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叶儿脑中有几个片段闪过。
朱庭山狰狞的脸,朱庭山撞过来,儿子拿板凳要打人,女儿拿刀刺朱庭山后背被推倒……她觉得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她拿出腰间藏着的迷药,这是防止朱庭山暴怒保命用的,沾了水全捂向朱庭山的脸。
让俩孩子出去玩,什么都别说,而她需要想一想。几岁的女儿都被逼到拿刀了,她自然是不能再忍了。
如朋友说的,既然没人保护她们,那便自己保护自己。
既然言语说不通,怎么都不行,贺叶儿有自己的盘算。
只是搞不懂,为什么非要把人逼到要走最后一条路呢。
晚上大家查找阿哲下落,到半夜才没人,因为找了很久很累,大家睡得很熟。
将小板车上放床棉被,拖到河岸,那里刚凿过,可以放河里,别人会以为是不小心。
可有意外,那冰结那么快,已经厚厚一层。
踌躇时,看到黑夜中有个人,在盯着她。
她毛骨悚然,死死盯回去。
等了一会,那人却欢快跑过来,随即笑容冷去,看到了推车。
那人沉默了,片刻后,扶着板车,示意她往前走。
到了前面,有个船,那人在河里刷船,留下一处还没结冰的地方。
朱庭山的尸体不能第二天就被发现。
贺叶儿拿出绳子,一头绑船上,一头绑在竹竿顶端,竹竿从冰下面穿过。
她拿了手炉和木刺,从旁边爬上冰面顺着竹竿方向挪到河中央,倒出火炭,凿个拳头大的洞,洗干净炭灰,捞上竹竿上的绳头,解开绑上木刺,横在洞口。
再回去,拽回竹竿,解下船上的绳头,绑在尸体腰上,把船拖上来,把尸体推下去,再爬上冰面,去洞口那里拽绳子,拖拽,拖拽,把手伸水里解开腰间的绳子。
石玉是她放的。
听说楚颜寐家死后被放了一块,万一,万一硬是被看出来不是意外,这样的话也能让人以为和玉石有关,和楚家灭门的凶手是一起的。
做完后,她挪回岸上。
下水口已经开始结冰。
所有都是自己动手,她得自己动手。
再和那人对望,两人都被冻得发抖,依然什么话都没说,一人拖着船回家,一人拖着板车回家。
“娘亲?”
脆脆的声音叫醒了她,是女儿回来了,蹦蹦跳跳的:“娘亲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呀?”
贺叶儿喂她吃了个丸子,发现她不再战战兢兢,说话也不结巴了,从未有过的欢乐在她脸上,笑道:“马上好。”
小丫头指着桌子,说:“娘,娘,这是今年的压岁钱吗?好好看。”
嗯?贺叶儿顺着望去,发现放花生瓜子的竹篓里有三个荷包。
男孩拿起来看,以为是母亲准备的,道:“这个最大,给母亲。”
三个由小到大的漂亮红荷包,贺叶儿摸着手里的这个,似乎还能感觉到暖意。
小女儿收着小荷包,欢欢喜喜玩去了。
男孩又去看水缸,嘀咕怎么会坏。
贺叶儿看着远处模糊的梅树,开着零星几朵梅花,缓慢道:“结冰冻裂了而已,很正常。没事,碎碎平安。把它……扔了吧,扔远点,再买个新水缸回来。”
李暄和本来要净化楚家庄的河水和田地,但朗颢让她歇着,李暄和有一点诧异,看到朗颢施展的净化术后更诧异了。
这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强些。
李暄和被昔日同门围剿过,难免提防。
老楚送他们出村子,谈起唐英和贺叶儿,还有其他人,有些脸红。
“以前也不这样的,现在日子过的不好,难免朝家里人撒气。我们呢,报官的视情况轻重,把人拖来打板子。有的人被打后老实了,有的人变本加厉回家打得更狠,渐渐媳妇们也不敢报官,或者报官了又来撤案,都忍,或者走极端。我们也不好做,万一让她们处境更糟糕怎么办,离那么远,没法及时赶过去。”
君少有勾住他:“你们啊,有律法拘着,也确实左右为难。可县衙那么大,又不止正儿八经的你们。恶人自有恶人磨,知道吗?”
老楚:“?”
小君眨了左眼。
“你是说……”
“关牢里,让犯人揍他们。别忘了给人加鸡腿啊!”
老楚答应了,看看他,这人比刚来那天灿烂了一点。走着走着,犹豫着谈起十七年前。
当时楚家庄乱了,没有钱,没有地,没有粮食,报官也抓不到人,幸得朱策拿出所有钱买回十几亩地,上面也拨了钱粮,才没让大家饿死。
可人心还是乱的,恨的,在饥饿寒冷疾病死亡中扭曲了,不知怎的,突然将怒火对准了一个孩子。
老楚说到这,身后传来鞭炮声,辞旧迎新喜上加喜,过年了,等鞭炮声停,他才继续说。
这孩子无父无母,闯祸无数,说他命里带煞,是不详的象征,是克父克母的孤星,是给楚家庄带来灾祸的邪祟。
老楚不忍说着,脸色也痛苦,当年他也是疯了头的人之一,而那个孩子何其无辜。
村里人被骗后,连温饱都成问题,很多人生病,还有人承受不住自杀了,失去钱财又失去家人,那些人疯了,将怒火烧向还小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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