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媳妇儿从屋外进门,见两个孩子窝在另一个房间玩耍,才跟魏文说道:“听说对门又续了一晚上。”
魏文点点头:“娘刚才跟我说了。”
“他们真要搬去别的村子啊?”
魏文媳妇儿觉得可惜。
魏文叹口气:“那谁知道呢。”
村子里恩恩怨怨太多,房子被烧了,就算不搬走以后也住不安生。
谁知道那凶手什么时候要再害人?一次不成肯定有第二次。
“我看人家娘儿俩日子过得真滋润,这大冬天还有鱼吃,她们刚住一晚,又是炖排骨,又是炖鱼的,手里真阔绰。”
魏文媳妇儿艳羡。
眼下的文江想取鱼可是个费劲事儿,他们那鱼只怕是从城里带来的。
对门的母女则不清楚别人的想法,两人晌午吃了顿饱饭,给小长工喂上谷料,想着躺在热炕上睡一顿。
热炕暖烘烘的,于萱草躺在褥子上,挽着文凤霞的胳膊,和她商量:“娘,你说咱搬去哪个村子?”
“娘其实不想让你进山打猎,”文凤霞不舍地握着于萱草的手。
“咱手里还有银子,大不了这次回镇子上,娘去那个绣衣店做工,一个月也有一两五钱的工钱,怎么也能撑到你考上的时候,进山这么危险,你每次进山,我都睡不踏实,”文凤霞带着私心劝道。
于萱草没依她,“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又不是天天进山,娘娘山哪一块儿凶险我心里有数,我进山只会绕着走,再说黑熊我都打下来了,不会有事的。”
她又劝了许久,文凤霞拗不过她。
于萱草说道:“王家村和李家村与魏家村姻亲关系太多,只怕搬去还是会惹人是非,娘,我们要不再往南去一些吧,娘娘山南麓还有一个杂姓村。”
文凤霞也在思量着,“我改日去趟柴春花她家,她是杂姓村嫁来的,说不定能知道些。”
母女俩便没再说别的,依偎着睡过去,这一睡,下午又有人来拍房门。
“婶子!婶子!”
于萱草被惊醒,揉着眼哑声道:“来了。”
文凤霞翻个身,方才睡得香,现下被吵醒了还有些郁闷。
于萱草披上衣服去开门,“咋了魏文哥?”
魏文面上满是喜色:“你快去叫婶子,太爷让她穿得齐整一些,赶紧去他家一趟。”
于萱草纳闷儿,回身去屋里叫文凤霞。
文凤霞听是特意让自己穿得齐整些,疑惑地梳理发饰,手上抹了油,奇怪:“叫我去一趟?”
“对,不知道什么事儿。”于萱草帮她穿衣裳。
文凤霞琢磨着,想了想最近魏天锡和自己家的关系,半天后,目光若有所思在于萱草面上转了一圈。
于萱草被看得莫名其妙:“咋了娘?”
文凤霞让女儿给自己插好这次带来的唯一一根玉簪,那玉簪是于萱草上次逛街给她买下的。
玉簪插上去还不够,文凤霞反常地在手上套银镯子和碧玉镯子,洗了脸描眉画目,人更精致几分。
“得亏带了这身衣裳,”文凤霞嘀咕着,将最好看的藏青色绢布绒衫穿上,狐毛制成的小围脖和抹额也戴在了头顶。
于萱草见她这么庄重,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立时识趣地将暖炉递给她,促狭道:“给,文夫人。”
文凤霞笑道:“你跟我去看看是什么事儿。”
临走前,又看了眼于萱草。
于萱草真得很莫名奇妙!
太爷到底有什么事儿找她娘?
她按照文凤霞的意思,换上暖黄色的绢布长衫,规整地梳了发髻,戴上围脖手套,赶着驴车往魏天锡家中去。
魏文坐在驴车上领路,快到魏天锡家附近时,远远就看见停在门口的两辆马车和数十名仆从。
“好大的阵势,这是谁家来了?”
于萱草赶着驴,断定来的是镇上人。
庄户人养不起马车和这么多仆从,现下马车的轮子上沾得都是雪,一看便知是富户。
魏文想张口说什么,但看了眼于萱草,觉得不好跟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说这些。
驴车的铃铛声飘进风雪中,众人便看见一道鲜亮的人影出现在道路的尽头,那姑娘远远瞧着粉嫩得像桃子。
她穿了件黄色的衣裳,守在门前的奴仆们,猜测她就是于萱草。
魏文在半路便跳下了车,他帮着牵过驴车,积极道:“萱草,你和文婶子进屋去,我给你们看驴。”
于萱草道声谢,就感觉身后递来很多道打量的视线。
她回头看去,便见好多个丫鬟婆子穿着棉袄大衫,脸颊冻得通红,此时跺着脚,看了她两眼,聚在一起低声说说笑笑。
于萱草微微皱眉,回身将文凤霞扶下车。
母女俩推门进院,正屋魏天锡的大太孙快步迎出来,大太孙叫魏书海,现下脸上顶着热情的笑:“文婶子,久等啊,快进屋。”
文凤霞顶起一抹笑:“书海,许久没见,听说你最近刚成亲。”
魏书海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勺:“前阵子秋役回来刚成的亲,嘿嘿。”
他看向于萱草,有些犹豫:“萱草妹子,你去你嫂子那屋儿待一会儿吧,眼下不太方便。”
于萱草警觉地打量着他:“我看门口来的不是什么普通庄户人家,书海大哥,你得跟我交个底,可别让我娘去面对一些豺狼虎豹。”
她这话说得硬邦邦的,但是魏书海乐了,他笑着道:“嗨呀,这可是好事儿呢,你别管了,我们哪能害婶子。”
文凤霞心里大约有了猜测,她拍拍于萱草的手,自己跟着魏书海进正屋。
于萱草只得去旁屋,找魏书海的媳妇儿说话。
正屋,堂屋的主位坐着魏天锡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下手右侧是一个年轻的长衫书生。
魏书海将文凤霞领进去,文凤霞见这阵仗,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步伐从容地进门,顺带打量着那年轻的书生:“这位是?”
“晚辈程天鸣,”书生立时起身作揖,气质清朗,五官端正,通身透着几分书卷气。
若是于萱草在此,定能对这人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文凤霞笑眯眯地看着那青年,“坐坐,不用客气。”
程天鸣拘谨地坐下,但还算落落大方。
上首魏天锡拄着拐杖,示意文凤霞坐在一侧,对着一旁的中年人说道:“程先生,这位是萱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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