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孙坚军营出来之后,曹cāo便径直往盟主袁绍的中军大帐而去。这时随在他身后的夏侯惇便忍不住开口了:“孟德,你真以为凭你的一番话就能打动袁本初,让他答应出兵么?”
“我只有五六成的把握,但事到如今,就是只有三分把握,我也要试着去说服他了。”一面脚步不停,曹cāo一面说道:“他袁家可还有不少人被困洛阳呢,他袁本初就算不为朝廷,为天下百姓考虑,也当为自己家人考虑的。”
其实曹cāo还是有些小看袁绍的志向和心胸了,事实上他也是很想立刻对西凉军用兵的,这不光是因为他的族人在洛阳朝不保夕,更是为了他自身的将来作考量。所以当他听曹cāo用很是不满和不快的语气说出要他尽快出兵之后,便苦笑了起来:“孟德,你当是我不想出兵么?我是出不了兵,才会如此迁延的。”
“出不了兵……”曹cāo皱起了眉头,却是已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
袁绍似乎是怕曹cāo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或是为了一吐心中块垒,便又道:“你道我这个盟主真有极大的权力?不,事实上我这个盟主也就是个虚名罢了,这十多万大军我真能支使得动的,也就自己那两万许人马而已。其他的,便是我兄弟袁术的兵马,只要他不肯冒险出兵,我这个作盟主的也难以调动分毫!
“我能坐上盟主之位,固然有我袁家四世三公的声望因素,可究其根本,还是那些人不愿意担当而已。他们很清楚这个位子坐上了便成西凉军的死敌,若讨伐之事不成,他们或许还能有改弦易辙,自保的可能,而我这个盟主……嘿,却只能和西凉人以死相拼了。
“正因为他们都对此留了后路,所以在对西凉人用兵时才不尽全力,不然区区一座阳城岂能一挡就挡我大军数月之久?至于虎牢关,也不是我不肯发兵,实在是他们几路人马担心去了后难以全身而退,才会一直拖延不去。”
曹cāo静静地听袁绍将话说完,虽然面上很以为然地点了头,心里却在冷笑:“若你没有私心,又怎会被他们所摆布呢?只要你这个做盟主的率先出击,这些联军各路人马又岂会不动?他们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让麾下将士心寒么?说到底,这都是你自己不肯冒险,只想他人牺牲才有的后果。现在孙坚的惨状正是让众人不敢再轻言战事的根源所在!”
心里对袁绍的自私很是鄙薄,但曹cāo面上却还是苦口劝道:“本初兄,若是长此下去,被天下人耻笑还是小事,麾下将士心寒意冷就是大事了。我们谁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西凉军就会出兵反击,到那时我们陷入被动,你这盟主的责任可就更重了。
“还有,你可知道我刚自孙文台处而来,他军中多有离去之言,若我们再不做出一些改变,只怕他便要带人离开了。而他一走,势必引发更大的矛盾,到时人心涣散,我们便是想再与西凉军一战都不可得了。还请本初兄你为大局考虑,莫要做出贻笑后人的决定哪。”
“什么?他孙坚真要带人退出联军?”听曹cāo这么一说,袁绍的表情才变得凝重起来。他当然知道孙坚要是做出此事后果有多严重,这将是对整个本就涣散的关东联军的致命一击,他自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真个发生了:“这……这却如何是好?”
“我之前已经劝了他,所以暂时他们是不会离开的。但是,若我们再继续拖延,再加上袁公路克扣他军队粮草辎重的事情继续发生的话,只怕谁也无法阻止他离开的决心了。所以,还请本初兄尽快动兵吧。”曹cāo又借此劝道。
袁绍对于自己兄弟做手脚克扣粮草的事情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但现在却只能装作一副首次听说此事的模样,惊道:“袁公路竟还做出过这样的事情?这当真是岂有此理!孙文台部为了夺取阳城损兵折将,现在却连基本的保障都无法达成,这确实太过分了,我一定会追究此事的。”
随即,他又苦起了脸来:“不过要对虎牢关进军,却也不是我这个盟主能做得了主的,必须要有几路人马肯听从调遣,才能出兵哪。这个,却该如何是好?”
曹cāo在决心来说服袁绍前已经有了打算,便道:“此事就由我来做吧。cāo也同各路人马一样,是靠着麾下人马才能有今rì地位的,由我来劝说他们,效果或许能好一些。”
“那绍就在此静候佳音了。只要孟德你能说服三路以上的人马肯出兵虎牢,我便有足够的理由令大军西进了!”袁绍当即拍板说道。
“在下必竭力而为!”曹cāo拱手之后,便离开了。看着曹cāo离开的背影,袁绍的眼中闪过几分莫名的光芒,似乎在算计着些什么。
因为关东联军之前夺下了阳城,使他们的声势比之前更大了几分,所以前不久又有两三路人马赶来加盟,其中冀州公孙瓒便是其中势力最大的一路诸侯,麾下有人马两万余人,而且因为其在北方势力极大,与他一同前来的几路诸侯都以其马首是瞻,曹cāo就决定由此人入手,从而改变眼下这个拖延的局面。
当听说曹cāo来访,公孙瓒便命其弟公孙范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帅帐之中。这公孙瓒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威风凛凛,和有些矮小的曹cāo形成了鲜明对比。但对这个曾经受先帝信任的西园八校尉之一的曹cāo,他却也不敢轻视,笑着拱手道:“曹孟德突然造访,不知是所为何事哪。”
曹cāo忙还了一礼,也不说什么客气话,单刀直入:“在下此来,是来搭救公孙将军的。”
“搭救?公孙瓒有什么危险,竟让孟德你来救我?”公孙瓒很不以为然地笑道。他也是饱读诗书的儒将,也知道古时候有一些纵横之士最喜欢以大言唬人,便觉得曹cāo也是想用这种大话来吓自己,从而好获得利益了。
曹cāo笑了一下,坐到下首后才道:“是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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