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不是第一次在与沈郁说话的时候被皇帝打断了,比起一开始的惶恐,现在淡定了不少。
跟在商君凛身后进来的孟公公指挥宫人放好折子,带头退了出去,宫人们也跟着一一退下。
转眼间,屋里只剩下沈郁和商君凛两人。
沈郁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走到商君凛身前,仰头问:“陛下会告诉我吗?”
商君凛不动声色看向他:“若贵君问,朕自当告知。”
“陛下真知道?”沈郁一愣,他以为商君凛是故意说的,顾太医只是个太医,若是没掺和进张御史的案子里,商君凛不应该花心思去查他啊。
还是说,这辈子顾太医也搅和进了这件事里,只是不知为何,没造成前世那样惨烈的后果?
沈郁眼里的疑惑太明显,商君凛蹙眉:“贵君在想什么?”
“在想陛下为何会对顾太医格外关注……”沈郁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不对,连忙补救,“不是,我只是好奇陛下为何会对顾太医的事这么了解……”
越到后面,沈郁声音越小。
商君凛气笑了,刚才心头涌起的莫名情绪一扫而空:“那贵君觉得,朕为何要对顾太医‘格外’关注?”
“格外”两个字,商君凛读的尤其重。
“不管陛下是出于何种原因对顾太医多一分关注,若是因为某些原因,陛下还是别想了。”沈郁注视着商君凛的眼睛,目光灼灼。
还能是什么原因?商君凛正想问,就听到沈郁接下来的话。
“陛下可是答应过我,后宫不会进新人的。”
商君凛匪夷所思:“你怎么会觉得朕有这样的心思?”
“那不然陛下为何要关注顾太医的事?”沈郁不动声色把问题抛回去。
“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商君凛倏地反应过来,抚上沈郁脖颈,颇有压迫意味的捏了捏,“沈贵君胆子不小,套朕的话?”
沈郁不躲不闪,微微垂眸:“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毕竟这世上,我只有陛下一个人了。”
“沈郁,”商君凛摩挲着沈郁颈部的肌肤,突然用力捏住沈郁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别在朕面前耍小心思。”
“陛下怎么会这样想?”沈郁突然笑了,眉眼弯起,眼里仿佛盛满了光,“我现在是陛下的人,担心陛下有了别人不是很正常吗?”
“陛下,”沈郁覆上男人的手,“陛下金口玉言,说的话我都会当真的。”
商君凛心头一跳,仿佛被烫着一般松开手,微微偏开视线:“朕自然一言九鼎。”
沈郁深知适可而止的道理,收回手,恢复成平常一派软和的模样,“陛下可以告诉我关于顾太医的事吗?毕竟经过顾太医的手,我的身体确实比以前好了不少。”
后面的话便是对自己为什么要关心顾太医的事的解释了。
“朕是发觉有那边的人找过顾太医,才让人去查的,”说到这里,商君凛深深看了沈郁一眼,“朕有些好奇,贵君为何笃定顾太医会被卷进张御史的案子里?”
顾太医医术再怎么高也只是个没多大权利的太医,涉及张御史一案的基本都是朝堂官员,理应和一个太医扯不上多大关系,为什么沈郁会认为,顾太医会卷进这件事里?
这是商君凛最想不通的地方。
沈郁像是感受不到商君凛的试探,贴近商君凛:“陛下,我有点冷。”
男人身上很暖和,像个能源源不断提供热量的大暖炉,这也是沈郁默许商君凛在他寝宫留宿的原因。
商君凛打量一下四周,发现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用内劲将窗户关上,又拿来狐裘披风将人裹住。
“好点没?”
沈郁拥着披风点头。
他身子骨弱,顾太医也说过,最好不要让他染上风寒,普通人随便挺几天就能痊愈的风寒放在沈郁身上,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商君凛见识过一次他发病的样子,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样,特意下令,他待的地方一定要暖和。
沈郁又是个从不会亏待自己的性子,玉璋宫的居住舒适程度远远高于其他宫殿,有时候沈郁甚至怀疑,商君凛在这边办公、休息,是因为住在这里更舒服。
商君凛见他脸色发白,倒了杯热茶给他:“能让朕伺候的,普天之下也就一个沈贵君了。”
“陛下真好。”沈郁抿了几口,感受到体温回升,眉眼舒展开。
“陛下还没与我说顾太医的事。”沈郁捧着杯子看向男人。
商君凛没想到沈郁身体不舒服了还惦记着顾太医的事,也顾不得再计较其他,无奈与他说了。
“是张家多年前在宫里埋下的一颗棋子,想借顾太医的手给宫外传消息,如果不是你蛮横要求顾太医只为你一个人看诊,顾太医会在你说出那番话的第二天掉进专门为他编织的陷阱。”
商君凛意味深长看了沈郁一眼:“顾太医那人医术至上,若没你说的话,别人求上门来,他定然是要帮的,你说了之后他当真推了求他治病的邀请,倒是听你的话。”
“这不是借陛下的势吗?若不是看在陛下宠我的份上,顾太医哪里会听我的话。”沈郁比谁都清楚,如果他的身份不是沈贵君,不给出合适理由,顾太医不可能听从他的话。
“什么都能让你说出花来,”商君凛摇摇头,“如此也好,有这份恩情在,顾太医只会对你的病情更上心。”
“遇到陛下之后一切都好起来了,陛下真是我的福星。”
“按贵君的说法,贵君当是朕的福星才是,若没有贵君,张御史的事也不可能进行的这般顺利。”
随着张御史罪名的公布,朝堂上反对商君凛的势力一下熄了火,十五天期限一到,方大人刚好审理完张御史一案。
涉事官员在这十五天内被逐一下狱,按照罪名轻重判了刑,作为主谋,张氏一族被判夷九族,张御史本人车裂。
其他大大小小的获罪官员不少,商君凛动作迅速,借此事将朝堂上张御史一脉势力连根拔起。
张家留在宫里的棋子是先帝的一位后妃,年纪不大,没有子嗣,且身世和张家没有任何关系,行事一向低调,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在商君凛登基时的大清洗中逃过一劫。
商君凛登基后,允许先帝后宫自行离开,不愿离开的都住在一处偏僻的宫殿,这些人多是身世不显的,离开了也没什么好去处,留在宫里好歹吃喝不愁。
“那位徐美人真的是张家的人?”沈郁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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