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筒轰鸣声太大,窦逍只隐约听见司恋说要把那帮葫子葫孙都随手送人,稍微扬了扬声调问:“嚯~!合着你这走南闯北的淘这么多葫芦,挑的时候费那么大功夫劲儿,随着买、随着就都送人了?亏得我还爱屋及乌、宝贝似的擦半天灰儿~”
司恋精神头儿十足:“嘁,你还真是不懂,我爷爷说啦,结缘就跟祈福一样,心诚则灵,就是要费些功夫才更能积攒福气呢,正因为我的每一个葫芦都福气满满,送出去才更灵~
再说我淘葫芦又不是为了买卖、才搞什么收藏,就是喜欢成习惯,习惯成自然,自然成人生,人生无限,才能解锁无限可能!”
司恋发表完演讲,突然探身凑近镜子刷起睫毛。
窦逍手中的发丝随着她倾身的动作一滑,弹指间便逃出他的掌心,就像她的人一样,轻盈,且有个性。
那感觉简直太糟了,仿若有什么东西突然抽离出他的身体般,一股比孤独更为强烈的割裂感,霎时就从他心缝间涌出。
他倏然心慌,指尖微微颤抖,连忙又撩起一大把云丝握在手里。
可那柔软的触感分明很清晰,又完全不同于刚刚那般惬意。
他不懂自己为何尚未拥有,就总是担心会失去。
意识似乎走失在了镜子里,害他找不到出路去求证。
不知该怪谁,只能尽快叫醒真正的、他自己。
机械地俯下头,窦逍用下颌蹭了蹭司恋渐显蓬松的发顶,手捧着发丝轻抚,像是在拨弄琴弦,更像是在触动心弦。
司恋恰巧在此刻又说了句什么,他虽没能听清,却总算是找回了意识。
“喂!听见没有?我说,你怎么那么喜欢往人头上蹭?就像条大白狗。”司恋又笑骂他一遍。
窦逍以为自己走神了好半晌,其实只是迷失在司恋的一个微笑里。
他回过神,淡笑着哄:“就只喜欢往你头上蹭。”
话落,他将风筒调小一档,急需聊点儿什么从刚刚的情绪困境中彻底挣脱,便问:“欸?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葫芦是受你爷爷影响,是爷爷总陪你看葫芦娃动画片、你代入了么?”
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又问:“爷爷……身体怎么样啊现在?”
司恋咧嘴笑了:“干嘛吭哧瘪肚嗒?我爷爷才八十,身体棒着呐!总说自己扛起锄头就能打鬼子~”
窦逍跟上她的节奏,瞪眼感叹:“八十、还才?!我要能活到八十、都得把我们家祖坟都推喽重盖!”
他捕捉到一句重点:“打鬼子?爷爷是参加过抗日战争么?”
司恋小小噎了他一句:“咝,请调动你睿智的头脑好好算算,2016减八十等于多少~
是我爷爷的老爹和叔叔大爷们,当年帮着抗联军、em,出过一些力,他们一开始是帮着运物质,用葫芦装水。
我爷爷也算参与过,他那时候才几岁嘛,地粗溜儿似的,也帮不上啥大忙,据说有大一点的孩子借送水帮着给游击队传信儿,怕道上遭遇不测,就给我爷爷也揣个小葫芦,但里头有啥暗号他也不知道,说不定就是个空葫芦,障眼法而已。
后来胆子又大了一些,他们那帮好汉就又开始帮着抬从前线下来的伤员,那时候医疗物资也很匮乏嘛,东北又远,铁道毁了就什么都过不去了,他们就用晒干的葫芦装酒,当作酒精给伤员消毒,就像济公那样。
再后来葫芦不够用了,他们就发动父老乡亲们都种葫芦、多多种,就算不运物资也能吃。
转了年儿,葫芦越来越多,有山上下来的抗联军厉害,研究出一种葫芦炸药,像手榴弹一样,还能飘在河上,威力又大,他们就帮着做、帮着运。
嘿呀具体的回头有机会见面儿,不用我说,我爷爷自个儿就能给你讲。
他讲的会比较逗,他们那时候的暗号就挺逗,好像是,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哈~
后来解放了乡亲们也一直种葫芦,说怕有一天还要用。
再后来你应该就知道了,东北越来越留不住人,村里的老人儿搬的搬,走的走,也就没什么人一直种葫芦了。
我爷爷命好,除了我爸,三个儿子都老早就开始给他养老,提前实现了农业现代化,他也不怎么累,拿我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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