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水从那矮屋出来后一直心事重重。
她想不通,为何会有人为了眼前虚妄的权势去迫害爱人。这还不够,竟连她的魂魄都不愿放过。
不愿还她自由,还要榨干她的一丝一毫,让她连做鬼都要为他所用。
郁明河拍了拍她的肩膀:“郁明江一辈子都在追名逐利。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这世上的一切都不如他手中的权势重要。”
他又道:“我是向来看不中权势的,曾经于我而言世上的一切都如浮云……”
他偷偷看了眼燕水,燕水还有些低落。于是他识趣的咽下后半句话,转而问:“饿了吗?还想不想吃刚刚那一家的点心?”
燕水刚想回话,忽得被一个人猛的撞开。
郁明河立刻环过燕水,变了语气:“找死吗?”
那人看身姿分明是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者。他的面门又被一层层乱七八糟的头发遮的严严实实,浑身还散发着一阵阵刺鼻的气味。
他一边“哎呦”一边道:“还有没有王法,撞了我,还这么凶神恶煞!可怜我老头子啊……”
接着,他直挺挺倒在地上,嘴里仍在“哎呦哎呦”的乱叫一气。
这是既拙劣又明显的碰瓷!!!
郁明河气不打一处来,刚想拉起这老头理论,不想这老头忽得掀开额前头发露出脸,又嬉笑起来:“哎,小友,可还记得我?”
郁明河定睛一看——
这分明是年少时,告诉他“命定挚爱”一说的老道。
这好啊,这老道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在他和燕水见面之后没两天又再次出现。可不就又证明了“命定挚爱”一说巧之又巧,妙之又妙吗?
果然,什么狗屁嫂嫂不嫂嫂的身份。
他才懒得管郁明江大哥不大哥的,他本来就六亲缘薄,看谁都不爽。
兄友弟恭就是胡扯,长嫂如母更是放屁。
他和燕水果然是真真正正的天赐良缘!
郁明河从善如流,立刻变了副嘴脸,迎上去将老道扶起来:“老先生,是我唐突你。”
他又扭扭捏捏和燕水介绍:“小水,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位老道人。”
不等燕水开口,他又道:“对,没错,就是那个说咱俩是此生挚爱的老先生。”
燕水无语凝噎,燕水并不想知道细节。
那老道乐乐呵呵道:“小友可知道贫道为何而来?”
他慢条斯理:“贫道掐指一算,发现小友最近正忧心伤神啊。并且贫道堪堪算出小友在为何事忧心,若贫道说自己有破解之法,可助小友一臂之力,如何呀?”
燕水惊讶了一瞬,心里似惊涛骇浪,面上却仍旧不形于色。
“感谢老先生好意,可在下并不曾有忧心之事,也不知道您所言为何。”
老道又呵呵一笑:“小友甚是谨慎,不过莫要担心,贫道帮你亦是有所求。况且你能等得,将军府那位姑娘的魂魄可等不得了。”
燕水咬了咬牙,罢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然不是再故作谨慎的时候了。
她用力拱了拱手:“老先生,您神机妙算,一定早已堪透发生何事。承蒙您仗义相助,燕水当长跪感谢!”
她还没跪下,那老道一蹦三尺高,立刻扶起她:“使不得,使不得。”又低声喃喃道:“切莫折贫道的寿啊……”
他捏了捏自己的胡子,从怀里掏出一鉴通体暗金色的镜子递给燕水。
燕水打量过去,只见那镜子不似俗物。
非铜非铁,镜面如寒潭止水,光润幽深,似能吞噬烛火。镜背浮雕九霄云纹,云中隐现二十八星宿,触之冰凉刺骨,久握却渐生温润。
燕水犹疑问道:“这是什么?看起来不像世间物。”
那老道呵呵一笑,赞叹道:“小友好眼光!”
“此镜名曰幻心镜,乃贫道师祖传予贫道的宝物。这镜子内藏玄机,只需轻轻念动口诀,即可将离体生魂或死魂纳入其中,供其躲避迫害。”
“若是魂魄想从镜中出来,也只需稍稍念动口诀即可。”
燕水大为震撼!这简直是“渴恰逢甘泉,雨巧携青笠。”
她又要屈膝跪地,被老道手疾眼快一把扶起:“嗨呦嗨呦……莫要这样,贫道本来就是来给你们送宝镜的。”
他将幻心镜递给燕水,将口诀传给了她。又道:“老啦,不中用啦。你们且拿着这宝物,去做想做的事吧!”
燕水拉着郁明河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多谢老前辈相助,敢问前辈名号,所求何事?”
那老道只笑眯眯看着燕水,眼里情绪复杂。良久又道:“贫道师祖曾给贫道赐名为‘良岐道人’。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往后若是有缘,咱们自会再见。”
“下次再见时,贫道会将所求之事告知于小友,届时小友可要遵守承诺啊……”
燕水刚要再回话,可面前瞬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老道的人影?
只剩他笑声仍在原地徘徊,长歌声忽又随着笑声而起,竟在这人潮喧闹的集市里显得悲壮又惨然。
“一拜故人春衫薄,二拜故人老身衰。燕去燕来独留意,花开花落总成哀。青锋犹带当年雪,明眸不识旧时苔。浮生聚散原如此,暮雨空山独往来——”
燕水晃了晃神,刚想思量想这词中的意思,下一刻她的胳膊就被郁明河轻轻握住。
郁明河最近愈发不规矩。他握起燕水的胳膊,又捏了捏,笑道:“在想什么?”
燕水收回神思,看了他一眼:“有话说话,别动辄动手动脚。”
郁明河看出燕水并未真的在意,于是更加变本加厉,将她的胳膊抬至她面前:“我早些时候就想说了,你也太瘦了。实在不知道燕丞相怎么养的你,是不是克扣了你吃食。真是可恶至极。”
不等燕水回答,他又接着自己盘算:“不过这倒不算大事,怎样都可爱。若是好好将养将养总会添些肉,等我有机会定好好坑燕相一笔帮你报仇……”
燕水没理他的胡说八道,自以为冷酷的睨了郁明河一眼。可嘴角的笑意却仍无意倾泻了出来。
“郁明河,关于幻心镜,你怎么想?”
郁明河收起轻浮的做派,转而望向燕水的眼睛。
燕水生的一双好看的杏眼,但这双杏眼从来不似娇弱的花,或含着情/欲说还休,或泪光点点让人心疼。反让人想起天上明净的月,永远温和又疏离地普照着每一个人。
于是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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