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雪渐退,留下厚重的积雪寸步难行。
李有德派人传话给她,皇帝今晚宿去宸妃殿,叫刘月还是回景仁宫候着,也不用伺候什么差事,就凭皇后娘娘差遣。
其实他在皇帝翻牌子的时候曾暗戳戳的询问皇帝对刘姑娘的安排,谁料皇帝只是淡淡地回一句不想看见她,凭他对圣上的了解,真正厌恶倒也不是这种反应,左右不过是烫手山芋,叫她哪来的回哪去。
沈越也歇了一口气,明日见到狗皇帝还不知道要起什么幺蛾子呢。
棉夏也兴奋着说晚上可以跟她一个厢房,原本是秋眉跟她一起的,经过下午的那档子事,她搬出去了,免得嬷嬷随手分个不合适的宫女来,还不如刘月,而且她可能不会住太久。
随后从内殿库房中取些暖被冬衣,沈越一个人拿有些吃力,可惜其他人都忙着给宫殿除雪烧炭,她也只好肩抗手提重重几包去往冷苑。
屋里没烧炭火,连盏灯都未点,昏暗阴沉,寒意渗骨,伴随着的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寂寥。
青年蜷在榻上,听见动静,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吃食放在门口就好。”
“殿下,是我。”沈越轻唤,将怀中的暖被盖在他单薄的被褥上。
周止猛地睁开眼,迅速翻身压制娇小的身躯,枯枝的手掌却极为大力,死死攥住她手腕。
“谁允许你进来的。”
没有光亮的暗室,二人脸靠的极近,月光从窗台慢慢蜿蜒进来,倒映下二人交叠的身影。
“奴……奴婢是过来送御寒衣物的,白天跟您说过。”
“她们会这么好心?说,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说不出来我杀了你。”
他偏执疯狂地看着不速之客,眼底是暴戾,用力擒住她的脖子。
沈越只感觉呼吸不畅,说出的话也是破碎的。
“奴婢只是心疼你……雪大风寒,见您身子单薄,冬日难耐……”
还未说完,力度加大,她剧烈的咳嗽挣扎,男人的双眸却越发猩红。
“他们既派你来,是料准我看到你这幅脸不忍下手吗?小可怜,没人告诉你,你这张脸像我那背信弃义,另嫁他人的未婚妻吗?”
他低沉轻语,鼻尖靠近小宫女的耳畔,耳鬓厮磨,像毒蛇,发出阴冷的笑声:“可惜,此生我最恨的人,就是她。”
极致的窒息让沈越意识有些模糊,生理的本能让她落下一滴泪来,落在根根分明的掌骨上。
周止像是被烫到似得,清醒过来,猛的松开双手,得以喘息,沈越大口呼吸。
被如此对待,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趁他愣神之际,沈越扯掉周止身下铺垫的席子。
惯性直接将周止掀翻在地,月色将那萎缩如骷髅般的肢体照的一览无余。
“你!”周止更是愤怒,狼狈无助的瘫倒在地。
沈越整理好衣领,双眸闪着泪光,既有心疼也有难受。
“我只是一个好心人,见不得你冻死在这个冬天,没有人指使,何必痛下杀手滥杀无辜。”
曾经清风霁月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这样,她只有自责,不过,也只有片刻。
说着,她沉默着将床铺上更为暖和的垫子,将男人搀扶躺好,又把漏风的屋室简单修缮一下,不至于有寒风倒灌进来,烧上炭火,点上油灯,虽然外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慌败,里面却大变样,温馨暖和。
两人都没进食,沈越从小厨房换了许多饼子,在火上烤了一会,也能进口饱腹。
她递给周止:“吃吧,还剩下些,也可抗两三日。”
男人倔强别过头去,“不需要你的施舍。一个宫女,也敢冒着杀头的风险来冷苑?”
沈越把饼子放在他手边,道:“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这边连个雀都不惜的来,谁还记得你是曾经的太子殿下,皇帝的嫡长兄。”
“那你来又有什么目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男人就差把这句话挂在脸上了。
“就不能图你这个人,这张脸,让我一见钟情。”少女见气氛有些缓和,半开玩笑着,浅笑看着他。
“我?呵呵。”周止冷笑,他如今瘦骨嶙峋,皮包骨头,已经不能说像一个人了。
哪还有让人心动的外貌。
沈越却不觉得,月色朦胧,昏暗的光线照在他脸上,即使瘦削,眼眸却依然清澈,棱角分明,曾经的少年依旧不变,只是多几分阴郁的气质。
可惜身体的残疾并不能让她看见弓马骑射,率性开朗的郎儿了。
她轻轻转移话题:“合该是你讨好我,我也许不日将成为嫔妃了,说不定得几个大恩宠,还能将你从这里挪出去。”
“因为这张脸?”
“嗯,皇帝看我像是在看某种势在必得的猎物,皇后拿我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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