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这件事,梁清玫没告诉任何人。
她秉持着约会的态度,先是友好和对方交流一番,直到对方暴露真实面孔,梁清玫失去兴趣,一句能不能帮她家还债将对方打发走。
效果立竿见影。
尽管最开始还有些男人不情不愿试图和她从恋爱谈起,但梁清玫又不是没谈过恋,她早就过了对爱情充满天真期待和幻想的少女时代。
男人说喜欢说爱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
爱她,就把钱给她。
一连约会了四个人,梁清玫除了听到一些污言秽语,没能有半点收获。
包厢门口的侍应生频繁带领穿着富贵的男人来到梁清玫包厢,每场约会不到十分钟,包厢里的男人便会怒气冲冠,一边扭头谩骂那位漂亮女士,一边不情不愿拖着脚步离开。
紧接着,那位漂亮的女士抬手看了看腕表,朝他微微一笑,“麻烦了,十五分钟后还有一位。”
侍应生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为漂亮女士鸣不平,到最后麻木带路。
天色渐晚,包厢外修剪精致的园林景观逐渐落上一层琥珀色的光泽,一道太阳的余晖从窗户越入,落在梁清玫手边的高脚杯里。
还剩最后一个约会对象。
梁清玫敲了敲僵直的腰,走到窗户边看风景。
柏越酒店是北城豪华酒店之一,装修风格偏商务,装潢雅致,奢华却不张扬,也是北城首个将智能家居和酒店结合的典范,充分发挥了科技和人文的奇思妙想,与此相对应的,会议室却无半点科技元素,将典雅与现代元素融合,舒适又有格调。
梁清玫在约会男人朝她破口大骂的时候心领神悟为什么会议室会不带半点科技元素,想必是怕谈判的时候双方不文雅的发言被传出去。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下一位约会对象将在两分钟后抵达。
刚坐下,门被敲响。
“请进。”
这回约会的对象名叫徐成厉,恒源钢铁集团就是他家的产业,光说名字可能没那些名字高大上集团和公司有噱头,但生意遍布全国,也是国家一些重要部门指定钢铁材料供应商,论资历,比梁晋强同志的公司还要久。
梁清玫目光不动声色扫过对方的脸,中规中矩,平平无奇,还算板正,身上穿着Armani今年春季最新款休闲西装,身形还算健壮,只是脖子微微缩着,十分拘谨。
不过对方没有喷香水,身上也没有烟酒的难闻气味,一双眼清澈干净,看样子会是个不错的人。
“梁小姐你好,我叫徐成厉,我家是做钢铁生意的。”
“你好。”
徐成厉或许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后脖颈,努力找话题,“我听我妈说你是在皇艺读书,读研读博一起的,你好厉害,学习上很有天赋。”
梁清玫谦虚:“还行,喜欢绘画而已。”
“我挺喜欢学习的,但是我学习就不行,我妈当时给我申请美国大学,后来我就去读了康奈尔大学,读得磕磕绊绊,差点不能毕业。”
梁清玫了然点头,“挺好的,能负担起学费就已经超了绝大多数留学生。”
脑子不好算什么大事,至少家里有钱,不至于让孩子心智不全的在社会上当流浪汉。
徐成厉开心起来,点点头,“我也觉得,我妈说我能顺利毕业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本来我妈还想让我读博,结果我公寓楼下一个留学生被人开枪杀了,我妈担心我安全,就让我回国了。”
可能是相亲了许多人,梁清玫大脑开始溜号走神,她细数对方在一句话中最多能说几个‘我妈’,随后震惊发现,一句话里徐成厉能说四个‘我妈’。
梁清玫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她揉了两下,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用以缓解疲乏。
对面徐成厉察觉她的动作,说话的声音停顿,“是不是我说太多了,你听着烦了。”
梁清玫摇头,开门见山,“你对我有好感吗?”
徐成厉脸霎时烧红,说话结结巴巴:“我……我……”
结巴了片刻。
“我对你有好感。”徐成厉看着梁清玫,眼神有些亮,“但是,我得回去问问我妈。”
梁清玫没脾气了,直起身,问徐成厉,“你来和我约会前没告诉你妈吗?”
“……我,我告诉了,她说让我先和你见面看看,等我约会完回家再找人调查你和你家的具体资料,说是要仔细考察。”
“仔细考察?”梁清玫深吸一口气,说话语气呛人:“那你直接让你妈来和我约会不就行了,你过来干嘛,站着当摆设?”
徐成厉不明白梁清玫话语里的意思,愣了会儿说:“我妈就在隔壁包间。”
梁清玫气笑了:“……”
两分钟后,徐成厉去隔壁包间将她妈妈请了过来。
一位体态丰腴打扮富贵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她脸上戴着墨镜,圆润的十指头上带满戒指,最显眼的还是食指上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钻戒,旁边围了一圈剔透的钻石,亮得晃人眼,一股暴发户的气味扑鼻而来。
徐母抬手摘下墨镜,趾高气昂地将梁清玫从头到脚扫了一眼,扫到脸的时候明显愣了愣。
“你就是梁清玫?”
“是,我是梁清玫。”
徐母在梁清玫对面坐下,徐成厉站在自己妈妈身后,抿着唇,有些担忧地看向梁清玫。
徐母:“我就直说了,我家成厉是我们家的独子,日后我家老徐赚的钱都是他的呀,谁都抢不走,但是呢,我考虑了我们儿子性格单纯热忱这一因素,所以一直在给我儿子物色好的另一半,你不是第一个,当然,也……可能不会是最后一个,目前看来,我儿子对你是比较满意的。”
梁清玫听着,不置可否,当着徐母的面倒了一杯酒,一边喝一边点头。
徐母说徐成厉性格单纯这点她还是相信的,问了一句话,其余的东西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吐了出来
酒精侵入喉管,密密麻麻刺痛着思绪,又火辣辣地流到胃里,喝得有些猛,梁清玫眼神迷离飘乎起来。
对面女人声音卡了一瞬。
“您继续。”梁清玫说。
徐母不赞同的看了一眼梁清玫,“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还喝酒?这边这两瓶不会都是你喝的吧,喝酒不行的呀,喝酒最伤身的,还伤脑子,伤脑子就算了,伤了身子还怎么怀孕生孩子啊。”
“说到生孩子呀,我徐家基因不错,你看我儿子长相多板正,你我就不说了,长相嘛,妖里妖气的哇,但是也看的过去啦,你要是嫁给我儿子,至少生两个孩子,要是龙凤胎就更好了,我给你们夫妻俩带孩子,你们随意潇洒去啦,我不过问,但得生,不生不行啊,我们家这么多的家产怎么继承啊……”
徐母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梁清玫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听不进去一点东西,干脆道,“我是不是忘了说。”
徐母合上嘴,“说什么?”
梁清玫慢悠悠吐出几个词:“我们梁家只招赘。”
……
送走怒气冲冲的徐母和没话语权木讷跟在徐母身后两步三回头的徐成厉,梁清玫坐回座椅上,兀自倒酒喝了起来。
今天约会陆陆续续上了三瓶酒,她一个人喝了两瓶。
梁清玫抓起剩余的半瓶酒,出门结账。
那位侍应生见她醉醺醺的,询问梁清玫:“梁小姐,需不需要我叫车送你回家。”
梁清玫拒绝,“不用。”
她提着酒瓶走出酒店旋转门,走了没几步,觉得晕乎,干脆坐到酒店侧门不远处的花坛上。
这边背对酒店大门,人流少,梁清玫不担心被人看见。
花坛是大理石打造的,有半人高,梁清玫喝了酒,脑子冒星星,屁股鼓捣了半天才坐上去,长腿蜷缩在一起。
在酒精的作用下,梁清玫反而能仔细思考自己最近两天的约会行为。
她的确是看到父亲受伤住院所以病急乱投医,以为结婚能帮她逃脱现在的困境,帮助她解决问题,可现实给她一巴掌。
没有人愿意无条件帮助她梁家偿还这个债务。
而这笔债务不偿还的最坏结果是什么?
最坏结果不过是鸿辉公司这个招牌连同债务一起被拍卖,一家人住回姥姥姥爷的房子。
和从前没什么不同。
她可以继续在英国工作,国外消费虽然高,但是她的工资也高,还能多接一些兼职,只是相应的,她要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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