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婉月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发愣。
“如果她也在……”
她喃喃自语道。
零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看着这一切。
祂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只不过沉溺于自己世界的翁婉月似乎并没有发现祂。当然，她也不打算去打扰对方。
正好，祂也好久没有闲暇时光看看这个世界的日出了。
翁婉月闭上了眼睛。
“零，不用一直站着的。”
零轻笑一声：“我这不是不想打扰你吗。”你也好久没有休息了。
翁婉月转过身，示意零让开一点。对方也照做了。
“我得去萧银那一趟。”
看着翁婉月离去的背影，零叹了口气。
“你说她这怎么办啊。”她轻轻地开口，似乎这句话能传达到虚无之处。
翁婉月拿出通行证，想着怎么跟对方暗示一下门口并不是什么恐怖组织的老巢。
一抬头，她对上了一双碧绿的双眸。
翁婉月：“……”
她走进询问台，猛地把对方拉到身前。
“怎么是你？”翁婉月有点诧异，“今天应该是一个普通男生值班的，我看过值班册。”
对方有些犹豫。
“妖族那里有些事情，我怕打扰到他们就自己出来了。”
翁婉月及时止住了自己已经到了嘴边的其他问题。
“你也来吧，”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如果有重要的事情的话你不能不在。”
“真看得起我啊。”男生笑着道，身体却很诚实地跟着翁婉月打开暗门。
陆焱有些烦躁的翻着资料。
“怎么了，陆焱？”
陆焱闻声转头，被近在咫尺的紫色眼睛吓得一颤。
“抱歉，没想到会吓到你，”叶曦羽撑着桌子站起来，“在想那小男生？”
“还小呢，他都快一百了。”陆焱白了他一眼。
叶曦羽无奈：“别叉开话题，是不是想他了？再说我叫他小男生有什么问题吗？”
陆焱沉默了。
叶曦羽那家伙比他还大一倍。
“放心，以我对婉月的认知，她看到小文在外面肯定会把他拉进来的。”
陆焱已经习惯了随时随地都可以从不知道哪个缝里钻出来的林陌影，平静地渴了口水。
虽然微微颤抖着的手略煞风景。
翁婉月拉着项文的手臂，她能感受到他对黑暗的恐惧。
这一点困扰了翁婉月很久。
不管在哪个世界，她所认识的对黑暗有本能恐惧的都是曾经堕入过黑暗的人。
但项文不是这类人。
而本应恐惧它的陆萧银……
她轻微皱了皱眉。
陆萧银能活到现在都是它的手笔。这样看来他主动去靠近是正确的，这并没有错
有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了翁婉月的脑海里。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转头看着一身冷汗的项文，那个想法一步步成型。
或许，陆氏跟它有关。
跨进大门的一瞬间，项文似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向前倒去。
一双手接住了他，将他拥入怀中。
熟悉的气息涌入鼻翼，项文的意识逐渐清晰。
“泉青先生……”
翁婉月自觉地站到一旁，转头便看见林陌影在叶曦羽耳边不知在说什么。
翁婉月：“……”
想毁灭一个世界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她随脚迈步，想忽视这个画面。
但她忘了一件事。
图书馆与暗道的地面，是有高低差的。
于是她完美地摔了个狗啃泥。
一阵嘲笑传入了她的耳中。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翁婉抑制着自己的情绪，爬了起来。
“三个字姓陆的，闭嘴谢谢。”
陆萧银被顾云冰捂住了嘴，但不时发出的气声让翁婉月青劲爆起。
为了自家弟弟的安全，陆焱轻咳一声：“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你现在就过来了。”
“是有什么急事吗？”林陌影放下了搭在叶曦羽肩上的手。
翁婉月摆摆手，示意不重要：“妖族有什么事？”
还未等林陌影开口，叶曦羽原本紧闭着的眼睁开，紫色的兽瞳紧盯着翁婉月。
翁婉月静静看着他，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半晌，叶曦羽叹了口气。
“事儿大着呢……”
“它回来了……”
林陌影看着新送来的报案，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报案大同小异，无非就是谁谁谁在哪里看见了什么怪物；谁谁谁被怪物袭击了，诸如此类。
作为混迹在人类世界中的妖族，林陌影一眼便能发现这些“怪物”是什么。
妖族已百年未曾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
林陌影抬起头，望着窗外升起的明月。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会议厅内如死一般沉寂。
被紫色眼瞳盯着的族长们不由得直冒汗。
熊族族长壮着胆子开口：“族长，是我们没看好那些小辈，我……”
一记眼刀飞过来，熊族族长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主位上的青年随意地整理起报告，悉悉索索的整理声让各族族长不寒而栗。
“我想，这应该不是单纯的‘没看管好’，”叶曦羽平淡地开口，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游走，“百年前的那件事，我相信大家都还记得。”
想起那件一度被称为“禁忌”的事件，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里，但没人敢说一个字。
“想到了？”叶曦羽挑了挑眉，“想到了就说出来，逃避能让那家伙滚吗？”
依旧没一个人说话。
叶曦羽展现出失望的神情：“那就算了吧。接下来各族报告最近发生的事。”
走出会议室，各族族长尽量保持着平静，快步离开叶曦羽的视野。
叶曦羽只是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感情。
“族长。”
意料之外的声音出现，叶曦羽饶有兴趣地回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白发金瞳的青年，他手中抱着一叠纸，眼中有着明显的对他的恐惧，却还是抿着唇坚定地站着。
这挑起了叶曦羽的兴趣。毕竟那之后所有人都巴不得离开他越远越好。
他转过身平视着青年：“什么事？”
“我的一个……，”青年斟酌着，终于说出了一个词，“朋友，他似乎发现了一些那家伙的踪迹。”
他将那叠纸递给叶曦羽：“都在这里了。”
纵使猜想过千万次，真正到来时还是会让人震惊与恐惧。
叶曦羽保持着平静接过资料。
资料上的署名是“和森”，他旁边还有个名字，“于言”。
似乎是看出了叶曦羽在想什么，青年答道：“我是于言。和森是我那个朋友的名字。”
“我在蝉一族的名单上见过你的名字，”叶曦羽抬头看着他，“同样的，我也在蜘蛛一族的名单上见过‘和森’这个名字。”
“跟天敌做朋友，很少见。”
于言浑身颤了一下，勉强保持着镇定点了点头。
本意是欣赏于言的叶曦羽：“……”
妖族对他的恐惧很大，他知道的。
因此他也没有再继续自讨无趣，翻开了资料。
资料内部很详细地记载了疑似【它】出现的地点与日期。
最早一次是在1902年——这是陆萧银出生的那一年。
叶曦羽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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