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背对着刚刚逃出的密道入口,将夺来刀刃架在姚重的脖子上。
他整个身子是藏在黑暗的阴影里,明明是个孩子模样,眼神中坚毅显露无疑。
虽然嘴上一副请求帮助的模样,沾了别人鲜血的刀刃已经抵在姚重的脖颈上,大有一副不帮忙就让永远闭嘴的架势。
这里没有很多的侍卫,有的只是守在门外的宫女太监。
姚重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压根失了声音,甚至咽口水都有些费劲。
嗓子像是晒得干燥的河床上,又撒了一把咸盐,颗颗粒粒,泥块翻烂,以及声音这条小鱼靠着蹦蹦跶跶勉强发出几个音调来。
裴曜见姚重坐在床上,只穿着一个里衣,开始比比划划。
原来竟是个小哑巴,真可怜。
看着宫殿的装扮规格东西陈旧,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住的,说不准是哪位皇亲国戚。
就算是个皇亲国戚,看他着模样竟天生残疾的哑巴,怪不得会被打发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宫殿中。
“你这里有没有治外伤的药物?”
“我妹妹受了重伤。”
见姚重一副比较配合的样子,裴曜解下来用布条负在背上的女童。
姚重走向前去细细观察,看女童的面容大约是个四五岁的样子,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终于在两人通力合作之下,把女童放在在床铺上,女童被黑色披风包裹。
姚重小心解开披风后,发现她的肚子上开了一个差不多六尺有余的刀口,甚至能看到有脏器在里面,隐隐约约地起伏跳动。
他手上沾满腥臭味,布满了湿漉漉的触感,是女童肠子断开,洒出里面名贵吊命汤药所导致的。
姚重眼神充满了不忍,女童能坚持这么久,也多亏了这些汤汤水水。
他刚刚被梦里搅得稀碎的大脑,终于清醒起来。
姚重先从“断宫”里打包的小包袱里,取出一根弯曲锋利的缝衣针。
然后将堂外一盏小烛火端了进来,学着春梅的模样,在火焰的烛心上来来回回烘烤消毒。
初冬,春梅救了打架打输了老猫,它的肚子被野狗撕开,肠子搭拉出来,沾着地上的雪,吊在外面像是一小节肮脏的麻绳。
春梅用水帮它洗净肠子,然后塞了回去,用缝衣针一针一针将伤口缝了起来,正如姚重现在做的一样。
裴曜紧紧攥着裴舒的小手手,在她的口中喊得最多的。
“哥哥我身体好痛,我要回家!”
“哥哥在,哥哥这就带你回家。”
泪水打湿蒙面的裴曜反反复复的安慰道。
此时裴舒小脸苍白得没有一点点血色,呼吸也越来越浅,瞳孔渐渐的放大,一瞬间散开了。
可那腹部只来得及缝到一半。
姚重虽然心中有着预料,强忍着血腥快速用针尖穿过皮肉。
生命如同灯火随意熄灭,这种感觉是糟糕的,即便他们现在只是孩子。
慌张,说不尽的慌张。
裴曜死死回攥着立刻失去温度的小手,他试图通过这种办法将温度传递给爱吃糖葫芦的妹妹身体里。
只怪他从母亲那里听说过了,太子启得了一件霓裳羽袍,是仙人所赠,便悄悄地避开妹妹的,找了相识伙伴,共同前去观袍。
不然,怎会,怎会.......
他厚重的黑巾沾了眼泪,糊在鼻子上,夹杂着无声的呜咽让裴曜喘不过气来,跟悲伤一同上来的是愤怒!
裴曜挂在腰间的弩弓,已然没剩几根,身上的炽烈分开皮肉的伤口,让一向怕疼的裴曜,在此刻也无足轻重。
他脑子里想过,立刻返回密道,将那地牢丹房中的那群邪魔外道,杀个人仰马翻,挫骨扬灰。
每每想起那丹房里头上长的犄角鱼面的恐怖怪人,他又不自觉地颤抖,是生理上不自控的害怕,好似遇到了天敌,又或者是无法理解的恐怖。
裴曜自认为他出生于将帅之家,理应见过许多常人不曾见过的惨烈场景,各种猎奇事务。
大虞国四海升平,并无大的征伐战争,偶有摩擦也都是小打小闹,以及于他出生便长于帝都,帝都繁华身为贵胄,光鲜亮丽,恨不得将世界珍奇全部握在手中。
南海鲛珠,奇珍异宝,唯独裴曜没有见过那样的怪物,仿若不存于这世间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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