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脑花彻底成了一滩货正价实的脑花。
孟孟把脑花从脑壳里面挑出来,丢进火堆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了这个存活了上千年的术师本体,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羂索。
把羂索占据的那具女性身体的脑壳重新合上,夏夏将这具身体的伤口全部治疗愈合,除了额头上抹不去的缝合线痕迹,这具身体看起来像是在沉睡一般。
她们现在才真正看到“她”。
“抱歉并不知道你的名字。”小涂整理好这具身体上的和服,努力抚平上面的褶皱,可惜血迹再也擦不掉了。
“伤害你的人已经死了,希望你能得到安息。”
这具身体被她们埋葬在这座山上。
“她才是真的无辜。”
被羂索看中夺取身体,死在这样青春的年纪。
直到火焰熄灭,一切落下帷幕。
*
大阪校功成身退,夏油杰独自回校,面对名为“夜蛾正道”的暴风雨。
好在还有他的挚友五条悟和他一起承担。
“这事儿至少要二十块小蛋糕来换。”陪同挨骂的五条悟开始索要报酬。
“别小蛋糕了,有其他好东西。”夏油杰和五条悟咬耳朵,“大阪校搞到一个特级咒物。”
“什么咒物?”
“等你见到你就知道了。”
“还有别的吗?”
“有,我等下给你讲……”
见两人丝毫没有忏悔意味,反而还在交头接耳,夜蛾正道当下让他们感受了一下来自恩师的“教导”。
夏油杰和五条悟乖巧坐好。
“总之,你们自己闯的祸自己处理。”夜蛾正道决定这次不管他们,“怎么和总监部那边解释,你们自己想吧。”
本质上问题也不大,最多算是五条悟夸大情况……总监部想要因为这种事为难六眼,五条家第一个跳出来。
夜蛾正道深知这两个孩子的秉性,这次错了、下次还敢:
“除了任务报告,再写五千字的检讨给我!每人!”
上次把辅助监督丢下的检讨还没写完……
夏油杰苦着一张脸:“……老师,我真心实意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以减点字数吗?三千行吗?”
夜蛾正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六千。”
五条悟在一旁偷笑。
夜蛾正道:“你也六千。”
*
一晚上奋笔疾书,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人编造了一个驴头不对马嘴的故事来糊弄总监部,也不管总监部是不是真的相信。
一份字里行间透露着“是的我在瞎编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的任务报告递到总监部办公室里,两份内容重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检讨书交给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拿着检讨来找人的时候,夏油杰和五条悟早就跑到大阪去了。
“京都离大阪那么近,你居然没怎么来过?”夏油杰对于五条悟这个京都人只来过大阪几次感到吃惊。
“小时候偷偷跑出来来过一次,祓除咒灵来过两次,执行任务来过一次。”五条悟掰着手指数给夏油杰听,“这几次都是来大阪校。”
“五条君、夏油君,你们比我想的来得还要早。”
蔡蔡站在校外等他们。
“久蔡老师。”
被蔡蔡带领着穿过结界进入大阪校,五条悟感受着结界如同水波般的触感。
为什么每次大阪校的人都要亲自来接呢?
五条悟也尝试过偷偷进入大阪校,毫无疑问地失败了。
大阪校……还有多少秘密啊,真是太有趣了……
“咕噜噜——咕噜噜——”
“砰!”
“进啦!”
“咕噜噜——咕噜噜——”
五条悟和夏油杰跟着蔡蔡走到大阪校四楼的训练室时,便听到有东西在里面滚动的声音。
一进去,一个被布包裹起来的、不太圆的球滚到夏油杰脚边——
大阪校的学生们正穿着运动装,踢得如火如荼。一个用咒具搭建起来的“门”充当球门。
“夏油,踢过来——”孟孟朝夏油杰喊道。
夏油杰将这个球踢向不远处的“临时球门”——球进了!
“耶!东京校加一分!”
小涂欢呼。
“这是什么?”夏油杰问道,“踢起来有点硬。”
“这个啊?”小涂闻言将那个球提起来,将外面包裹的布抖掉,露出了里面四四方方的熟悉物体——
“狱门疆啊。”
夏油杰:“狱、狱门疆?”
如果咒术界有报纸,今天的头条标题一定就是:
《特级咒物狱门疆惨沦为足球!是道德的败坏还是人性的沦丧?》。
“既然怕踢坏,为什么还要用特级咒物当足球呢?”夏油杰大为震惊。
“啊?没有怕踢坏啊……杰是说包在外面的布吗?”小涂反应过来,“当然是嫌踢得脚疼啊!”
夏油杰再一次被大阪校的豪放作风惊到。
“这就是传说中的狱门疆吗?”五条悟凑过去看那灰扑扑的四方体,“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
“五条君以为狱门疆是什么样子的?”
“不是说,狱门疆是源信和尚死后化身而成的咒物吗?”五条悟摸着下巴,“我还以为狱门疆会是木鱼呢。”
“ 木鱼的话会更圆一些吧……踢起来是不是脚感更好?”
那就老老实实去买足球啊!为什么要和咒物过不去!夏油杰满肚子的吐槽无从说起。
“所以,真的是加茂宪伦?”五条悟已经听夏油杰说过事情的经过,他对羂索就是极恶诅咒师加茂宪伦这件事更好奇些。
“羂索应该用过很多躯壳,但是最有名的就是加茂宪伦了。”有名到至今是加茂家的污点。
“能够占据别人身体的术式……”夏油杰皱着眉,“像是随便住进别人家的无良小偷。”
“……这么比喻也行……”小涂面色古怪地看着夏油杰,“说起来,那家伙还住过你家。”
你家……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脸色齐齐变化。
“什么意思?”五条悟寒声问道,“那个羂索不是说只能……”
看着脸突然冷下来的五条悟,秉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原则,小涂决意要把天全都捅破——
狱门疆被丢到五条悟怀里。
“别看啦——你住的这个。”
*
小涂足足说了两个小时,说得荡气回肠,说得口干舌燥。
五条悟和夏油杰两脸恍惚,已经进入“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恍惚状态。
夏夏适时端了杯水堵住小涂的嘴:“好了,差不多得了。”
就不应该让小涂开口的,夏夏心想。难道指望嗑上头的小涂能正经剧透吗?
她连“你当了十年冷面鳏夫”这种话都敢对着五条悟讲。
大阪校其他三人看着五条悟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由衷地感到抱歉。
“我……杰……”六眼的大脑也处理不了这样的信息。
“吨吨吨吨——”喝完水的小涂把杯子“咔”地往桌子上一放,一抹嘴继续想和五条悟说。
夏夏冲上去,一把捂住小涂的嘴:“别说了别说了,你也稍微看一下氛围啊。”
她再也不对日本人的“读空气”嗤之以鼻了!
小涂奋力挣扎,双手比划:“唔唔唔唔——”
夏夏的手松开一点缝儿。
小涂:“最后一句!我就问一个问题!”
夏夏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现在两个男高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如果他们拒绝继续接受来自小涂的精神冲击,她立马就把小涂打包下楼。
“……什么问题。”夏油杰声音都虚弱起来。
小涂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看向五条悟,眼中闪动着求知的光芒:
“在巷子里,你到底说的是什么?”
说的是什么……五条悟也在想,自己、另一个世界的五条悟,在挚友解脱的最后一刻,会说什么呢?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夏夏示意孟孟过来把小涂打包带下楼,“他的夏油杰还好好地在身边呢。”
孟孟一把将小涂扛到肩上,快步冲出了训练室。外面还隐约能听到小涂的呼喊:“……我不走……我还……”
气氛太过尴尬,夏夏借口出去喂小猫,蔡蔡也顺势离开,只剩五条悟和夏油杰僵硬地坐在大阪校的训练场里,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不敢看对方。
偌大的训练场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夏油杰抿了抿唇:“悟先说吧。”
“我……”五条悟抓狂似的揉着头发,一头白发乱的像是棉花糖,“该死,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该从哪里说起呢?是问杰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自己叛逃,还是问杰那么多年有没有后悔?
杰大概率是不会后悔的。
五条悟也很想知道那个“五条悟”在最后对挚友说了什么。他能懂另一个世界的“夏油杰”,也能懂“五条悟”。
但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只觉得满腹委屈:
为什么……把我丢下呢……
我们不是说好一起成为最强,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秘密已经都被抖搂出来,夏油杰开始自暴自弃般对五条悟倾诉:
“我当时真的很害怕。”
“伏黑甚尔说悟死掉了,我下意识就觉得,骗人的吧?”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更强一点,再强一点,是不是就能保护身边的人?”
“现在,悟才是唯一的最强吧?悟……是不是,已经不是那么需要我了……”
“才不是!”五条悟抓住夏油杰的肩膀,蔚蓝的瞳孔中仿佛火焰跳动:
“为什么杰会这么想!”
“如果没有杰,成为最强又有什么意义呢?”
“杰怎么能狠心丢下我呢!”
夏油杰笑了,只是笑容实在苦涩。
他顺着五条悟的力道,倒进五条悟的怀里,额头抵在五条悟的肩窝里:
“……知道吗,咒灵玉真的好难吃。”
五条悟低下头,夏油杰的头发扫过他的鼻尖:
“杰从来没和我说过。”
“……这样啊……”夏油杰的声音很闷:“咒灵玉的味道就像是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很恶心,特别恶心。”
“所以胃口变得很差。”
“……你和我说是苦夏。”
“抱歉,悟。”
五条悟像个委屈的小孩,贴着夏油杰侧脸:“……我以后甜点都分杰一半。”
外面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门口探出半个蓝色的脑袋。
五条悟:“宰子。”
夏油杰立马从五条悟怀里弹出去。
小涂两眼放光,嘴角压不住的笑。
五条悟和夏油杰莫名有种被抓包的羞耻感。
“咳咳。”小涂努力克制住自己,“夏夏让我叫你们下去。”
“好。”
跟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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