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这是第几天了。
自新婚夜昏倒之后,明月再次醒来,就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群异域人面前,听着他们叽里呱啦的许是咒骂的脏话,而后被其中戾气极重的女人狠狠踹了一脚,发了疯似的掌掴着,泄愤着。
为首的异域人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数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才让属下把那又哭又闹、笑得癫狂疯女人带下去,丝毫不理会蜷缩在地上,捂着心口浑身发颤的明月。
此后一连数日,明月脑子里都昏昏沉沉的,每天稍一清醒就被强行喂下迷药昏睡,就连吃的饭菜,里头也掺杂了会让人浑身乏力的药物。
某次药物可能下的太多,明月直接昏死过去,喊也喊不醒,后面还发了高烧,愣是被他们找了大夫,强行灌了猛药,拿针扎醒的。
明月挣扎着醒来后,她松了一口气,大夫也松了一口气。而后……
大夫的后背上就挨了一刀,大睁着怨恨不甘的双眼,直直倒在了明月身上,双目相视,竟是死在了明月眼前。
直面死亡的恐惧把明月瞬间吓昏,差点又梦魇缠身高烧不起。那群异域人神情阴鸷,似乎又在商量着给她找大夫之类的,勉强醒来的明月拼尽了力气,才把桌前的药碗推翻,摔碎在地。
那群异域人转身望来,神情诡异,目光可怖地落在明月的手臂上。似是考量着,直接断了明月搞小动作的可能性。
“我、醒了……不用、大夫。”
明月费力的解释着。她听不懂异域方言,但不代表那群异域人不懂。他们明目张胆的交谈着,随后出来一个会翻译的,厉声警告她:“听话,不杀。”
明月点头答应,尤为乖顺。
这些时日,明月都跟他们住在鱼龙混杂的地方,有时是破庙,有时是义庄,有时是犄角旮旯的废弃房屋,有时索性就是下九流的窑街,多给几个铜板,就能挑女人睡。
窑街的管事又哪里是什么好人呢?钱到位了,女人送上了,便任由这群异域人折腾。隔着轻薄破旧的草帘子,明月听到了那群女子们的哭声、喊声,而后是重重的掌掴,女子的凄惨尖叫。
讨好求饶没用,悲切哭嚎讨嫌。
渐渐的,声响越来越小。
明月蜷缩在破旧发臭的床榻上,紧捂着耳朵咬牙隐忍。
一帘之分,是两个世界。
西北的冬夜尤为难熬,明月才刚勉强入睡,下一瞬就被人直接拽了起来,拖着丢到了马背上。那个异域人的头目直接翻身上马,带着明月拼命逃窜。
窑街的尽头直通城楼运输粪车等腌臜物的小后门,异域人杀了几个醉醺醺的守卫,直接破门而出。仓皇逃窜中,明月的脑袋狠狠地磕上了沉重木门,一声闷哼淹没在了马蹄声里,淹没在异域人惊慌失措的斥骂中。
明月被颠簸着,胃里不断地反酸想吐。
也不知跑了多久,暗夜里突然传来一道破空声,随后是身侧异域人头目的凄厉惨叫,和骤然跌落的身影。
长时间的倒立让明月越发呼吸困难,渐渐的头昏脑涨。将要失去意识之际,明月仿佛听见了一声呼唤,是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
意识渐渐昏沉……
………
……
“小月儿……小月儿?”
是……谁?谁在喊她?
“……别怕,没事了。”眉心轻轻落下一吻:“我在呢,娇娇快醒吧。”
脸颊被轻蹭着,暖暖的,是太久不曾拥有的温热。
明月费力地挣扎醒来,眼睫微微的抖动着。
茫然的转头望去,隔着雾蒙蒙的眼眸,明月看到了一团黑漆漆的人影,在他身后是一大片的光亮。
闭眼,再睁开。
明月心怀希翼,可再次望去,那团朦胧的雾气依旧笼罩着眼睛,叫她看不清,也看不明。
是……是宋言吗?
明月想问他,可是喉咙肿痛嘶哑,明月没法出声。
看不见,说不了话。
脑袋疼,胸口疼,后背也疼,哪里都疼……
一股又一股的委屈骤然涌上心间,涌出泪眶,明月费力,轻轻柔柔的蹭了蹭他的脸颊,无声的,难过的哭诉着。
湿润的轻蹭是少年得到的最安心的回应。
宋言倏地睁眼回望,高烧不退昏睡多日的小姑娘终于脱离了危险,此刻孱弱得令人心疼。
多日以来的暴戾阴鸷顷刻消散,满满当当的换成了万言千语的酸涩心疼。宋言嗫嚅着,最后也只是轻轻吻在她的眼帘上,温柔的道了句:
“醒了就好……”
“小月儿别怕,我在呢。”
“是夫君不好,夫君来迟了……”
温柔的劝慰是最安心的良药,明月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忍地痛哭出声,宋言拥着她,贴着耳畔柔柔地安慰着,心疼地吻着。
“好了,不哭了,嗓子会疼的……夫君都记着了,夫君一定给小月儿报仇。”
哭声渐渐弱了下去。
小姑娘到底精力有限,哭过一场身心彻底放松后,便在少年的宽慰声中悄然睡去。
宋言拥着她,不愿放开。压抑的暴戾在小姑娘安然睡下后,又再次膨胀着翻涌上来。
指尖在床榻边上规律的敲打着,只一瞬间,屏风背后便诡异地浮现出几个幽幽的身影。
“留活口,处极刑。”
少年语调平静。
自相矛盾的六字指令,是某些人永生的梦魇。
身影恭敬退下。宋言小心的将少女放在床上,温柔地解开一层层衣衫,玉体横陈,香娇玉嫩。宋言视若无睹,只拿起医师嘱咐的膏药,一点点的擦拭在那些碍眼的淤青血痕上,细细揉开。
每揉一处,宋言心里的戾气就越多一重。
除却终于安心休憩的明月,今夜,无人安眠。
………
在宋言的贴心照料下,明月终于一点点的恢复起来。虽然眼睛依旧看不太清,但宋言请来的医师也说了,到底是伤在了头部,颇有风险。好在只是伤到了眼睛,看着严重实则小伤,安心用药调养数月,便能恢复正常了。
许是宋言便极其严厉的遵从医嘱,按时按点的给明月熬药喂药。
“怀安……这个真的不能吃糖吗?”明月委屈巴巴的挣扎着。
这入口堪比十倍黄连混加胡辣汤的诡异口感,真的让明月吃不消,每次服完药,明月都自觉灵魂飘走了半截儿,蔫了吧唧的,对这世间了无生趣。
“不能。”
宋言端着药碗,一勺又一勺的认真喂着。饶是快喂完了,也得把碗底刮上一圈又一圈,一丁点都不放过。
对的,这药是口服的膏状。明月连一口气干了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这么痛苦的一口口折磨着,何其残忍啊!
“夫君,我想吐,我不要吃了。”
不想受折磨的明月头一次撒娇求饶,乖乖的喊着少年最喜欢的称谓。
宋言唇角微勾,明显的欢喜受用。可那回应依旧是冷酷得不近人情:“若是不吃,等下的酸梅干也给你收了,饭后的小甜汤你也没有了。”
“你怎么这么坏!”明月气呼呼的拍被子怒斥。宋言与之回应的,却是挑眉凑近的温柔一吻。
“啾~”
偷袭成功的宋言心情更加愉悦:“坏就坏吧,夫人又能奈我何?”
“你!”
明月小河豚气炸了:“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找爹爹告状,反正我和你不算彻底成亲,回去后我就立马收拾东西回家去,你再也别想欺负人了!”
说是这么说,明月却是不敢这么做的,只是稍微闹一下,好发泄心中不安罢了。
之前经历的剧情按理说应该是在成婚数月后才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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