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寻,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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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寻上一次见秦建兴还是去年秋天,刑期结束的那天,秦建兴来看他。
那天,他遇见了岑音。
怯生生的一个女孩子,大约是回来找东西,望向他的一瞬,清润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慌张。
陈嘉寻没想过之后两人还会有交集,且变得……这样亲近。
咖啡店里香气袅袅,陈嘉寻坐在角落里,半晌店门被推开,秦建兴步履匆匆地走过来。
“秦警官。”
秦建兴点头,“坐下说话。”
两人都不是客套性格,极简的几句寒暄过后,陈嘉寻直切主题,“秦警官,或许是我多虑了,但——”
陈嘉寻微顿,他宁可是自己因为贺宜的事,变得疑神疑鬼,也半点不敢拿岑音的安全开玩笑。
“您知道恒信在三中设立奖学金的事吗?”
秦建兴点头,“听音音说了。”
提到岑音,秦建兴眉头微蹙,昨晚在小区门口他看得清清楚楚,加上前段时间岑音异常的举动。
秦建兴心里明白,却不敢和方绘茹说,且不说如今岑音年纪还小,便是陈嘉寻那样的过往,方绘茹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担心。
陈嘉寻点头,“我怀疑,他们可能又有了新的……作案对象。”
秦建兴心中一慌,险些将咖啡杯打翻。
“什么?”
当年郭莹的案子至今悬而未决,囚禁贺宜的人也恍若人间蒸发,秦建兴这些年一直关注这两桩案子,也因此和陈嘉寻有了最初的交集。
也只有秦建兴知道,陈嘉寻一直在想办法靠近齐明远。
这位东林知名的企业家,热衷慈善的谦谦君子,原本并不姓齐。他是十三岁的时候被齐家收养,而在此之前,他的母亲在夜总会上班,而养父则是一个赌徒,姓赵。
齐明远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就是赵宏。
三十年前的旧事已经难窥全貌,陈嘉寻还是在一次偶然的闲谈中,从赵友全那里听来这桩豪门秘辛。
那个时候他还在宁市读书,因为喜欢赛车,结识了不少这个圈子里的人,老赵便是其中之一。
结束服刑之后,陈嘉寻没有主动联系过之前相熟的任何人,唯独一个赵友全。
他找到老赵,托他找到王通卖车,又进而留在了王通的车行兼职。赵友全和王通经常一起喝酒,陈嘉寻和赵友全的交集便也越来越多。
赵友全说,在他们老家,这事不是秘密,齐明远后来发达了,还给赵家潭修过一条路。
赵友全还说,齐明远这人没什么爱好,看着也冷淡,唯独喜欢一个画家,但凡市面上有她的画,他都会拍下来收藏。
那个时候赵友全已经喝得烂醉,却还不忘抖那些关于东林首富的八卦,似乎这些陈年旧事让他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也因此与那位身家数亿的富豪有了更为密切的联系。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她的画吗?”赵友全大着舌头吹嘘,“因为那是他的青梅竹马!初恋!要不说男人心里永远有个白月光呢,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
陈嘉寻下意识问:“哪个画家?”
赵友全沾沾自喜,“付晓琳啊。”
一个闻所未闻的名字。
赵友全又打了个酒嗝,“哦,她还有个艺名,叫若游。”
若游,十几年前很有名气的女画家,因为抽象且怪异的画风而成名,三十二岁的时候自.杀,据说是长期抑郁。
有人扒出过若游成名前的事,据说她曾长期遭受凌.虐,以致精神失常。
这些蛛丝马迹不足以证明什么,但因为和贺宜有关,陈嘉寻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从少管所出来之后,他不止一次去过赵家潭,也在暗中观察恒信和齐明远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恒信在三中设立奖学金,还有那晚在名雅苑外看到的一幕,让陈嘉寻有种迷雾障目的感觉,好像只要再靠近一点,他就能透过这层层叠雾,窥见真相。
但这个靠近,事关岑音,关系到又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如果一定要岑音以身试险,他宁可再等一等。
他要真相,要公道,也要岑音平安。
所以,陈嘉寻约了秦建兴,将这段时间收集的信息和自己的担心疑虑和盘托出。秦建兴眼底凝着诧异和焦虑——岑音,如果齐明远或者赵宏敢伤害岑音,他拼了这条老命都不会放过他们!
良久,陈嘉寻终于还是没忍住,极认真地和秦建兴确认,“所以,您会保护好岑音的,对不对?”
这是陈嘉寻今天约秦建兴出来的唯一目的,他不能让岑音有危险。他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但秦建兴不同,他是警察,曾负责侦办过郭莹的案子。
秦建兴看着对面的男孩子,看他濯黑的眼底近乎请求的情绪。
他当然会保护好岑音,可是——
秦建兴了解陈嘉寻的过去,知道他和贺宜的事情,诚如他和方绘茹说的那样:挺好一孩子。
但是,他为人父人夫,也有私心。
半晌,秦建兴开口:“放心,我会的。但是嘉寻,我希望,你也能和音音……”
秦建兴微顿,眸中似有不忍,但还是落下了有些残忍的四个字:“保持距离。”
任何可能会给岑音带来危险的,秦建兴都想要摒除在外。
在这件事上,他认同方绘茹。
他们带了偏见,成了自私的大人。
*
明明已经入了春,倒春寒却迟迟未退,昨晚后半夜又下起了,空气里悬着的湿气拼命地往骨头缝里钻。
岑音怕冷,一早就换上了厚厚的棉衣,米色的羊羔绒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裹在里面,像个长了脚的汤圆。
施思宁笑她,说真是毫无偶像包袱,就算脸蛋长得漂亮也不能这么糟蹋。
岑音无所谓,弯着眼戳施思宁的腰,“我的智慧难道比不上我的脸蛋?我是那种靠脸吃饭的?”
施思宁笑着躲开:“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某人只是看上了你有趣的灵魂,绝非漂亮的脸蛋。”
岑音:“……施思宁!”
施思宁捂着肚子笑,又凑到岑音耳边小声道:“嗳,某人呢?怎么没来?”
陈嘉寻上午没来学校,岑音不清楚,难道是因为可可?她隐隐有些担忧。
直到午休的时候,后门有人进来,岑音下意识转头去看,陈嘉寻垂着眼,一声不吭,径直走过来。
岑音刚要开口,陈嘉寻已经拉开椅子坐下,然后卫衣帽子一兜,就趴在桌上睡觉。
他并没有要和她讲话的意思。
岑音默默转回身,她猜,陈嘉寻应该是昨晚熬夜了吧,看着精神不太好。
下午一点五十分,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响起,后桌传来响动,岑音又转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硬壳文件盒。
“这是我昨天说的散文和随笔。”似是有点不好意思,她顿了下,“你……随便看看就好。”
“嗯。”
陈嘉寻极随意地应了声,连眼皮都没抬。见他没接,岑音将文件盒放在了两张课桌中间的位置。
陈嘉寻低着头,从桌肚里摸出叠卷子和一支水笔,所有的东西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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