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一下《学士》第十篇。”
南夫子背着手老神在在道,随后拿起她的纸卷反复观看,第一眼看去就皱起眉头。
《学士》第十篇是昨天下午刚学的啊!
于萱草如晴天霹雳,她昨日也只顾得上背了2遍,“《学士》第十篇吗?”
堂中人包括南致知都不禁回头去看她的神色,替她说了声倒霉,于萱草笑容勉强极了,见南夫子点头,只好硬着头皮去背。
“......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
她断断续续地往下背,方背到半途,就见南夫子眉头紧皱,她以为自己背错了,立马胆战心惊地问:“夫子?”
谁料老人皱眉看着她的书卷:“瞧瞧你这一手狂草还不如婴儿攥笔,亏得你兄长将你托付于老夫,你就是这般回报他苦心的?”
一想到于萱草那位世家大族出身的义兄,南夫子就不得不摇头叹息,“明日我给你拿些字帖,每日两页,要抓紧了。”
于萱草被说得面上滚烫,感觉进山被獾子咬都没这么难受。
“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眼下堂中诸位学子,唯有你的要点清晰且言之有物,但是有些取巧。”
南夫子批评完她的书卷,就让她继续往下背,自己则继续去看她的卷子。
于萱草心中一松,好像快窒息的鱼儿终于入了水,狠狠松了口气。
她这才硬着头皮往下背。
半晌后,众人度日如年的功夫,就见南夫子揣起于萱草的书卷在怀中,让她坐下后,才继续考校下面的学生。
项文君被抽查前面《论语》的内容,倒是很轻松就考过了。
坐下后,她凑近于萱草,身子向她那边歪了歪。
“哎,夫子怎么只拿了你的卷子上去?我还想让他也给我批改批改呢。”
项文君自诩开蒙较早,父亲虽不同意她读书,但是她曾经偷偷跟着大兄和二兄去学堂上偷听过三月时日,对如何写策论还算心中有数,是以昨日并不抓瞎。
于萱草苦着脸:“我哪知道啊?不会是见我写得太烂,要当典型批评吧。”
原先在现代上学时,于萱草读书成绩非常好,还不至于被老师抓到过小辫子。
但古代的文言文她是真写不来,还有好多字她都不认识,昨日的律诗都是问过魏画屏、安成玉几个人才勉强弄懂意思的。
“应该不会吧,”项文君看着南夫子的神色不太像,“他方才明明夸奖你了。”
于萱草只得忐忑不安地坐在棉垫上,神思不属地看着书席上昨日的题目。
不一会儿,差不多又过一刻钟,南夫子才拎着于萱草的试卷坐到讲台上。
南夫子的讲台也要比学子们坐的地方高一截,方便他俯瞰全景,观察众学子的神态。
“昨日我们的题目是什么,诸位学子可还记得?”
底下的学子们稀稀拉拉地应声:“《论都城轻徭薄赋、与民生息根本法》”
南夫子理着自己的胡须,缓缓道:“诸位觉得如何能做轻徭薄赋、与民生息?”
安成玉:“自粮务策。”
魏画屏举手:“自军制!”
众人纷纷补充,“政制方面,君臣之间,民间开化......”
南夫子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那个词,笑着追问:“如何能使民风开化?为何要民风开化,民风开化之利在于何处?”
于萱草在下面听着,眼睛一亮。
好家伙!不就是高中议论文吗?!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
南致知则起身回道:“回夫子,民风开化利端颇多,其中之一就是开民智,活民想,使寒门学子打破世家垄断,使天下男男女女各有所归......”
南夫子捋着胡须,看向自己的女儿,叹息道:“话虽如此,可都是一些假大空的浮想之言,究竟何为策论,务必要为圣人提供可实行的策略。”
众人在下面听得连连点头。
“但是瞧瞧你们的书面,又多少人犯了假大空的错误?”南夫子说着,不得不再次起身,看向安成玉和魏画屏几人,“不说别的,你们几人说的粮务策,你们又可亲自下过田,种过地,是否知道清水县一年的粮税是几石,稻谷又分什么季节种植?”
提到清水县的耕种模式,于萱草大胆举手。
众人都被这问题难住,但于萱草知道啊。
她在魏家村当了十多年的农民和猎户,大体的粮税不清楚,但是怎么种作物她却一清二楚。
南夫子一颔首,示意她起身。
于萱草立时起身作揖,向众人道:“说起粮务策,我学识浅薄,倒也不知道别的,但是我知道清水县的耕作物如何种植,前朝《群芳谱》曾记载‘种绿豆、小豆后耕掩肥地,种麦尤妙’,前十年我们清水县还只是单调地耕作水稻,但是我们地处北方,不似南方夏季高温,光照充足,自然种不了两季稻。”
“天若是暖一些,就从春天的4月份开始种稻子,八月末或者九月末收割,这时候天冷下来,翻完地,一些娇贵的农作物却活不下去。”
南夫子见她侃侃而谈,满意地点点头。
众人也听得兴致大涨。
女士堂中的学子多为镇上的富庶之家,别说下地,做饭都是家里人捧着,自然不要提这些农务。
“但是近些年文江径流量大增,沿岸的村庄可以饮水入渠,方便了农作物的种植,所以我们改变了原先以旱作物为核心的种植模式——”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前些年我们不是以种植稻谷为主吗?”秦墨言好奇地问道。
于萱草摇头:“我们在春夏秋三季虽然种植稻谷,但并不是以稻谷为主,上文我提到的稻谷种植其实是为了和南方诸县城进行对比。”
她又断断续续讲了很多,还提到了娘娘山的地形对军事上的一些利处。
南夫子暗暗点头。
见女士堂内讨论的氛围极其热烈,南夫子干脆先将“民风开化”的利好放到一边,先让她们想明白清水县的各项庶务。
这方面项文君极其有经验。
“治理一个县城都是如此的复杂,更何况治理一个国家?我们梁朝周边只有北方还伫立着一个游牧国家,曾经有前朝人士去那里游历,发现其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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