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发什么愣呢。”
幽玉的笑声回荡耳边,溪边回过神,张口欲言,又闭上嘴巴,窝在枕头上不说话,只不停的揉毛绒绒的脑袋,闷闷应了声:“嗯。”
她习惯了,有些事不想告诉牧淮,她会告诉幽玉,对他从不隐瞒,一来幽玉没有牧淮严厉,二来他跟自己肚里蛔虫似的,但上次假笔友一事让溪边有些胆寒,还有那个诡异的梦境。
溪边摇摇头,鬼镜依据记忆,但也许是塔塔罗斯故意为之,毕竟性情与幽玉大不相同,可气息太过相近,她天生灵敏,不会闻错。
约摸一分钟,幽玉就静静看着她等待,见她又是皱眉又是撇嘴,回头看了眼牧淮离开的方向,温声细语道:“不要急,不想说就不说,别受伤受骗就好。我知道的不多,你听听就行,总要有些了解才能防患于未然。”
溪边本就心虚又愧疚,听他这么善解人意一说,更是懊恼不已,想了想说:“我当时闻到熟悉的气息,后来便偷偷又去了一趟,果真见着涟月表哥了,他没认出我,但答应帮我找找窥秘者之类的组织信息。”
幽冥族生于冥水,凝成一花是为身躯,花中温一魂珠是为魂魄,每朵花香不同,魂珠气息也不同。幽冥族的繁衍与其他族不同,并无血亲,灵气所凝,因此同一冥水生出的花皆为一族,以魂珠气息辨认亲缘。
幽玉太久没听过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才恍然忆起的模样说:“牧淮很久以前提到过,是那个生于魅魔之骨的幽冥雪莲,雪瓣墨纹,月下红光,视为血煞被幽冥族流放,意外扎根你家附近的那个?他倒是混的不错,还能搜集到这些情报。”
“嗯嗯。”幽冥族不容异类,极度排外,加上雪莲吞噬了魅魔骸骨而生,幽冥言灵一族与幻魅魔互利共生,同族相残乃大忌。雪莲随冥水流放而下,却意外碰上了变异时不小心遗落星族的双生莲,因为吸收了魅魔的血肉,故而只能算个表亲。
溪边对小时候的事儿没映象,只依稀记得是个关系很好的表亲,打岔话题说:“哥哥挨训好了没,我们商量下这事儿,他居然没认出我来,魂珠气息极淡,像是纯靠着魅魔天赋硬撑。”
幽玉深深看了她眼,知道她没说实话,却也无可奈何,叹道:“既然你自己有了主意,我也不多干涉,若是以后谁威胁你加入乱七八糟的组织,你就投靠缄默灯塔吧,做个编外人员即可,我去叫你哥哥来。”
“哦。”溪边觉得他担忧过度,哪里有组织缺人到随意拉拢甚至威胁的地步,她又不是唐僧,妖魔鬼怪都要来啃一口。
也不知幽玉在那头说了什么,画风变成三堂会审,三人齐刷刷坐在桌前围住通讯,溪边被三双眼睛盯得不自在,讪讪道:“我……我最近挺安分的,没干什么啊。”
好像,确实没闯祸,溪边努力思索一番,砸吧砸吧嘴,摇头晃脑。
风间最先轻咳了声,打破这诡谲的氛围,说:“地下城局势复杂,各方都掺和了点,你知道负一楼三大赛场吧,有些奖品非明面能出,因此各军区安排了人进入比赛争夺奖品,星阈局也是,过两天我给你安排个高级点的通行证,方便你随意进入。”
牧淮接着道:“虽然你不是正儿八经的机甲师,但好歹也跟在我这个鼎鼎有名的机甲师后面学了几年,S级及以下的机甲还是没问题的,不如用机甲师的身份,在地下城待遇也更高些。”
还是幽玉最懂她,提议道:“我看不如单兵,明面上不许动武,匿名去打打架又没事。”
溪边一脸殷切期盼目光灼灼,结果牧淮狠狠剜了幽玉一眼,“你别瞎指挥,回头又把自己气个半死,神仙也救不了你”,又恶狠狠瞪了眼蠢蠢欲动的溪边,喝道:“你也是,凡事给我收着点,不许情绪上头意气用事,不许打架,记得吃药,不然打断你的腿。”
幽玉哼了声,大摇大摆走了,表示“要回去睡觉了,就不跟教导主任瞎扳扯育儿经验”,溪边也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吐了吐舌头和姐姐说了晚安就挂了通讯,只留下牧淮一人气得七窍生烟,还因为说话语气态度恶劣被风间批了个狗血淋头,大半夜又在梦里和幽玉打了一架平手。
毛绒绒龇牙咧嘴地示威,要去挠那个口出狂言的家伙,发出“咕噜咕噜”的疑问,溪边乐呵呵拍拍它脑门儿,笑道:“哥哥这话从小说到大,半点威胁度都没有,放心,我保证不打架,你可要提醒我好好吃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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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宴会当天,世家、上层豪流聚集,好一派奢靡的饕鬄盛宴,商场政界名流觥筹交错,相谈甚欢,暗潮涌动。也许不过几句谈话客套,又是一笔数不清零的生意。
生日宴会只可提前不可推后,峯肆真实的生日宴在开学后,故而提前举办。
寿星本人一大早就不得不爬起来打扮一番,又被两位副会长左拉右拽招呼了一圈,又是夸又是捧,吵吵嚷嚷头疼极了,还得端着笑脸,记得各个合作商的喜恶和利弊关系,才能在百家争鸣里周旋有度。
等到好不容易歇下来,已经到了四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晚宴时间,峯肆提前吃了晚饭,躲进溪边所在客卧,瘫在软垫上,见溪边面露疑惑,不由吐槽道:
“只是借此之名联络合作,寿星却忙得团团转,还需千人千面,好累。不过你是没看到那些老狐狸恨不得跳脚又要顾及面子的样子,有趣极了,哈哈哈!”
只听得电视里正好是新闻播报,主持人官腔官调,也难掩激动,说:“接下来,请白狮舰舰长、白狮军团总指挥、第四军区代表发言人言辞上将发言。”
峯肆“蹭”一下坐起来,凑到溪边身旁,溪边打着哈欠觉得新闻没意思正要换个频道,手里遥控就被一只手扣住,“你看,后面那个是不是有点眼熟。”
溪边立马丢了遥控盯着电视,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花来,峯肆又提醒道:“靠在飞行器旁那群人中间簇拥着的那个。”
都提醒到这份上了,峯肆心想这下总看见了吧,巧了溪边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又确实什么也没看见,鬼鬼祟祟撇了峯肆一眼,她有所感应似的对视一笑。
溪边见她眼中满是信任和期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能承认自己没看见,岂不是辜负峯肆期待……而且也着实丢人,太没面儿了。
溪边往前挪了挪,眼珠子就差没黏在屏幕上,然而还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假装恍然大悟的哦了声,笑嘻嘻道:“哦~~我看见了,怎么了?”
峯肆盯着她:“真看见了?”
溪边尬笑两声,指着大概位置说:“真,真看见了。你看这不是那谁……那谁吗哈哈……”
巧的是,就在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的时候,那头记者的无人机已经凑近那架飞行器,以及靠在飞行器旁边闲聊的几位军装少年。
“言焱?!”
溪边这下看清楚了,不由得瞪大眼睛——
簇拥在中间的少年抬起头,画面里赫然出现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仿佛透过屏幕和她们对视,慵懒风流的眼型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贵公子感觉,却在无人机想抓住机会怼脸拍的时候,战场历练出来的警觉让他灰眸一凛,凌厉,肃杀,像出了鞘、见了血的利刃。
下一秒黑屏一瞬,无人机被少年捏在手心,像丢垃圾一样随意扔掉。镜头爆掉,显然被捏碎了,他垂下眼拍了拍手,一闪而过的不耐烦被遮掩,还没说话,就听见身旁有一个温和礼貌的声音抢在前头说:
“抱歉,星际日报的记者们,虽然我们言少尉行为有些激进,但这确实不符合规章,损失的飞行器我们会原价赔偿。”
说话的少年也是一身军装,银色的头发温顺的敛在军帽里,白净的脸庞露出可爱的笑容,一看就是讨老师喜欢的乖孩子形象。然而,屏幕前的两人一脸目瞪口呆——这家伙竟然是德纳斯。
实在不能怪她们俩刻板印象,主要鬼镜世界里德纳斯抱柱子大叫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乍一见如此正经、甚至可以称得上帅气优雅的军装版德纳斯……溪边表情已经扭曲,转头一看峯肆嘴角抽搐似笑非笑,更是忍不住,躺在软垫上笑得扭成麻花。
电视里,言辞上将向言焱招了招手,后者淡淡瞥了眼德纳斯——他此刻正笑眯眯回应记者们提问,太极打得有来有回,还不忘得意洋洋向言焱抛去挑衅的目光,真是幼稚。
言焱走上主讲台,言辞上将站在他身旁,一脸满意的听侄子的发言,发现比官方还官方,简直是天选发言人,心下更是高兴,觉得自己把那么长篇大论的发言稿交给侄子背实乃明智之举,省的自己打仗已经这么累还要背台词。
溪边大为震惊:“这是言焱,他,他是这么个人设形象吗?”
峯肆两手一摊:“除了鬼镜世界里不一样,他平时还确实如此。别看我,我和那几个熟也不熟,四域可是严重的竞争关系,哪怕有星怪的外界压力,也镇不住内部激烈的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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