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处的白炽灯太亮了,亮得像是要把每个人的秘密都照得无所遁形。
周昭阳站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实验本的边缘——那里夹着一张被硫酸腐蚀过的柠檬糖纸,边缘泛黄卷曲,像一片干枯的落叶。
他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指节微微泛白,像是随时准备攥紧什么,却又克制着松开。
许沉星靠在墙边,棒球帽檐压得很低,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他的右手插在口袋里,指节在布料下微微凸起,像是在攥着什么。
只有许沉星自己知道,那可能是半截断掉的炭笔,或者是揉皱的烟盒——他总是这样,习惯性地把东西捏在手里,像是怕它们突然消失。
林小雨坐在角落的塑料椅上,膝盖上的淤青在荧光灯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的指甲抠进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红痕。
她的呼吸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周昭阳知道她在哭——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教务主任的钢笔在纸上敲了敲,声音像粉笔在黑板上划出的刺耳声响。
“所以,”他推了推眼镜,“你们三个,谁先解释?”
沉默像硫酸雾气一样在房间里蔓延。
周昭阳的视线落在许沉星的右手上——他的虎口处有一小块颜料污渍,普鲁士蓝,已经干涸成痂。
那是美术课上才会用到的颜色,化学实验室里绝不会出现。
“我打翻的。”许沉星突然开口,声音低哑,“实验失误。”
教务主任的眉毛挑了起来:“是吗?那为什么林小雨同学会哭着跑进来?”
林小雨的肩膀抖了一下,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周昭阳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实验本封面,一下,两下,三下——像是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我看到了。”昭阳开口,声音比他想象的更平静,“是李梦瑶碰倒的硫酸瓶。”
教务主任的目光转向林小雨:“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小雨抬起头,眼泪终于滚落:“我...…我只是想告诉老师真相。许沉星学长是为了保护梦瑶学姐才…”
许沉星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棒球帽下的眼睛闪过一丝警告。
但林小雨已经止不住话头:“梦瑶学姐说...说如果许沉星学长不替她认错,她就把他在医院照顾...”
“够了。”许沉星的声音像刀锋般冷硬,“事情就是这样。我认错,接受处分。没必要牵扯其他人。”
昭阳注意到许沉星说这话时,右手在口袋里攥得更紧了,指节几乎要刺破布料。
那个普鲁士蓝的污渍像是一个小小的、倔强的抗议。
最终是一声沉默的叹气作尾:“都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再调查。”
走出教务处,夕阳已经西斜。
林小雨匆匆道别后小跑着离开,背影瘦小而脆弱。
周昭阳和许沉星并肩走着,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为什么?”周昭阳终于打破沉默。
许沉星的脚步没有停:“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替李梦瑶顶罪?又为什么不让林小雨说完?”周昭阳加快步伐,挡在许沉星面前,“医院是怎么回事?”
许沉星抬起头,昭阳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清他的眼睛——浅棕色的虹膜在夕阳下近乎透明,像琥珀,又像融化的焦糖,里面藏着太多说不出口的故事。
“不关你的事。”许沉星绕开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周昭阳站在原地,看着许沉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实验本,突然意识到什么,迅速翻开——夹在里面的那张写满诗句的草稿纸不见了。
“该死!”
那上面全是他写给妈妈的诗,私密而脆弱。
如果被许沉星看到...…
周昭阳的心跳加速,他转身朝许沉星离开的方向追去。
三天后,他依然没有找到那张丢失的诗稿。
更糟的是,许沉星似乎刻意避开他,连每周三固定的“白手套”护理时间都没出现。
周三下午,周昭阳独自一人蹲在学校后巷,给白猫换药。
白手套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安地在他膝头扭动。
“他也抛弃你了,是吧?”周昭阳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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