家顿时慌了神,尖叫了几声连连往后退,却被门槛绊倒,手脚并用的往外面跑去:“快来人啊!”
管家的叫喊声不消片刻就引来了一群人,侍卫有之、大夫有之,一帮人匆匆把余报抬到床上,大夫连忙上前给他医治。
只是看过之后,大夫朝管家等人摇了摇头。
“这,这是何意啊?”管家心里猜到了什么,却还是不敢相信的问了一遍。
大夫道:“也不知是何毒药,药性竟然如此猛烈,大人以后怕是不能再行房事了。”
管家大惊,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惧意,背上冷汗备生,若是得知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敢相信他们会被余报折磨成什么样子。若是追查起来,他们在座的每个人都有责任,这该如何是好?
惶恐间,床上的余报传来一阵疼痛的惊呼声,屋内的众人纷纷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唯有管家壮着胆子往前走去:“大,大人?”
余报醒来便觉得疼痛难忍,回神却记不起发生了什么,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他,似是预感到了什么,他伸手往下一探,软趴趴的像是不在了一样:“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也站不住了,一下跪在地上。
余报猛地掀开被子,起身却扯痛了伤口,从床上摔下,好不狼狈。艰难爬了几步,揪着管家的领子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我,不说实话本官就把你给剁了喂狗!”
管家见识过他的变态手段,连连求饶:“大人,小人不知啊大人。大人昨日说要宿在此处,还不让我们打扰,所以我们都不知情啊大人。”
“那昨日是谁陪侍?”
管家道:“是新选进来的,还未问及姓名,大人就......”
余报难得挑到一个对胃口的,急吼吼的便将人安排进了屋子,管家几人连样貌都没记住,这会儿支支吾吾的回不上话。
余报也没记得昨日几人的模样,现在一动脑筋就头晕目眩,想到自己竟然被人摆了一道,还伤了自己的身子,咬牙大吼一声,将所见的物品拿起便砸,花瓶、茶具、桌椅,屋内的人丝毫不敢动弹,连被砸到都咬着牙不敢吭声。
余报砸累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喘气,表情是清晰可见的狠戾。管家被茶杯在额头砸出了一个血窟窿,不敢喊痛,又爬了几步到余报跟前,劝道:“大人息怒,天下神医多的是,咱们可以再慢慢找来看。而且今日您要去监察学生考试,别忘了孙员外给您的诚意。若无钱两,如何医治?大人切莫因一时的脾气,而失了大头啊。”
管家的话不无道理,余报闭了闭眼,语气狠狠道:“去查,就算翻遍府里上上下下都给我去查,一定要将这贼给我揪出来!”
说罢,又将手边的一双鞋子丢了出去,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空寂的山谷传来响声,卫琤敏锐的转头:“好像有什么声音?”
王湖指着他道:“嘿,你可别吓我,我现在可不怕。”
秦音凝神一听:“好像是有声音。”
声音由远及近,王湖连忙找了一棵五人环抱的大树,大树后面有个半人高的草丛,刚好能将他的身子藏起来。来回看了看,却不见秦音和卫琤的踪影,突然他抬头望去,见两人早已各上了一棵树,被这树叶一遮,若不是他那个角度抬头能看见,不然真的很难发现。
王湖:“......”上天也不叫他一声,没义气!
凌乱的脚步声在他耳边响起,王湖也不分心去看树上的两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有人发现他。
来的人不是很多,但脚步乱成一团,神色略显慌张。秦音站在树上,树枝茂密遮住了她的视线,微微俯身,用手挪开枝丫,瞧见远远走过来五个人,微微惊讶,五人中走在最前头的她认识,在刺史府的偏门里见过他,那时他走的犹犹豫豫。
与那日不同的是,这次他走的大步流星,面露横肉,五个人手里各个持刀拿棍。
领头的人道:“该死,算那小子跑得快。”
后面的人问:“那现在怎么办,这四面都是山,我们往哪里追?”
“你们分成四路,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追去,我先回去,同他们商量一下。”
“好!”
几人说完,四散开去,唯有秦音认识的那人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后直直往前走去。
待人走后,秦音利落的从树上翻个跟头下来,稳稳落地。
王湖也从草丛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走到秦音旁边道:“还好躲得好,让他们发现可就遭了。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回去还是继续往前走?”
秦音没有说话,只抬头望向还在树上的卫琤。
树叶织成一大片阴凉,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斑驳的落在他身上,在他的鼻间照下一块好看的阴影,坠着一个翠色玉珠的发饰随着卫琤的动作轻晃,他正好跳下站在秦音跟前,看着眼前之人执拗的眼神,原先抿着的唇随着秦音长久的注视无奈松开,道:“走吧。”
秦音一笑,无声的僵持在自己取得胜利后,高兴地往前走了几步。王湖不解:“走去哪儿?”
秦音指了指那人离开的方向:“走那儿!”
王湖惊道:“你不会是要去跟踪那个壮汉吧?”
秦音点点头:“你没听他刚才说的吗?要去同‘他们’商量一下,这‘他们’在的地方定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
王湖转头看向卫琤:“你不阻止一下?”
卫琤道:“去一去,又何妨。”
王湖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走吧。”
“多谢王大公子舍命相陪了。”
几人脚步又快又轻,不远不近的跟在那壮汉后面,这越走秦音越觉得这路熟悉:“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路我们好像走过?”
卫琤小声道:“这是去空山寺的路。”
王湖道:“那我们这是往回走了吗?”
“嘘。”卫琤示意他安静点,走在前头的壮汉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警惕的回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吓得几人连忙躲起来。
那壮汉觉得好像有人一直跟着自己,又四处听了听,只听见风吹丛林的声音,便也放下心来,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这山上野味众多,有空来打几只回去开开荤。”
壮汉越走路越开阔,果然如卫琤所说,从小道上去就到了空山寺侧门,从侧门进去便是空山寺的各个大殿。也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空山寺香客众多,壮汉一闪身,秦音便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遭了,跟丢了。”
秦音暗自懊恼,却见王湖不知道从哪来买来几支清香,一人三支的递给他们。
秦音一时没反应过来,同卫琤一起傻愣愣的接过王湖递过来的香:“你这是干什么?”她们是来跟踪的,不是来烧香拜佛的。
王湖道:“既然都来了,岂有不拜之礼。而且我娘说了,空山寺很灵的,诚心许愿说不定就能见到那个壮汉了。”
“......”秦音似是被他的话说服,见手中清香虚虚飘着,也走到人群中诚心诚意的拜了三拜。
王湖拿着香不方便,用手肘捅了捅卫琤:“别傻站着了,拜呀!”
卫琤透过人群,看向大殿里的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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