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纨本以为自己只要按部就班地遵从道门尊长的指点,认真修习,三年后内伤痊愈,就能安然返家,没想到一个月后,她突然从床上起不来了。
意识是清醒的,但无论如何眼睛也睁不开,她有些发急,但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她甚至又昏睡过去一会儿,醒来还是动弹不得,直到黄昏的时候,她才被太衡和洛书等人发现。
“如月,听得见我说话吗?”是师父的声音。
她用力皱着眉,手心向上,指尖微动,碰到太衡的手。
“好,你认真听我说。”
太衡向她口述了一些导气的方法,但能做的有限,她入宗一个月,刚学了易经,应该在今天开始学《内经》,学习辨认奇经八脉,没有这些基础作为底子,修行想要往上,心法口诀都看不懂。
师父握着她的手缓缓渡气,不久后又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有点陌生,她听了一会儿才认出是阁主,他和太衡商量着什么,几道冻得像冰的寒气打进她的穴道里,沈纨受到刺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背上全是汗,她能动了。
眼前有半透明的,水波一样的长发晃动,薄阁主站在她面前。
“弟子见过师父,见过阁主。”沈纨觉得很疲惫,说话有气无力。
薄云和太衡正在商议对策,从神农庭到其他的丹药宗门,魔情公子未死仅有南华宗内部少数几人知悉,公开会引起很多麻烦,最后薄云道:“不如带她去蓬莱洲看看。”
蓬莱洲有鲛人之海,是薄云的故乡,与人间和道域皆不相同,多有奇珍异宝,可借着采买的名义,让沈纨作为助手去一趟。
薄云写了张手谕交给太衡,他们会在鲛人之海畅通无阻。
这事叫洛书知道了,决定去央师父放她和沈纨同去。
“师妹初来乍到,又是女孩儿家,有我在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师姐,我不是小孩子了,还没伤到走不动道,可以照顾自己。”
“啊你可不能这么和师叔说,你特别需要我。”
“为什么师姐想去鲛人之海啊?”
“那里能买到许多好东西,其中有不少铸剑的良材他处可没有,而且,鲛人都生得特别漂亮。”
听起来后者好像才是真正的原因。
太玄起初不允,太衡向宗主报告行程时,金素道君索性当真开了个采买的单子交给太衡,最后去了好些人,洛书得偿所愿。
蓬莱洲位处东海,与方丈洲,瀛洲并称东海三神山,各自都有仙云缭绕的仙山自海中拔地而起,其中蓬莱洲生活的海族最多,自有独立的生态,不介入异族冲突,外族也不可在此间兵刃相向。
鲛人海市的陆地和海洋的界限十分模糊,沈纨一进入蓬莱就感觉到无处不在的弥漫水汽,自身的存在似乎都要融化在水中。
洛书所言不虚,鲛人的确生得多美貌,身材又瘦又高,对于那些更欣赏丰腴之美的人来说,他们又太瘦了些,一些鲛人生着光润的黑发,而有一些则像薄阁主,生着像水一般半透明的银发。
此间还有些奇特的树木,金银财宝竟长在树上,有初来乍到的好事者无视禁止触碰的挂牌,想去偷摘取那些明珠美玉,电光一闪,被雷电劈翻在地上,浑身麻得半天爬不起来,伤害性不大,人不会晕过去,但羞辱性奇强,好事者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低头逃离人群。
洛书向沈纨科普七宝灵树,笑道:“每回来总能见到几个不识相的管不住自己的手。”
街头商铺甚多,有很多东西沈纨并不认识,但她试着观察了一阵,这些鲛人似乎格外偏爱纺织和音乐,各处都飘着空灵的乐声,那些裁缝铺里,男女都在投入地纺线、织布、裁衣。
附近不知道卖着什么的店铺里传来纵情声色的笑声,一个男性鲛人把一女子放在他的大腿上抱着啃,他脸上长着鳞片,虽然也生得很美丽,但有一种凶恶邪气的妖媚感,此间异族甚多,那女子背对着他们,看不出究竟是不是人族。
商铺临街,行人往来不绝,女子的衣裳被鲛人长着尖利指甲的手扒拉得松垮凌乱,但二人却状若无人地调情。
“黑鳞鲛人,离他们远些。”同行的师兄提醒沈纨。
沈纨皱着眉回忆:“黑鳞鲛人听上去好生耳熟,我定是在什么书里见过,没想到世间竟真有。”
“许多传说遗落到世间多有歪曲不实之处,但往往并非空穴来风,就拿这些黑鳞鲛人来说,素来有个嗜血善淫,狡诈残忍的名声,也不算冤枉了他们。”
走过几家兵器的店铺,洛书突然咬牙道:“这些鲛人真是太黑了,怎么东西又贵了?”
“师姐前些日子给我的灵玉还没花掉,我这里还有。”
“可别,那就是些零花钱,再说关照师妹的灵玉,哪里有要回去的道理,你头一次来,带些什么回去吧。”
太衡将长老院开出的单子交给首席弟子去与鲛人交涉,其他人各自活动,约定时间归来,然后他冲沈纨点了点头,“你跟我来。”
他们继续穿过闹市向前,来到一处壮丽的府邸,大门很是奇怪,像门又看不出该怎样开合,太衡把薄云的手谕交给府邸前的鲛人,正门水波荡漾地波动了一下,太衡领着沈纨直接穿过了门。
沈纨本来以为自己来到了此间话事人的府邸,进来后却发现,此处是个巨型的医馆,有许多明显不像人族,伤势也很奇怪的病患在里面走来走去。
一个长着牛头,体格壮硕的牛怪从她和太衡面前走过,他高大得像座巨型的小山,若不是此刻病病歪歪,面如土色地捂着冒着黑气的伤口,看起来实在是令人胆寒。
老天。
她一个多月以前还在皇宫被小皇帝罚跪,天家想要委以她执掌凤印的重任,让她母仪天下。她可能要为萧誉主持选秀,为他生儿育女,但也不一定,史籍里皇后子继位的例子其实并不很多。那几天她在宫里过得很紧张,小皇帝随时有权命她去侍寝,公子对人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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