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包庇吗?
那她不介意成为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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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周。
作弊的事果然还是被压了下来,周一的升国旗仪式上,教导主任特意强调了这件事,说是学校还在调查,让同学们专心学习,不要胡乱传播不实消息。
前段时间的各种消息中大量的指向都是陈嘉寻,学校这样的公开表态也相当于变相替陈嘉寻辟谣,但岑音还是觉得不公平。
真正做错事的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无辜者却被肆意揣测和指责。
但陈嘉寻似乎并不在乎,他对这件事的态度始终平淡,好像旁人那些异样眼光、背地里的指指点点都与他无关,没有对他造成丝毫的影响。
新年临近,大家最期待的跨年联欢就在眼前,而新年一过就是期末的全市统考,两件事撞在一起,似乎一下子将所有人的课余时间都占得满满当当。
岑音身旁,连课间最爱翻杂志的施思宁都开始刷题了,一边做题一边嘀咕:“这本做完还有化学,中午休息的时候可以做,这样的话……我下午就能和皎月一起去看表演服。”
岑音弯起眼,“不错哦施小宁同学,学会管理时间了。”
施思宁:“……哼!”
七班这次的跨年表演服最终选了学院风,这是大家第一次参加学校的跨年活动,大概也是最后一次,明年就是高三,按照三中一贯的传统,高三年级是不参加任何活动的。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柯振业咬咬牙将这两年节省下来的班费拿出一部分,每人再交30元,统一采购表演服装。
施思宁碰了碰岑音,悄悄往身后看一眼,陈嘉寻不在。
“大佬为什么不参加跨年诗朗诵啊。”
岑音也是从李皎月那里听说的,全班统一报衣服尺码的时候,陈嘉寻没有报,柯振业和李皎月说,陈嘉寻不参加。
岑音抿唇,摇摇头。
“他没和你说?”
施思宁问得理所当然,岑音张张嘴又摇头。这是陈嘉寻的私事,他没提过,她自然也不会去打听。
她从来都不是八卦的人。
可这个问题这几天也同样盘旋在岑音脑子里,时不时地就会想起。
下午大课间活动的时候,施思宁和李皎月出去采买表演服,岑音被柯振业派去行政楼,参加新校规的修订讨论会。
岑音始终不认同学校对这次作弊事件的处理态度,连带着讨论会上也一言不发,教导主任问她意见的时候,岑音也只是极淡地笑了下,“没意见,挺好的。”
讨论会很快结束,岑音从行政楼出来,东林阴霾了大半个月的天气竟然晴开了,很浅的蓝晕染在灰白天空,阳光不盛,有种冬日特有的清冷温柔。
岑音裹着厚厚的羊羔绒外套绕过行政楼,视域里一排高大的香樟树,这背后就是学校的体育馆。
这段时间体育馆不开放,沿途格外安静,岑音一路走过去。那里有一片更大的香樟林,隔开了周遭的喧闹,特别安静。
她想透透气,方才在会议室太闷了。
转过西墙,岑音抬头望天,后背一点点贴靠上体育馆的外墙。她深吸一口气,还未呼出,不远处就响起“嗒——”的一声。
很轻,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岑音蓦地转头,不偏不倚,撞进一双湛湛的黑眸中。
陈嘉寻同样倚着嵌了珍珠岩的墙壁,正转过头看她,岑音的视线落在他修瘦的指骨上,指尖一枚银质的打火机,方才那声脆响便是拨弄帽盖的声音。
打火机的主人在提醒她,这里有人。
岑音想起方才刚刚开完的会,教导主任三令五申,学校禁止未成年及在校学生吸烟,并且要求在新修订的校规中加大处罚力度。
霎然撞见这一幕,岑音还有些不知所措。她缓缓眨了下眼,犹豫一瞬,温吞开口:“我重新过来一遍。”
陈嘉寻微怔,视线里套着奶白色外套的女孩子已经转过墙角,诚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准备重新走过来一遍。
待岑音再次转过来,陈嘉寻的手中已经没了打火机,男生闻声偏头,看向她的眼眸中有浅浅的笑,“好巧。”
“……”岑音低下眼睫,抿抿唇,还挺能演。
她这算是包庇吗?
岑音轻嗯了声,“你怎么在这儿?”
“安静。”
也对,这里很安静,不过米宽的一条小道,三排高大的香樟树枝叶伸展,拉出一片极为宽阔的绿化带,远处的另一头是户外篮球场。
周围安静下来,隐隐能听见有篮球砸在硬化地面上的咚咚声。就在岑音以为陈嘉寻大概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又听他问,“你呢?”
岑音抿唇,温淡的两个字,“透气。”
似是怕气氛再度僵掉,岑音终于开口问出了这些天的疑问:“我听说,你不参加下周的跨年活动。”
“嗯。”
又是一个极简的单音节,岑音想,还是不要打听了,她不一定要知道原因,陈嘉寻也完全没有要和她解释的必要。
就这样,不要再问再……
陈嘉寻:“要去比赛。”
嗯?
岑音蓦然转过头,看向陈嘉寻,“比赛?”
她想起那晚那个中二男人,“和那个东林车神?”
陈嘉寻怔了下,旋即唇角扯出一个浅笑。他还是一个“嗯”字,可岑音却听出了些许不一样的情绪,睥睨的,有些傲慢的,一种让人不太讨厌的自负。
藏在棉衣兜里的指尖动了动,岑音其实很想问问,她真的不可以去看吗,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那,提前祝你比赛顺利。”
“嗯。”
一颗心被提起来,又一点点地荡下去,岑音抬起头看天,看被香樟枝桠切割的那抹灰蓝。
虽然没办法去看比赛这件事让她多少有点开心不起来,但转念想想,那天陈嘉寻肯定不在学校,那她穿裙子的样子他也就看不到——这个认知让岑音忽然放松了许多。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穿过裙子里,记忆里好像从那些债主隔三差五找上门的时候,方绘茹就不许她穿裙子了。
方绘茹说,穿裙子麻烦。久而久之,岑音也觉得裙子麻烦,她都快要忘记自己穿裙子是什么样子了,大概傻傻的,她不想让陈嘉寻看到。
这样想想,那点不开心似乎也就被冲淡了。
*
今年的元旦恰逢周六,三中的跨年联欢定在周五下午,联欢结束后全校放假。
七班的节目排在倒数第三个,表演服早已经提前发到了大家手里。
午饭一过,女孩子们就三五一群地找地方换衣服,李皎月住校,直接将岑音和施思宁带到了寝室。
“音音,你怎么还套着校服裤子啊。”李皎月已经换好,正在全身镜面前摆弄领结。
“天冷,等下候场的时候我再脱。”
施思宁一边扯裤袜一边给李皎月解释,“这位美女呢从来没有偶像包袱,仗着自己长了张漂亮脸蛋,一向如此。”
李皎月是高二分班之后才和岑音一个班,以前对岑音并不太了解,只知道她成绩好。
她笑着点头,“那样也行。”
施思宁却顿了下,看着岑音,“你该不会等会儿要光腿吧。”
岑音:“就五分钟。”
“光腿?”李皎月不解,“你怎么不穿裤袜,加绒的那种,再把袜子往上一套就行了。”
“我没有裤袜。”
岑音回答得坦荡,李皎月却很意外,“你冬天都不穿裙子吗?”
岑音摇头,“我夏天都不穿的。”
李皎月:“……”
施思宁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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