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如骄阳般明艳的少年。
便是风沙尘土加身,也掩盖不了他的风华正茂。
明月定定的看着着他,心情从最初的慌乱,慢慢变得平静,变得漠然。
怀里的香软骤然离去,毫不迟疑。
宋言神情微妙。可出乎意料的,明月随后竟是主动地牵起了他的手。掌心相触,十足的彰显亲昵。
“哥哥。”明月主动开口,神色坦然。
良久,神情恍惚的谢元清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垂首轻‘嗯’一声,以作回应。
两方默然无语。
庭院中,只余风声沙沙作响。
“……听闻月儿今日……定亲了?”谢元清轻声说着,末了的语气似是定论,又似是疑问。
“是。”明月淡然回复。“我定亲了,和宋怀安。”
“是吗……”谢元清无力强笑着。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有千钧重负,无声地压在了心里。
谢元清听得清楚,也瞧得分明。可偏偏脑子迟钝得厉害,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哦对了,我、我今日是来送礼的……”
谢元清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件小巧的,包着鹅黄锦帕的东西。
少年一袭骑装,满身沙尘,发丝凌乱无比,好似才从某地策马疾行赶来,唯有那方锦帕纤尘不染。少年小心翼翼的将其展开,露出了一支凤凰衔月的白玉嵌珠玉簪。
珍珠是上好的东珠,浑圆饱满,色泽晶莹。玉石也是极为罕有的羊脂白玉,是谢元清几乎耗尽了珍宝藏品,才从一位西域行商手中换来的。
因着材料珍贵,谢元清挑挑选选,问遍了城中所有玉匠,才寻到了隐居在隔壁城镇的玉雕老师傅,骑上骏马来回奔波数趟,才有了眼下这支熠熠生辉的凤凰衔月簪。
谢元清心里忽而一软,弯眸噙笑。
只是,抬眸间。
少女腰间坠着的那枚鸾凤玉佩,和他好友手中那枚小巧的月牙玉坠,谢元清心里的欢喜与祈盼,便刹那间梗在了喉咙里,慢慢发酵成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酸涩和苦闷。
眼底的笑意渐渐褪去。谢元清嗫嚅了半晌,末了,还是指尖微颤着,郑重且缓慢地将锦帕重新覆盖上。
熠熠生辉,不见天日。
满腔心意,消逝于风。
初回府时的欢喜雀跃,师长传召时的疑虑不安,和那度秒如年的恳切相谈……
罢了……
苟且偷生的谋逆乱党之子……
腥风血雨如临深渊的复仇之路……
他怎可误佳人?
怎能误佳人?
锦帕终是覆上了玉簪,掩去了耀眼夺目的无声情意。
谢元清嗓音沙哑,勉强扯着笑意:“……瞧我,居然拿错了。”
“怕是要让月儿……”谢元清顿了顿,挣扎说道:“要让小妹……再稍等几日了。”
掌中相握的纤手微微有些力道,宋言偏头打量,少女垂着眸,神情平淡。自然而然地轻声道谢:“多谢哥哥。”
抿了抿嘴,明月抬眸望向那个手握锦帕,垂头不语的少年,再次郑重道谢:“月儿,多谢哥哥。”
这声多谢,既是承受了少年多日以来温柔照顾的、明月自己的真挚感谢。
也是她越俎代庖,替少年真正的青梅小郡主,对这位宠爱她的兄长表露无遗的爱意,所代为转述的委婉拒绝。
少年握紧锦帕,久未应答。半响,才缓缓抬头,带着毅然决然的眸光,言语平缓道:
“不论如何,你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哥哥会永远护着你。”
“哥哥在此,祝小妹往后喜乐平安,夫妻……”
“夫妻……”
谢元清咽下哽咽,苦笑出声。
罢了,且让他自私一回吧。到底那些违心祝福,他不愿、也不想亲口说出。
谢元清直直的看着前方那道身影,眸光相触,眼眶酸涩。
“明远愿以此生马革裹尸,换小妹余生长乐永康。”
珍而重之的语调,无声刺中了少女敏感多思的愧疚心。
掌中倏地被指尖刺痛,虽然及时松懈了力道,但那隐隐克制的微颤手心……宋言便是再不愿猜测!也从中敏锐地察觉到,他最不愿察觉到的少女心绪!
强压下心里的暴戾烦躁,宋言告诫般的用力回握住明月,公然提醒:“兄长且宽心,怀安定会照顾好宝月,此后与她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好让兄长安心。”
郑重的誓言彻底熄灭了谢元清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
少年不再出声,只默默地转身离去。
漫天银杏随风相送,少年的身影,渐渐消散在眼前。
而随着少年的离去,明月倏地被扳过身子,紧捂着后颈,犹自承受着宋言忽如其来的暴戾亲密。
唇齿相依,横冲直闯。
宋言掐上心心念念的柳腰,来来回回地细细索求着,以此来填补内心里深不见底的空虚感。直至少女呼吸无力,站立不住。直至少年从青涩莽撞,慢慢变得游刃有余,宋言这才放开她。可也是为了给她些许时间平复。
怀中人娇弱,宋言看着看着,喉咙不自觉地滑动,而后又无法克制地覆了上去。
庭院里的呼哧喘息,良久方歇。
依稀间,似是有谁在耳畔严厉告诫着:
“小月儿,我不许你去招惹谢元清,记住了吗?”
头昏脑胀的少女只是反应迟钝了些,下一瞬便被人动用私刑,径直咬向了耳垂。疼痛迫使少女胡乱答应,那人才假好意的‘示歉’,用唇瓣细细柔柔的研磨着。
故事,彻底乱篇了。
…………
那日算是彻底讲开了。
明月再也不用于众人面前遮遮掩掩,和宋言暗自‘偷情’。亲事已定,打卡了阶段性任务,明月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不用再费心攻略宋言了。
闲暇之时,明月谨慎的复盘反省。
那天到底是她冲动了,忘记了宋言对谢元清的病态偏执与强烈的占有欲。谢元清越是在意她,将来宋言为了抹去她在谢元清心里的位置,就只会对谢元清更加残暴。
到头来,明月还是没避开剧情,依旧在无意中祸害了谢元清。这让她更是愧疚,不敢再见谢元清一面。何况,她也见不到谢元清了。
一来,先是平西王将他指派到临城,去代为处理政务。
二来,则是宋言对她的看管更为严厉。
如今名正言顺,不论宋言是出入她院子,还是陪着她外出逛街买针线,亦或是叫上她一起去云章阁学习。宋言对她的亲呢,有理有据,合乎情理。明月拒绝不了,旁人也没法帮衬。
也就周嬷嬷偶然撞见宋言拥着她时,老脸一红地提了句:“姑爷好歹收敛些,到底我家娘子尚未过门,面皮子薄。姑爷也别太欺负她了……”
也不知是哪句话戳中了宋言的心坎儿,宋言心情愉悦地‘哼’了一声,倒是没再八爪鱼似困住明月,只改换成两手相握,半搂着她教她练字。
……所以这有区别吗?
淦!
翌日,好不容易能自个儿清净躲懒的明月,便听院外的小丫头和小福桃叽叽喳喳道:“诶,听说了嘛?周嬷嬷家发大财了!”
小福桃好奇问道:“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对啊,啥时候的事?明月自己也想知道。于是扒着窗户仔细探听。
“就昨天,周嬷嬷的儿子,外院的小橙子抓到江洋大盗了!官府给了百两赏银!可丰厚了!”
“不是,就小橙子那踹一脚就哭的性子,还能抓到江洋大盗?天下红雨了?”
“我也不知道,别说小福桃你怀疑了,就是小橙子自己也不信,非说是那江洋大盗自己扑过来吓他的。他也就‘啊’了一声,轻轻给了他一巴掌,那人就直接昏死过去了,小橙子被吓的差点也跟着一起昏!随后小橙子哭着报了官,当场就被奖赏了一百两。”
“好家伙,小橙子可以啊!果然是我教的好哈哈哈哈~”
院外传来小福桃毫不掩饰的放声狂笑,惊走了几只觅食的鸟雀,明月对她的嗓门颇为无语,想了想还是装作没听见,由着她去了。
时日一晃,中秋家宴顷刻便至。
王府上下张灯结彩,结饰台榭。
明月睡到自然醒,细细装扮了一番后,又和平西王爹爹一起吃了个午饭。看着庭院中丫鬟小厮们忙忙碌碌,笑容满面时,明月一时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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