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用完早膳,秦老爷照例领着他的金丝鸟笼出门听戏。
孟氏从门里一步踱出来,喝道,“老爷今天还去听戏!待会大姑娘回门,你不在门口迎着?”
秦老爷头也不回的道,“姑爷又不回来,我迎什么呀,有你就行了。”
老爷真是鬼迷心窍了,一日不见那些梨园唱曲的都不行,孟氏冲着他的背影跺脚,“亲爹亲娘都不迎门,我算哪根葱呀,索性大家都不迎好了!”
晋王府距离秦府不算远,不肖一会儿的功夫,王府的马车就停到了正门。
大门是紧紧闭着的。
府里的吴总管和管事张妈妈侯在侧门边,见马车停下,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两人给秦婉问安后,张妈妈走上前,和气道,“老爷听戏去了,我们夫人临出来突然想到有笔账要对,被绊住了脚,老身托个大,接姑娘进去。”
说着伸手就把秦婉往旁边的侧门请。
这是见江予亭没跟来,不但不出门迎客,连正门都不打算开了。
..........
秦婉淡淡瞥了张妈妈一眼,“既然孟夫人这么忙,我们就先不去前院打搅了。”
她先转头冲唐管家,“你和大伙在这先等着。”又招呼陶妈妈她们,“咱们走东角门直接去母亲的院子。”
闻言,张妈妈脸都绿了,慌忙劝道,“使不得,使不得呀。”对着唐管家道,“诸位都是府里娇客,哪里能在门外晒日头?”
唐管家面无表情,“贵府的娇客只有大奶奶,我等都是下人,晒一晒没关系的。”
他知道大少奶奶让他留在这里等大爷,他们从王府大大方方抬过来的箱子,干嘛要灰溜溜从他秦家的侧门进。
就在张妈妈臊的老脸通红的时候,秦婉径直朝东角门走去。
进了角门,穿过甬道,远远的就看见垂花门外,母亲翘首以盼的样子。
秦婉眼眶一热,疾步走过去,到了跟前,却压下情绪,故作轻松的叫了一声,“母亲。”
殷氏见女儿从甬道过来,愣了一下才问,“你们怎么从角门进来?”
陶妈妈咬牙切齿,“老爷不在家,那位想糟蹋人,不开正门,让姑娘从侧门进!”
殷氏转头,眨巴眨巴眼睛,又狠狠地呼了一口气,才转过来,凄凄的看了女儿一眼,“母亲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她当年若是放下尊严和孟氏争一争,两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
秦婉上前搂住殷氏薄薄的肩膀,边往门里走,边道,“不用应付正院那些人,还能第一时间见到母亲和澜元,我才不委屈呢......澜元怎样?今天能下床了么?”
“姐姐!”
刚进院子,就看见一道青色挺秀的身影,秦澜元扶着门框走出来,少年公子五官精致,神色清隽,若非两颊比旁人少了一丝血色,谁也看不出他是一个病人。
看着澜元自己走出门,大家郁结的心情顿时一哄而散,陶妈妈踮脚就跑过去,“哎呀,公子呀,你能出门了?累不累呀...”围着他问个没完。
澜元温温的回完陶妈妈的话,秦婉她们也走到了跟前。
“他没陪姐姐回来?”少年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秦婉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澜元指的是江予亭,刚要开口,殷氏却打断道,“先进门,你们姐弟有什么话到屋里说。”
进了屋,一家三人坐在榻上有说不完的话,直到澜元累了,被陶妈妈扶进内房躺着,秦婉才发现,她一直没有回答他那个问题。
不过,待会江予亭来了,她也就不用回答了。
见澜元身子还是虚,秦婉叫葵露,“那根野山参,你收在哪了?”
葵露拍拍自己的衣襟,“一直在这呢。”说完转身,从衣襟内拿出来,放在中间的榻几上。
秦婉会心一笑,“我就知道交给你保管没问题。”
殷氏一眼就看出这根参是难得一遇的好东西,得知是太后赏的后,欲言又止。
秦婉让葵露把参交给小厨房,现在就煲一锅人参乌鸡汤,葵露抱起人参道,“我要在厨房亲自盯着,保证一根须都不能少。”
莲月道,“我也去。”
等房里只剩母女二人,殷氏才压低声音道,“自古男人最忌讳的就是妻子私下接济娘家,这次你把参已经拿回来了,我就不说你了,但是下次,好破天的东西,都不许往家拿,记住没有?”
秦婉就说看到老山参母亲为何一直脸色不好,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抿唇笑道,“母亲教训的是,不过这根山参是大爷同意后,我才拿回来的。”
殷氏心里更不好受了,当看到女儿一个人回门,她就明白了,江家大爷没有接受这个妻子,她不知道当女儿为了一根老山参求到他面前的时候,承受着什么样的难堪。
不比她面对秦老爷和孟常春更轻松吧。
看着眼前仍然盈盈笑着的女儿,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好失败,“我的婉儿做事就是周全。”
与此同时,正院里,孟氏听到秦婉从东角门直接去殷氏的院子,不以为然,老爷不在,她也懒得和这个王府大少奶奶周旋。
只是听到秦婉扣着六大箱子回门礼不抬进府的时候,气的跺脚,“我就不信,她秦婉敢把这箱子都带走!”
反正老爷回来,她还是得乖乖的叫人抬进来。
*
诏狱,光线昏暗。
“啊!!!”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非人叫声,刑木架上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死士终于松了口,“我说,我说,只求大人绕我一命。”
江予亭擦了擦弯弓刀上的血迹,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先说来听听。”
死士眼睛直瞪着他,“我说了,你必须放我回家。”
江予亭眸光一戾,森冷冷的看着他,“先搞清楚,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那死士肝胆一颤,这位曾经名震边关的北鄢第一大将军显然没有往日的耐心,知道再继续兜圈子对自己没好处,他无力的垂头道,“好,我相信侍郎大人言而有信,会放我一条生路。”
他咽了咽口水,才道,“买我们的人是魏王。”
“魏王?”江予亭伸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声音慢条斯理,“你是说...封地肃州的魏王?”
死士感受到男人坚硬的指骨几乎快捏断自己的呼吸,慌忙点头,“是,是他,我都招了,咳咳,大人答应绕我一命的!”
江予亭猛然收紧五指,声音阴冷仿佛来自地府,“我可没有答应你。”
方才还拼命挣扎的男人,四肢软绵绵的垂下来,只眼睛还不甘的瞪着。
“不过——”江予亭又攥了攥五指,“你现在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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