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唇瓣带着湿润水渍贴在脸颊上的那一刻,褚休头脑空白了瞬间,刚才自己想说什么全忘了,脑子里只想着:
她的唇果然好软。
褚休属实没想到于念这么直接,两相对比之下,倒显得她这个新郎扭扭捏捏不像话。
褚休清了清喉咙,将水杯从于念手里接过来,暗示说,“时辰也不早了,要不咱们歇息吧。”
两人都是白天刚仔仔细细搓洗过换上的新衣服,虽说拜堂的时候走动了一会儿,但天冷丝毫没出汗,这会儿事先洗洗手漱了口就行,至于事后擦洗什么的,具体要看待会儿进行的如何。
于念明显不傻,听出褚休话里的意思,咬了咬微白的唇瓣,最终低着头没说什么。
她已经回不去于家了。
于念内心煎熬至极,愧疚感就跟只啃噬人心的小虫子一样,正一口一口的撕咬着她的心脏。
洞房花烛夜的喜烛是不吹灭的,光亮之下,于念怕被褚休看出自己脸色不对,伸手把方才撩到头顶的盖头又扯了下来,严严实实将眼睛跟脸都遮住,只露出一小节白皙的下巴。
褚休放个水杯的功夫,再拿着打湿的巾子回来,就瞧见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害羞到不敢看自己。
褚休站在于念身前,伸手捞起她放在腿上的手,低头给她擦拭手指手掌。
于念哪怕生得再好看,一双手也是常年劳作的手,手指天生修长可手掌覆着老茧,掌心碎纹很多,手指跟手背更是有淡化的伤痕,每一道都有它自己的由来跟过往。
油灯没熄,满室光亮下,褚休能看清于念手上的每一处伤。
手指这么被人抬起握着细细端详,这种感受是于念从没体验过的,别别扭扭的想要缩手躲避。
跟褚休的手比起来,于念觉得自己的手指就跟木棍一样,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更不配被褚休当作玉葱握着指尖细细端详。
就在于念咬唇要将手指从褚休掌心里抽回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重量靠近,随后一个吻轻飘飘的落在她手背上。
蜻蜓点水,触感湿润。
于念眸光轻颤,惊得缩回手压在怀里,本能的昂脸抬头去看面前的人。
随着于念抬头昂脸的动作,盖头往上蹭了一段,露出她白皙的下巴跟纤细修长的脖颈。
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鲜红喜庆,衬得盖头下的肌肤更显轻薄白皙,细雪一般干净。
褚休咽了下口水,食指代替秤杆,慢慢挑起搭在于念下巴上的盖头一角,缓慢往上撩起。
光亮逐渐明显,于念呼吸越发清浅,目光慌乱局促的移开,紧张到眼睫轻颤。
褚休目光落在于念紧抿的唇瓣上,视线往上,顺着鼻梁跟于念对视,轻声询问,“你愿意吗?”
于念不说话,褚休就当她答应了。
褚休人站在床边没动,一抬手却将沉甸甸的湿巾子准确无误的扔进身后木架上的脸盆里。
水声哗啦,引得于念睁圆眼睛惊奇的瞧过去,心里感叹褚休怎么扔的这么准。
褚休却弯腰颔首,微微偏头,趁其不备,垂眸吻在了于念的唇瓣上。
好软。
她都亲上去了,于念这才慢半拍,收回目光看过来,眼睛睁的比刚才还圆,身体本能躲避的往后仰,直接跌躺在床上。
她这么主动,任自己予取予求的,热情到如此地步,褚休怎么可能不解风情。
褚休顺着她的力道,单腿膝盖压在床沿上,双手撑在于念身侧,身体几乎覆盖住身下的人,缓慢加深这个吻。
于念自然没有反抗,过了最初的紧张局促后,她甚至尽量说服自己舒展身体配合褚休落下的吻。
唇瓣碾压相蹭,鼻尖触碰交错。
于念紧张到双手抓紧身下床单被褥,恨不得揉皱攥碎,眼睫更是蝴蝶振翅煽动个不停。
两人的姿势暧昧亲近无比,可于念当下的真实感受属实不怎么样。
她丝毫没感受到半分情欲弥漫,也没有那种不能自已的滋味,只觉得磨人难熬——
因为她的唇瓣被褚休的唇贴着,唇瓣抿起有些呼不上气。
于念胸脯上下起伏,无意识闷哼一声,忍不住仰起脖子张嘴喘了口气。
她怕只是亲个嘴就把自己憋死了。
于念一张口,褚休才无师自通的抿住她的下唇瓣,抬眼去看她。
于念脸慢慢热了起来。
嘴里有游鱼摆尾滑进来,带着清浅的酒气跟淡淡的茶香,正青涩缓慢的搅动她嘴里的气息,试图品尝中和她口里的那点甜味。
酒气跟糖香随着越来越熟练的搅拌缠绕慢慢融合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气息。
鼻息变得滚烫灼人,于念手指从最初的抓紧攥皱床单被褥改成捻着一点点被单。
同样是磨人,张嘴之前于念只觉得要憋死了,张嘴之后于念却觉得肌肤滚烫要把自己烧死。
甜味被褚休尽数卷走,就这褚休还不肯罢休,手指压着她的手腕往上高过头顶,指尖穿过她的掌心缓慢同她十指相扣。
于念的心脏似乎都被这么锁了起来,咚咚跳动,又沉又缓。随着褚休的吻落在脖颈上,于念难熬的左右微微扭动,如同砧板上难以逃脱的鱼。
她觉得随着褚休的吻往下加深,身体里紧的发颤一收一缩的……,好像不止心脏。
眼见着腰带要扯开,于念饿了一天的肚子总算给出反应,在褚休的手指搭在带子上时,它应景的叫了起来。
“咕噜噜。”
“咕噜噜咕噜噜。”
一声高过一声,褚休本想装聋听不见,但安静的喜房里,除了刚才的啧啧水声就是现在的肚子打鼓声了。
越不理会,它叫的越大声。
褚休,“……”
褚休抬眼看于念。
于念,“…………”
于念也正巧看过来,脸一热,连忙将脸撇过去,眼睛紧紧闭上不愿意见人,如果有地缝,她肯定毫不犹豫就钻进去。
她脸颊绯红,比涂了胭脂水粉还要艳丽,眼尾带着点湿润,长睫被濡湿一缕。
褚休的心都痒了。
她只是亲亲,于念就快哭了。
要是真弄起来,于念不得大哭特哭。
一想到要把新娘子欺负的掉眼泪,褚休就更不想松开她。
“咕噜噜噜噜。”
“……锅里应该有饭,我去看看。”褚休双手撑着床板起身站好,出门前理了下蹭乱的衣服。
褚休前脚出去,后脚于念就坐起来,边攥着被扯开的衣襟,边抬手捂住通红的脸。她懊恼的咬唇,心里埋怨肚子不听话,什么时候叫不好,在快成事的时候叫起来。
她怕自己干坐着不好,犹豫了一瞬,整理完衣服也跟在褚休后面出去。村里的新妇,没有矜贵娇气的资格。
“大嫂?”
褚休刚到灶房门口,就碰见脸色难看的周氏和低着头跟在她身边的周三姐。
褚休稀罕的看着周氏,又看看周三姐,纳闷道:“怎么了,跟三姐吵架了?”
瞧见褚休过来,周氏立马伸手拉着她的小臂将人扯进了灶房里,“我正要去找你呢。”
她先是打量褚休的脸色,试探着问,“你跟…弟妹处的如何?对她,还算满意吗?”
褚休想起于念眼尾的湿润,笑容不自觉露出来,抬手挠着脖子,缓缓点头,“嗯。”
周氏顿住,周三姐冲周氏抬了抬下巴。
两人的眉眼官司褚休看得清清楚楚,笑着放下手询问,“怎么了?”
“我有个事情,……是你三姐有个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周氏正想张嘴说这事,又觉得气的不行,松开褚休,伸手将自己身边的罪魁祸首周三姐往前拽了一大步,嘟囔着脸沉声说,“你跟秀秀说。”
褚休看向周三姐。
周三姐虽是妇人,但红事席面上也会喝些酒。不止她,甚至不少妇人的酒量都不输男人,只是被家里男人管着不敢多喝,怕妇人喝酒外头多嘴。
今日褚休娶妻,自家喜宴,周三姐又是媒人,必不可免喝了些酒。酒喝多了,有些话不受控制的就说了出去,比如于念是个哑巴。
她来寻周氏的时候,见周氏正在给于念煮鸡汤,得意忘形之下,张嘴就是,“秀秀娶了妻你也算是放心了。”
周氏笑,“就是不知道两人能不能过一块儿去,就算过不到一起,我也只念着弟妹心善记恩不会往外乱说秀秀的事儿。”
周三姐立马摆手,“乱说不了一点,你放心就是,她就算想往外说也说不了。”
见周氏纳闷好奇的看过来,周三姐笑道:“她就是个哑巴。”
周氏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奈何周三姐醉酒没看出来,还在说着:
“她十岁的时候被于家两口子扔在了外头,听说是被李氏诓骗到河边,一把推进了河里打算淹死她,谁知道她自己爬了上来,回来的时候脸烧的通红,可把于家两口子吓死了。”
“她也是命大,人虽挺了过来但却烧成了个哑巴。要是从小就哑便算了,还能跟村里人学点手语,可她半大的年纪成了哑巴,于家哪舍得花钱送鸡蛋让人教她比划‘说话’。”
“所以你放宽了心,她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往外透漏秀秀的事情,安全着呢,要不是看她哑,我还不说给秀秀呢。”
周三姐这话刚说完,就被从地上站起来的周氏推了个踉跄,人往后退了两步后腰磕在灶台上,疼的哎呦一声才醒酒。
周氏气疯了,指着她说,“我家秀秀虽说没有茶壶嘴,但哪里都没比人矮一等,细细询问总能找到愿意跟她过的姑娘,哪里轮得到你给她说个哑巴!”
周氏气的眼眶红,“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我!你还是不是我亲姐,现在亲事都结束了,秀秀要是知道这事不愿意,你让她怎么办!”
“我要不是你亲姐,我还不至于给秀秀找个哑巴!”
周三姐也有脾气,“现在不比几年前,朝廷如今规矩越来越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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