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脚步一顿,举着电话的手僵硬在半空,垂眸看着挂在自己胸前的毛绒团子。
睡衣的领口被他尖利的爪子扯得摇摇欲坠,湿漉漉的眼像是浸过水的宝石。猫软绵绵地又“喵呜”了一声,尾音刻意拉得很长,像是化了的糖球,一口吞下去能把理智都熬成一锅甜汤。
裴砚最开始没往“猫想要和我出门”的方向上想,拨开陆聿宁的爪子就要把他放下来,嘴里说着:“会给你准备早餐的。”
气得陆聿宁把爪子抠得更紧了些,再次挤出来的撒娇声都有些变了调。
“不想让我走?”他这才反应过来。
陆聿宁一声不吭地黏在他怀里,尾巴打着圈缠上了他的手腕,爪子扒着他胸前的衣服,生怕他跑了。
……面子这东西,在关键时刻是可以先放一放的。
裴砚只好托着他进了浴室,突然就想起来先前在网络上查到的那些养猫攻略,说是猫会把人出门上班的行为理解成狩猎。
狩猎是一种危险的活动,猫主子们会担心他们弱小的铲屎官会不会有去无回。
于是,它们会在人出门时死命拦着,尾巴缠着,爪子扒着,黏人到令人发指。
裴砚站在镜子前,看着怀里这只扒得死死的狮子猫,忽然有些头疼——
有的猫表面上看起来傲娇又冷淡,实则是个有“分离焦虑”的可怜怪。
陆聿宁仍旧窝在他怀里蹭啊蹭,顺便用脑袋抵住他的下巴顶了几下,指望着这个傻子能快点领悟过来自己的意思:带我走,谢谢。
裴砚忍不住摸了摸那张毛茸茸的脸,手感软得像一块热腾腾刚出锅的年糕,勾得他指尖发痒。
“你是担心我出门,还是不想自己留在家?”裴砚说道,“如果害怕无聊,这几天会有人来陪你。”
陆聿宁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夹里夹气地“喵喵”了几声。
事实上,他说的其实是:呵呵,你想多了。
但裴砚却理解成了肯定和撒娇的意思。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盯着陆聿宁。
两秒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要去录节目,现场人很多,不方便带你。”
谁想,听了这句话后,陆聿宁真没再闹腾。他松开爪子从裴砚的身上蹦到了洗手台,又跳到了地上,只是在离开之前,十分无语地看了裴砚一眼。
像是责难、像是委屈、像是气愤。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可是等到裴砚在浴室里收拾好自己,走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陆聿宁已经在他昨晚收拾好的行李箱上趴实了。
他的四肢各朝一个方向落着,蓬松的尾巴在半空中一翘一翘,听见裴砚的脚步声,陆聿宁撩起脸皮觑了他一眼,随后又满脸不爽地撇过了头,大有一种“你不想带也得带”的架势。
有那么一瞬间,裴砚都觉得他是成了精的。
“……还真是祖宗请上身。”裴砚在行李箱旁边半蹲下来,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软糯的猫耳,“我可以带你走,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聿宁斜了眼看他,像是在示意:奏。
裴砚眼神压低,低声道:“在节目组的人面前,乖一点。不准往别人怀里钻,不准撒娇,不准舔人。”
陆聿宁原本还一脸无所谓地舔爪子,结果听到后半句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瞪他一眼:你他么有病吧?
裴砚也觉得自己多半是有点毛病,自嘲地笑了一声后,就去储物间里翻出猫包。
陆聿宁其实是不太想进那个狭小憋闷的地方的,但一想到机场里送机接机的粉丝只多不少,万一一个不留神,他还没能变回人形,小命都得在拥挤的人潮中去了半条,实在不算划算,这才老老实实地钻了进去——
万一裴砚有什么黑粉想来当面闹事,他也能靠着猫包的坚硬外壳逃过一劫。
裴砚拉上猫包拉链前,忍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窝在里面的白团子。陆聿宁正压着一只爪子睡眼惺忪地打呵欠,像是闹累了终于愿意消停下来,窝得像一团生无可恋的寿司饭。
“不是你一直缠着要和我一起出门吗,怎么现在又一脸壮烈赴死的样?”裴砚好笑地拍了拍猫包,又顺手掏出手机,眼疾手快地拍了一张他龇牙咧嘴的照片。
没等陆聿宁阻止,裴砚就随手把这张照片发给了节目组PD,配文简短直白:【我家猫有分离焦虑,能带去录制吗?】
陆聿宁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消息不到一分钟就被回了;【啊啊啊当然可以!猫猫太可爱了!正好我们拍摄地的小屋里有很多小动物,本来还愁要怎么跟老师们说搞点和它们的互动日常呢!】
紧接着,又甩了一堆人宠互动的综艺灵感。
裴砚瞥了一眼手机,默默收好,扭头看向猫包里那只已经开始埋头舔爪的毛团子,若有所思地说:“节目组挺欢迎你,雪饼。”
陆聿宁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能不欢迎吗,当时哭着求着让我上他们的综艺,通告费都不知道开到了多少。
现在倒好,他直接给人免费打工。
说不定还得倒贴赔违约金。
想想就来气。
……
传闻中,裴砚的经纪人是他在国外留学时的室友,一个混不出名堂就要回去继承家业的二世祖。裴砚当年能接到那部让他入围奥斯卡最佳新人奖的《霜花》,似乎就有这个经纪人一半的功劳。
陆聿宁对这位经纪人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一头红得堪比火龙果的头发,去年他顶着那头红毛招摇过市了两个月,在裴砚各路站姐的镜头中比艺人还要显眼,后来大抵是觉得这样不好,他把半长的头发剃成了板寸,好像下一秒就要去cos樱木花道。
看到裴砚拎着猫包上车,蒋重行诧异地转过头看了看,说:“哥们,你不是说猫有你妈照顾吗,这是干什么?”
裴砚回得简洁:“它黏人,离不开我。”
陆聿宁抗议地嚎了一声,但遭到了两人的无视。
“不是前几天还说这猫突然转性了独立自主了,怎么又黏上了。”蒋重行启动迈巴赫,随口说道,“猫果然是一种阴晴不定的生物。”
裴砚不置可否。
陆聿宁在猫包里翻了个身,尾巴不满地“啪嗒”了一下布面,像是在抗议这两人对自己不敬的谈话。
车子缓缓驶上高架,清晨的阳光打在车窗上,金灿灿一片。猫包里的小团子却一点儿没睡意,悄咪咪地把脑袋凑到透气网边上,看着裴砚的侧脸。
裴砚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侧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幽幽开口:“其实最近,总觉得它有点像一个人。”
“……喵?”陆聿宁皱着眉,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但蒋重行倒是很容易地听懂了裴砚的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透过后视镜与他对视了一眼,说:“不是吧哥,你是不是有点魔怔了。”
裴砚抿了抿嘴。
“你是不是快到易感期了,信息素不太稳定?好像是听说会产生一种幻觉,该不能是欲求不满,所以看猫都觉得眉清目秀的?”蒋重行机关枪一般地叭叭说道,“要不我再帮你问问有哪个药好使一点?还是你直接二话不说地跟他说清楚A上去算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陆聿宁晃了晃尾巴。
“……蒋重行,我不是变|态。”裴砚咬牙切齿。
蒋重行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没说你是变|态,但我感觉你要憋成变|态了。”
陆聿宁没忍住,嗤地一声笑了。
“但不是我说啊,你毕竟有病。我们普通alpha来个易感期,没有心仪的对象打打抑制剂也就算了。”蒋重行道,“我怕你久了真把自己搞出问题,毕竟以前你每次易感期我都得出去住酒店,就算特意隔了几天再回来,都能被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呛死。”
裴砚没有说话。
蒋重行见他不愿意讨论这件事,也没有继续讨嫌,而是转移了话题:“前天节目组官宣了郑林夕,你知道吗?”
裴砚懒洋洋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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