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之上,一艘楼船矗立在江面上这楼船长约六十丈,宽约十丈,船体线条流畅优美,犹如巨龙游江,大气磅礴,与其相比,温知雨此时所乘的乌篷船就像一只小小鲤鱼,只需风浪一拍,便会被江水裹挟着翻滚到不知哪个角落里去。
楼船上富丽堂皇,哪怕隔着有些远,也能隐约看见有舞女、歌妓在甲板上载歌载舞,想来应该是那些权贵富人在楼船上游玩作乐。
“温老板,咱接下来往哪儿划啊?”
温知雨这才注意到,船尾还有个划船的船夫,这船夫看着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子,双臂有些粗壮,看上去肌肉挺发达的样子,笑起来显得有些憨厚,一副老实人模样。
温知雨又看了看自己,还顺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嗯,虽然算不上非常强壮,但比之自己的身体,骁尘先祖的体魄显然比自己要强上许多。
“往外划一些吧,这楼船又大又吵,不仅挡了我的月光与两岸美景,还扰我夜游雅兴,避之,避之。”
“得嘞!温老板您坐好咯!”
温知雨仍然站在船头,心中有些讶异,方才这番话并非自己心中所想,看来是当初骁尘先祖与这船夫说的话,没想到这大梦千秋诀竟细致到能重现千年前的对话,当真奇妙。如此看来,自己应该是以观众的身份附在了骁尘先祖的身上,虽能以第一视角来经历一遍骁尘先祖与周契之间的故事,但却不能做出以自身意志为主的太过过分的行动,简而言之,自己只能看看,不能上手操作,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倒是没关系,比如刚过来时温知雨那掐自己大腿的举动。
还未等船夫多划两下,便“噗通!”一声巨响,楼船上的人皆是惊呼出声,特别是有些女眷,一个个都尖叫了起来,仿佛落水的是她们一般。
“啧,好生聒噪”温骁尘有些不耐烦的咂了咂嘴,不就是落个水嘛,又不是死人了,一个个在那里鬼叫,烦不烦人啊!随后揉了揉嘴角,走进乌篷,夹起一筷子鱼脍,又饮下一小杯烈酒但随后又走到船头,将那鱼脍吐到江里。
附在温骁尘身上的温知雨很清晰的感受到了,骁尘先祖这是烦了
温知雨默然,嘶骁尘先祖脾气这么暴躁的吗?和春风居古籍所记载的骁尘先祖有些出入啊那按照这样的架势,周契该不会也?
“咳咳,船上的兄台可否拉我一把,在下水性不好,兄台若是不搭救一下,在下估计得沉到黎江底下喂鱼虾了。”
“我嘞个乖乖”温骁尘顾不得形象,蹲下便要去拉在水里扑腾着的人,奈何船身略微摇晃,温骁尘一个下盘不稳,竟被江中男子给一同扯了下去。吓得船夫顾不得撑船,丢下船桨就往水里跳去,一个是花钱雇自己的金主,一个是在哪楼船上落下的不知那家的富贵公子,这可不能让他俩出事啊,不然自己就冤大发了。
好在温骁尘水性不弱,在水中稳住了身子就逮住了那水性不好的富家公子,等船夫游过来后两人一同将这富家公子送上了乌篷船。
温骁尘上船后坐在船头,一边低估着真倒霉一边将身上衣物脱下,好在如今乃是夏季,否则自己非冻成傻子不可。
“咳咳”那富家公子上船吐了几口呛进口鼻的水后状态也好了许多,躬身作辑道:“多谢兄台搭救,在下周契,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不用客气,叫我温骁尘就好了。”
温知雨总觉着有些魔幻,合着你俩相识于船上是这么相识的啊?骁尘先祖你的艺术加工是不是有些略微过分了?不过这周契目前看上去倒是文质彬彬,挺讲礼貌的。
“骁勇善战一骑绝尘,好名字啊。”
温骁尘拧干衣服的手顿了一下,下巴有些微微扬起,有意无意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只是那浅薄的肌肉与在旁边同样在拧衣服的船夫比起来确实是差了有些多。
“咳,蓬中还有半壶烈酒,若周契兄弟不嫌弃就先喝上两杯暖暖身子,莫要受凉得了风寒。”说完,温骁尘便啊切一声打了个喷嚏。
咦?怪事,自己的体魄虽称不上强壮,但平日里自己也并未疏于锻炼,怎地下了个水就打起喷嚏了?这鼻子也有些堵堵的,着实让人有些难受。
“骁尘兄弟,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骁尘兄弟可否”
温骁尘嘴角抽了抽,这富家子倒是毫不客气,罢了罢了,且听听他有什么请求,若是麻烦再拒绝也无妨。
“但说无妨。”
“骁尘兄弟可否让我与你共乘一舟夜游黎江?那楼船上权贵商贾尔虞我诈,歌妓舞女莺燕环绕,应对起来实在让人心累。”
“所以你就跳船了?”
周契那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僵住,略带尴尬的挠了挠头,支吾着开口道:“说来也不怕骁尘兄弟笑话,我本欲跳下楼船偷游回家,结果意乱之下忘了自己水性不好,还好有骁尘兄弟搭救”
周契抬头,发现温骁尘正看着自己,不知为何,他觉着温骁尘的眼眸好似深渊一般悠远深邃,目光如潮水一般裹挟着无数黑暗向自己涌来,让自己无所遁形,甚至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温骁尘两眼微微眯起,刚才没太注意,现在再重新细细打量一番,嗯,这人果然很有钱吧?
温知雨撇开自己的视线将手中衣物随手晾在船上,自己则径直走进乌篷内,“随你,不过你要待在这船上的话,那船夫的工钱和买就买肉的钱财得你出。”
周契回过神来,僵硬的脸逐渐恢复神采,一边也开始着手脱下自己被江水浸湿的衣物,一边笑道:“哈哈,好说好说,骁尘兄弟今儿个敞开了吃敞开了喝,钱财方面不用担心!”
“船夫大哥听到没!赶紧靠岸去云月楼先买上五坛上好的竹叶青,再挑两条鲜活肥美的鱼做鱼脍,周契兄弟会给钱!”
“诶好嘞!靠岸咯!”
周契嘴角一阵抽抽,云月楼是城中最好的酒楼,其中竹叶青与鱼脍更是他们的招牌,一坛上好的竹叶青得要价十两黄金,骁尘兄弟是要逮住自己往死里宰啊,也不知待会儿靠岸了自己有没有机会偷跑
“周契兄弟快进来坐啊,顺便尝尝我亲手酿的酒。”
温骁尘笑眯眯的招呼着周契进蓬,看见周契那僵硬抽搐的脸温骁尘心里就一阵爽快,小样,叫你不老实,不狠狠宰你一顿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春风居传统艺能。
目睹这一幕的温知雨瞬间对温骁尘升起一个难以抑制的仰慕之情,不愧是我春风居先祖,薅羊毛就要狠狠的薅!挑最肥的薅!若不是自己没法与骁尘老祖对话,自己非要告诉他这周契是富家江南的周家巨贾之子,五坛竹叶青哪里够?得再要个五十坛叫云月楼的伙计连夜送到春风居才是!
“啊对了,船夫大哥你待会儿再和云月楼的伙计说一声,让他再额外送两坛上好的竹叶青到春风居去。”
若非自己没有实体,温知雨非得拍案大笑不可,不愧是春风居老温家的传人,这好传统保留的就是好啊!
“啊?温老板这会不会”连吃带拿的,连撑船的船夫都觉着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咱周契兄弟有钱,周契兄弟你说是呃”
还未等温骁尘说完,周契连那还未拧干的衣物都不管就这么随手都在了船头上,三步并两步的就走进乌篷,一把抓起了温骁尘的手。
“春风居?你刚说春风居?刚听船夫大哥喊你温老板,莫非骁尘兄弟就是春风居的老板?”周契声音中能很明显的听出有些许亢奋,与刚才温润儒雅的语气截然相反。
“呃,咳,周契兄弟你先放开,我是个有家室的人。”温骁尘费劲的将自己的手从周契的手中抽出,没想到这富家子看着没多强壮,力气倒是不小
“啊!抱歉抱歉,是在下失礼了。在下对春风居仰慕已久,故而激动了些,骁尘兄弟莫怪,莫怪。”
周契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打了个哈哈道清缘由便在温骁尘对面坐下,只是没想到春风居的老板竟如此年轻,自己还一直以为春风居的老板是个六七十岁的得道高人的模样。
见周契坐姿有些拘谨,温骁尘不觉有些好笑,这富家子虽然不老实,没成想却是个极其仰慕春风居的人,罢了罢了,那就少宰他些了。
“船夫大哥,跟云月楼的伙计说送一坛到春风居就”
周契一拍桌子,打断了温骁尘的话“十坛!不对,二十坛!船夫大哥,和云月楼的伙计说送二十坛上好的竹叶青到春风居去!”
这可不是我想宰他啊,纯纯是他自己送把自己送上门来的
说罢,周契就端起桌上的酒杯将其中酒液一饮而尽,这可是春风居店主亲手酿的酒,自己老爹都不一定有机会喝的到!
入口辛辣,但随后一股醇香在口中迸发而出,香醇的酒液顺着喉咙食道顺流而下,下肚竟也没有灼热烧胃之感。反倒是自己的气海开始有些许翻腾之感,基台愈发凝实,元府更加稳固了一些,就连刚自己的连台都有了更加根深蒂固的感觉,那第二瓣花朵甚至有了些许绽放之意。
周契眼眸亮起,这好酒啊!味美香醇,顺滑爽口,比之那上好的竹叶青也丝毫不差,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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