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秋风萧瑟,路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厚衣服,宋今禾因为怀孕体热,倒是没有添衣。
近来很多人感染了风寒,铺子里的女病人肉眼可见的增多,好在大家病情相似,顾宴清有意锻炼宋今禾,便开始让她试着摸脉,只是她刚接触这些,对于顾宴清口中的‘脉浮或脉紧’一窍不通,脉搏跳动确实有不同,可是怎么分辨于她而言太难了。
摸了一上午的脉,宋今禾眨巴着双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辜,看着顾宴清不说话。
顾宴清前些日子的惊喜消失殆尽,原本看她背药方记药性很不错,没想到把脉却怎么教都教不会,他想了想自己当初学医时的经历,自觉这些并不难,一时间看着宋今禾有些犯愁:“作为医者,望闻问切,诊脉是必修的技艺,你分不清脉象,怎么对症下药?”
宋今禾心情有些不太好,这么多脉象自己仔细听了又听,感觉差别真的不大啊。
本以为一切顺利的事情偏偏卡在最重要的环节上,两人都有些无奈,宋今禾觉得自己学医之路怕是要完,顾宴清觉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学不会,还是因为听的脉不够多,不够那就多练,两人想法背道而驰。
相比于宋今禾蔫哒哒的模样,顾宴清倒看得开,还轻声安慰她:“暂时学不会那就慢慢学,将手头的事情往后搁置,也别去后院了,以后每天在前厅练习把脉。”
宋今禾还是有些丧气,但是仍旧点点头,嘿嘿一笑:“也好,我先试试能不能将风寒的脉象记清楚。”顾宴清这才满意点点头。
前来诊病的都是街里街坊,跟顾宴清打交道好些年,知道宋今禾缺乏历练,对看病需要把脉两次也宽容,看宋今禾一脸菜色,便有人调侃:“宋大夫,你才学把脉,这什么时候才能出师啊。”
宋今禾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大娘,离我出师还早呢,估计还要学个几年。”
几个病人看她这样又安慰几句:“宋大夫这么聪慧,迟早能出师的,我们都听说了,当初赵家巷那个赵大郎的娘子还是你接生的哩”。宋大夫一看就娇生惯养的,这么突然跑出来学医,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下去,反正安慰鼓励总是没错的。
每日里的病人都先由宋今禾把脉后写下脉案,再由顾宴清重新把脉出正式脉案药方,晚间再由顾宴清检查脉案并指导她,宋今禾虽然对脉搏仍旧分不太清,但是也记住了不少常见的药方。
时间倏忽又过去了一个月,宋今禾的肚子显出身形,不得不换上孕妇装,宁安堂众人才惊觉原来宋大夫已经有孕几个月了。众人怕她出什么意外都或多或少的照顾她,宋今禾自己也小心得紧,有什么事情就吩咐药童或江清舟。几人跟着她学了个把月的计算方法,又学了那些看起来很简单便利的数字,日常处理事务减少了很多麻烦,对她心存感激,于是格外的听话。
郑大夫都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清舟听其他人的话呢,没想到宋大夫还有调教人的手段。”惹得江清舟气鼓鼓的瞪了宋今禾几眼,接下来好些天一见到她就别扭的哼声扭头,一副不待见她的样子。
有摔伤的病人被家人抬进来,是从山上砍柴不小心摔下来的,浑身血迹,看起来很严重。顾宴清将病人衣服褪去,擦洗了一下伤口处,一时有些犯愁,他不会缝合。
他更擅长内症,对外伤不太擅长,平日里诊治的那些外伤也都是小伤口,用不上缝合只需要上药包扎就行,这次的伤口太大了,患处不能自行愈合,郑大夫倒是擅长外伤,但是这样的伤口几年都见不到一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行。
宋今禾早已经蹲下身去,翻了翻病人的伤口开始皱眉,伤口可以缝合,但是口子这么大,就算缝合了,也怕后期感染,这里又没有抗生素青霉素……
年轻男子疼痛难忍,脸色惨白,问道:“大夫,我的腿没事吧,能保得住吗?“家属们有些焦急,七口八舌呼喊起来:“大夫,你救救他,我大哥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这腿若是治不好,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宋今禾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行,只是吩咐伙计端了热水过来净手,然后开始仔细翻看伤口里的杂物,她经验不足,只能看向顾宴清等着他拿主意,这病不好治,郑大夫也早就跑了过来,几人围在一起一筹莫展。
宋今禾想了想,将顾宴清和郑大夫请到一边,跟他们商量:“这个伤口倒是可以针线缝合,只是缝合以后会不会因为风邪感染导致伤口恶化,谁也不敢保证,若是恶化了,只怕这腿就废了,还是得先跟家属讲清楚,万一有个不好,怕是攀扯不清楚。”
郑大夫到底经验足,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告诉家属:“不是我们不愿救,确实是我们医术有限,而且也没有其他法子了,所以这话我们需要提前跟你们讲清楚,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治。伤口可以缝合,只是缝合以后若是发炎感染,只怕还得拆开伤口剜掉伤口里的腐肉再缝合第二次,如此一来,病人会更遭罪,还有,若是感染太严重,怕是这条腿要保不住。“
一群家属立马住嘴,事关后半生的生存,谁也没办法擅自做主,其实大家心里也清楚,这么大的口子就算不在宁安堂治,去其他地方也没什么指望,毕竟庆安也就这么几个药铺,可是这话他们不能说。
病人自己心里也清楚,都怪自己不小心,砍柴的时候一时脚滑摔下山坡,如果是单纯的摔伤倒也没什么,偏自己运气不好,那坡上不只谁砍了一颗小树后没将树根挖走,只留了短短的一截树杈子露在外面,他滚下来的时候又恰巧从上面划过。年轻男子看了看自己的腿,忍受着腿上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疼痛,眼泪一簇簇流下来,他没得选,只能赌一把了,对着郑大夫重重点头。这样的情景,倒是让一众人也沉默下来,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也物伤其类,宋今禾有些难过,这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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