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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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岑音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有些斑驳的一条石砖地,两间平房,房檐下拉着凌乱电线,陈嘉寻走在她前面,先开门了,客厅的灯亮起。
岑音走得慢,陈嘉寻又折回来扶她,“小心一点。”
“嗯。”
进了屋子,岑音局促地站在门口,很老旧的房子,却收拾得干净。陈嘉寻把她扶到沙发边,岑音正要坐下。
“等一下。”陈嘉寻转进里面一间屋子,拿了个椅垫出来,“垫着。”
东林冬天不供暖,这种皮革的沙发坐上去特别凉。
“谢谢。”岑音撑着一条腿坐下,陈嘉寻去给她倒水,她蹬掉小皮鞋,又将黑色的长袜褪下,里面还有一条连裤袜。
这要她怎么脱?
陈嘉寻端着杯温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岑音无措地坐在沙发上,脚踩着小皮鞋。
“能不能借我个地方脱……脱下裤袜?”
陈嘉寻放下水杯,朝她伸出手,“我扶你进去。”
里面的这一间屋子显然是陈嘉寻的卧室,很干净简单的陈设,岑音看到了他书桌上厚厚一摞书和练习册。
她没往床上坐,坐到了陈嘉寻的书桌前。
“你好了喊我。”
岑音点点头。
陈嘉寻走出房间,又妥帖地把门带上,岑音慢吞吞地脱下裤袜,然后看到了自己印着小南瓜的花秋裤。
“岑音?”
“……”
岑音不想说话,整个人都在自闭中。
她的衣服大都是素色的,只这一条秋裤是去年过年时方绘茹买给她的,说是南瓜寓意吉祥,过年就要图个喜气。
左右一条秋裤,也不会单穿在外面,岑音没有拒绝,却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要被陈嘉寻看到。
“岑音?怎么了?需要……”
“没事。”岑音咬咬牙,为了不丢人,直接将秋裤也脱了,然后团了团,仔仔细细地塞进了自己的棉衣兜里。
“好了,你进来吧。”
陈嘉寻推开门,手里拎着个药箱,入目就是女孩子纤细修长的一双腿,黑色的小短裙散开,遮了白皙的大腿,裸露在外的膝盖小巧圆润,小腿匀亭修长。
陈嘉寻沉默一瞬,走过来,尽量将视线压低。
岑音看着他在自己脚边半蹲下来,微微有些粗粝的指腹捏上她的踝骨,轻嘶了声。
“疼?”陈嘉寻抬眼,触上她清润的一双眼睛,他没办法忽略自己指腹下的纤细触感,只能尽量克制自己,非礼勿视。
“有点。”
陈嘉寻低眼,又替她仔细检查了一下,“问题不大,有点扭到了,我给你喷点药,这三天都不要剧烈运动。”
“嗯。”
微凉的药剂落在皮肤上,岑音瑟缩了下,空气里有清苦的药香散开。陈嘉寻依旧垂着眼,视线里是女孩子瓷白的皮肤,他淡定熟练地上药,却也无法忽略炽白灯光下她纤白的踝骨,以及莹润且泛着淡淡粉色的脚趾。
半晌,陈嘉寻起身,“等药晾干就可以穿上裤子,我在外面等你,送你送回。”
“好。”
陈嘉寻又收拾药箱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岑音一个人。等待药剂晾干的时间有点无聊,她不敢乱动陈嘉寻桌上的东西,只能好奇地四处打量。
视线路过桌下敞着的一个纸箱,岑音的眸光微顿。
最上面是一张荣誉证书——陈嘉寻,奥数一等奖。
岑音怔住,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将思绪收回。
一直知道他数学成绩好,也从柯振业那里知道他搞过竞赛,可从来没想过……这张证书,足够他敲开国内很多名校的大门了吧。
如果不是……不是他进了少管所。
岑音一直不爱打听旁人的八卦,这是第一次,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
为什么?
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究竟是因为什么,让这么优秀的一个人犯了错。
棉衣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
秦冶:【岑小音,你几点回来?方姨在问】
秦冶:【她大着肚子在等你回家】
岑音:“……”
收拾起脑子里混杂的念头,岑音吸吸鼻子,开始套秋裤和裤袜。陈嘉寻从巷口叫了辆车,给司机加了十块钱,让车等在院子门口,又折回去扶岑音出来。
上了车,司机就好大不乐意地开始叨叨,“要不是你说小姑娘脚受伤了,这破地方我可不进来,你看看,我现在还得一点一点倒出去。”
司机一边吐槽一边看着后视镜小心倒车,岑音微微凑近陈嘉寻,“不用这么麻烦的。”
“那我抱你出去?”
“……?!”
在岑音震惊的目光里,陈嘉寻偏头看向窗外,搭在膝上的手指蜷起。
说好要克制的,结果还是没忍住,他的自制力有这么差?
可脑中却不由浮现出更糟糕的画面——装满莹白灯光的房间里,安静坐在他书桌前的女孩子,笔直纤细的腿,白得竟有些晃眼。
喉结轻动。
许是因为这句话,后半段的路程岑音一言不发,陈嘉寻在想,自己是不是吓到她了。
岑音却在想另外一件事——她想回去问问秦建兴,她总觉得秦建兴多少都应该知道一点陈嘉寻的事。
出租车在岑音家的小区门口停下,秦冶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从车里下来的陈嘉寻时,一句“你看看几点了你还知道回家”生生被卡在了喉咙里。
秦冶看着陈嘉寻将岑音从车里扶出来,看着岑音棉衣下光溜溜的一双腿,整个人已经开始脑补这一晚上他家的小白菜到底被猪拱了多少回。
“你不给我解释一下吗?”秦冶扬扬下巴,看向岑音,眸光很冷。
“……”岑音生怕秦冶在陈嘉寻面前说出什么胡话,“方阮下学期要出国了,你知道吗?”
秦冶:“?”
趁秦冶微怔,岑音转身向陈嘉寻道谢,又压低声音小声道:“今晚看比赛的事情,帮我保密。”
“嗯?”
“保密!”
陈嘉寻唇角牵起个笑,轻嗯了声。
“行了,别腻歪了。”秦冶回神很快,看着快要贴到一起的两个人,非常不爽,“都待一晚上了,能不黏糊了吗?”
岑音:“……你闭嘴!”
怼完秦冶,岑音又尴尬地冲陈嘉寻拎了下嘴角,“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路上注意安全。”
“嗯。”
待出租车走远,秦冶才收回直线,睨了眼同样在目送的岑音,“陈嘉寻是给你下蛊了吗?人都看不见了,收一收你的眼睛,要掉出来了。”
岑音:“……”
秦冶是被岑音叫下楼的,她扭到了脚,需要有个人扶着,“那你的眼睛呢?你都没看到你亲爱的姐姐扭到脚了吗?”
秦冶皱眉,看岑音的脚踝,“怎么弄的。”
“嗯……广场人多,不小心被挤到了。”
“陈嘉寻不是跟你在一块吗?他是废物吗?!”
“……”
秦冶不乐意地扶住岑音的手臂,却尽量让岑音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喂,你今晚不是和你同学一起去看烟花吗?”
“嗯,他也是我同学啊。”
“……”秦冶又看到岑音裙子下光溜溜的腿,“那畜生……陈嘉寻,他没干什么混蛋事儿吧?”
“嗯?”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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