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么给我歇喽!我看谁敢再嘚瑟一个?!”
一串穿透力十足的呵斥,伴随着几声文件夹拍门框的咵咵声一起,铿锵落地。
是身着警服的樊警官,气势直达棚顶,压倒一片老中青。
现场争吵推搡暂停数秒后,司恋仗着自己岁数小,立即撇下刚从小女警拿领回的私人物品袋,炸着胆儿小跑上前,在名唤川子的便衣和樊警官之间来回看,抹着眼泪哽咽开口,为窦逍求情:
“樊警官、川、川警官,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刚是误会了,不知道我这伤是自己弄的,他平时不是这样的、真不是这样的,他脾气很好也向来遵纪守法,我替他向您道歉……嗉嗉、”
她边说边哭,吸鼻子的嗉嗉声可怜的像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
说到半截,司恋又忽地想起袭警罪名可大可小,忙满眼后怕又焦急地跑到庞景川面前猛鞠躬,努力把话说清:
“川警官,我男朋友、他真不是故意的,他是、是不知道川警官您是警察才……是、不管怎么说他打人都是不对,我们道歉,我们诚心道歉,您别告他别抓他行吗……求求您了、嗉,他就是、就是太着急了……吭吭、”
憋了几个小时的眼泪一旦开闸,就犹如山洪暴发,司恋一哭就停不下来。
这一弯腰,豆大的泪珠比排练时的汗还密集,随着她鞠躬的动作争先恐后坠落在地,明明声音不大,可敲在窦逍心上的感觉却是真真切切。
他被宝华控制在一把椅子里、与众人隔开着一定距离。
眼下,他不远不近地看着司恋为他满场奔走,心头肉被剜了一般难受。
他怪自己太冲动,自己媳妇儿护不住、害司恋受了这天大的委屈不说,好不容易暂时把事儿平了,还要连累她替自己向一外人求情。
左臂手肘伤处酸麻微胀,痛感和司恋的话一起、提醒他刚刚压倒的那人是个警察。
分晓宛如裂石,脑中一声脆响,窦逍猛地想起那大师说的‘牢狱之灾’,若是这条印证了,那他和司恋的婚缘将被搁浅这一条,岂不是也……
“对不起!川警官对不起!实在对不住我刚太冲动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放开我宝华、放开,没事儿。”
好小白脸不吃眼前亏,窦逍为破那大师的什么鬼扯预言,紧忙积极踊跃道歉,望能处罚从宽。
宝华见他逍哥这是打算服软,暗赞他能屈能伸,自然解除了这实为保护的控制,开始干打杂工作。
诸如收拾老板划拉桌子造成的残局、捡老板娘不管不顾散落在地的物什之类,边忙活边在心里叨咕——
这个家没有我,早晚得散……
“对对!川警官,您别跟他一般见识,都是我们不对、但我们马上能改、这就改!……快快、窦逍你快过来!自己给川警官道歉……”
司恋也反应过来,忙直起腰用手背抹了把眼皮,跑过去抓住窦逍手臂,带着他又一块儿站到庞景川面前。
不知连姐年轻时有没有碰上过四哥冲动惹事,司恋没经验不知该如何处理,唯心就是要跟自己男人站在一起。
除了认错,她无计可施。
见形势有所转变,现场旁人都在樊云燕的眼神震慑下散了,只余两名老警察受上头叮嘱、仍留在原地,左右为难地劝拦着-刚分来市局不久的年轻骨干小庞。
雄性动物法则,细节决定简汰。
庞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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