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蔚捉到两人后便放了信号,提醒谢知津。
此刻内院亭中,范仲荣仍在强作镇定,待看到空中信号后才逐渐慌乱。
谢知津指尖摩挲着杯沿,目光如炬:“范公,您府中高人,怕是此刻没空替您祈福了。”
话音未落,周蔚已带着人犯与物证闯入,将一本簿册重重拍在石桌上:“范大人,人证物证俱在,您还有何话说?”
范仲荣瞥见那本簿册,猛地站起身,指着谢知津嘶吼:“是胡永碌那狗贼污蔑!老夫从未做过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污蔑?”谢知津冷笑,拎起一件从密室搜出的衣物,“这是失踪者李三郎的衣衫,上面的补丁,他妻子亲手所缝,您还要狡辩?”
两名道袍高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大人饶命!是范大人逼我们的!他说要炼长生骨器,逼我们用活人骨骼……”
范仲荣浑身瘫软,跌坐在石凳上,眼神涣散。
谢知津抬手示意衙役上前:“范仲荣涉嫌勾结凶徒,谋害多条人命,即刻拿下,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范仲荣突然挣扎着回头,死死盯着谢知津,声音嘶哑:“谢知津,老夫若有来生,必让你血债血偿!”
谢知津立于亭中,衣袂无风自动,目光冷冽如霜:“范公说笑了。你欠下的累累血债,该向那些枉死之人偿命。至于来生,这般作恶多端,怕也无来生可言。”
周蔚将那本记载着受害者名录与炼骨秘辛的簿册收好,上前躬身:“大人,人犯已押解,密室中还搜出三具尚未炼化的骸骨,需即刻交由仵作核验入册。”
“嗯。”谢知津颔首,“通知各州府,彻查与范仲荣有牵连的官员商户,凡参与此事者,一律严惩不贷。另外,派人安抚受害者家属,官府会给他们一个公道。”
“属下明白!”周蔚转身欲走,却被谢知津叫住。
“那两名道人。”谢知津目光扫过仍在磕头不止的两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虽系胁从,但助纣为虐,害人性命,按律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返京。”
道人闻言,哭声戛然而止,脸上血色尽褪,却不敢再求饶,如今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亭外风声渐起,吹散了亭中残留的茶香。
云层已破,天光渐起。
说这莫以新找寻绿夏两日未果,本要回大理寺复命。
不想回京途中,正巧遇上城楼门口的官兵在此彻查通关文牒。
却不想遇见一人没有文牒被禁入后,想偷别人文书蒙混过关。
莫以新尾随她到了一处小巷子里,那人虽蒙着面,但从她的眼睛,和声音中可辨,此人定是绿夏。
他抱着剑,堵在巷子口,“姑娘是随在下回去,还是我亲手抓你回去。”
绿夏见过此人的功夫,在采石场,他为了救那位姑娘,一剑杀了三个人。
“罢了,杀人偿命,总躲着也不是个事。”
——
彼时,谢知津正在问询胡永福店里的小学徒。
“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师傅入后院时,你在做什么?”
小学徒思考了瞬,才说,“我正在屋子里收拾柜台,后来有些困乏,便倒在椅子上休息了会儿。”
“可我听胡永碌说,是你和他里应外合。”
谢知津希望他自己说清楚,“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小学徒似疯了一般嘶吼,“我跟随他多年,本想着学些本领,可是他什么都不教我只让我做些打杂的活儿。”
“我从小便天资过人,通读药书,凭什么他这样的烂人能在京中有一席之地,我却不能。”
“那遗书是你伪造的?”谢知津又问。
“是。”小学徒眼底掠过一丝寒凉,“我擅模仿他人字迹,胡永碌知晓后便想与我同谋,事成以后,这永寿堂便归我所有。”
眼下已没有别事要问,谢知津便命人将其下狱,而后来报。
“大人,莫大人带着绿夏姑娘回来了。”
绿夏在前头走,莫以新在后头随着。
“民女绿夏见过大人。”她心平气和,跪在地上一心赴死。
“绿夏,经验尸所查,季贤死前,只吃了半粒治疗心疾的药。而如季宁所说,几月前你便被赶出了季家,我猜这季府中应该还有你的帮手。”
绿夏重情义,绝对不会说出是何人所为,不过谢知津也猜得到。
“是李夫人吧。”
绿夏惊讶抬眸,“她都告诉你了?”
她顿了半晌,“她也是个苦命人,我与她同为奸人所迫,目的一致,合谋也不为过。李氏擅医,又知晓季贤对麝香过敏,多用会窒息,又趁他熟睡之时给他扎了一针,让他毫无生路。”
“我呢,便诱骗他喝酒,加速毒发。”
谢知津正色道:“可害你们的人始终不是季贤!”
“你说的对,他懦弱无能,是帮凶!”绿夏的眼睛变的猩红,“要是他在坚定一些,忤逆他姐姐,娶我为妻,就不会出这么多事。”
“要不是我自投罗网,你以为他会抓到我?”绿夏转头瞧抱剑靠墙而立的莫以新,嘲讽一笑。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叫不好。
莫以新急忙冲出去,还没到季府,便看到季府方向浓烟滚滚。
季府逃出来的下人都在外头瞧着,莫以新拉过一个小厮来问,“怎么回事?”
那小厮一直守在外院,也是听逃出的女婢所说,“是夫人和家主在祠堂吵起来了,不小心烧了祠堂。这么大的火,估计早就没命了。”
下人们虽说都是家仆,但真到了危机时,也都想着保命。
看热闹的人群被撕开个口子,一身着鹅黄色衣袍的女子骑马闯入,翻身下马后便要冲进火海。
“大姑娘。”
几个仆人慌忙行礼。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救人?”
家仆依命行事,莫以新瞧她总觉得奇怪,既急着救母,可在她眼神中竟丝毫没瞧出惊慌之色。
莫以新是个急性子,“里面的,哪个是你母亲?”
那女子笑笑,“与你何干?”
火舌被扑灭后,祠堂内一片焦黑狼藉,梁木歪斜着塌落,烟尘呛得人睁不开眼。
家仆们手持木棍拨开残垣,很快在供桌后侧找到了两具相拥的焦尸,但衣物和其中未坏的首饰依稀能辨认出是季宁与李氏的尸体。
女子款步入内,立于院内石阶之上,冷冰冰的瞧着底下的两具面容尽毁的焦尸。
“娘!”鹅黄色衣袍的女子只流了几滴泪声音虽带着哽咽,眼底却依旧平静无波,甚至悄悄抬眼扫过莫以新的方向。
莫以新心中疑窦更甚,上前一步按住她的肩头:“姑娘,这两具尸体未必是你的亲人。方才救火时,我见西侧后墙有松动的砖石,像是刚被人撬动过。”
女子脸色微变,猛地甩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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