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热茶却没有被移回去,袅袅冒着热气。
姜映夕伸手拖着杯底端了起来,在时闻屿惊诧的目光下,将杯沿转了小半圈,就着另一边凑到唇边抿了一口。
她的余光瞥见一旁的时处长都快把手中的杯子捏碎了。
王太太玩味地品着二人之间的小动作,看好戏似的聊起了八卦,“何老板的桃花缘很是不错,我记得上次苏会长办了一场时装秀,其中有位模特,那姿色倒也不逊色于姜小姐呢。”
她将手里的瓜子仁放到王局面前的小碟子里,笑问:“不知姜小姐是否见过?”
“这怎么能见的着?”姜映夕看一眼王局,意有所指地问,“王太太和您已故的夫人也同在一个屋檐下住过吗?”
“你?”王太太立刻站直了身体,飞快地扫一眼脸色深沉的王局。
王太太是外室上位,这算的上是秘辛,知道的人不多,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讲。
姜映夕淡定地端起那杯凉了一半的茶水,喝了一小口。
是人总有污点,只要她脸皮够厚,够豁得出小命,谁惹谁不痛快还说不定呢。
王太太的脸色煞白,这算是戳到了她的心窝上了,勾引有妇之夫,这是她难以摆脱的过往。
王局是官,这事捅出去对仕途也没有好处,姜映夕就是拿捏了这点,才敢大放厥词。何况,现场还有两个外人旁听。
她想,对面这对夫妻想要弄死她的心情在这一刻应该达到了高峰。
应该是提到了对方已故的夫人,致使王局想到了自我了断的儿子,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茶几上的炉子也暖不热室内突然升起的寒意。
时处长见情况不对,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王局,我们下次再聚。”
他轻咳一声,“闻屿,该回去了。”
“爸。”时闻屿的目光落在姜映夕的身上,当下的氛围他不可能感受不出来。
王局收敛了周身的戾气,起身送客。姜映夕腿脚不便,也强撑着要起身。
这时候,门外有警卫匆匆进来送话。
王局面色已经恢复正常,他垂眸整理着袖口,“说,什么事。”
“何老板来了。”警卫低头恭敬道。
他整理袖口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和王太太对视一眼,而后同时看向了姜映夕。
王局用命令地口吻笑道:“大家坐,难得何老板来一次。”他挥手让人将屏风撤走。
如此,从厅里便可一眼瞧见外面,雪已经很大了。絮状的像棉花团一样随风飘落。
何盛亭是独自一人进的院子,雪花落在的他的帽檐上,黑色的羊毛大衣随着走路的动作下摆翻飞。
他从风雪里走来,端正里透着一股不羁,明明是很稳正的步子,却平白叫人看出一种目中无人的气场。
姜映夕想,他来应该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王太太的挑衅。
他在入门前的地毯上站了一会儿,将摘下的帽子递给一旁的保姆。
王太太迎上去,“何老板,这路上可好走?”
“不太好走。”何盛亭侧身从她身旁走过,朝着厅里走来。
“王局。”他走至姜映夕身旁,扫一眼在场的人,“有客人在。”
“都是过来闲聊的。”王局也不起身迎客,只叫人重新搬来椅子放在姜映夕的身旁。
何盛亭笑着入座,他的视线在茶几上转了一圈,落到时闻屿面前空荡荡的台面上稍多停留了一眼,等看见姜映夕面前摆放的半杯茶水后又瞥回了一眼那空荡荡的台面。
王太太折了回来,“炉子上煮的是毛峰,也不知何老板是否喝的习惯。”说着便要提起茶壶帮忙倒茶。
何盛亭抢先一步从炉子旁捏了一个倒扣的茶杯过来,提起炉子上的茶壶续了一小杯,顺带给姜映夕面前的那半杯也续满了。
这是一个比较亲密的动作,至少在这个年代里看来。
人已经来了,该唱的戏终于要上场了。
姜映夕作为一个引子,先前那些针对的矛头全都转移了阵地。现下,无人关注她。
王局从拍卖会开始聊起,从他的老本行治安问题聊到市场经济,从内销换到外贸,每句话里都别有深意。
何盛亭两只指尖掐着茶杯,报了一个数,两百万。
姜映夕听懂了,这是在讨论拍卖会上的捐献额度,说是慈善,可最终的款项都进了少数人的口袋里。
姜映夕有些心慌,也不知她刚才怼王局的那句话,会不会给了对方加码的怒气。
王局看上去明显是不满意的,“何老板最近有批货要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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