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烟雾缭绕里，颜青周有些走神了。
他想起她批作业时的样子。嘴唇抿起，眉头微皱，偶尔几根发丝垂下，调皮地逗弄着她的脸颊。然而她会轻轻把头发撩起，白玉一样的手指，但他知道，掌心、指腹都是厚厚的茧。
颜青周想起，灯光昏暗的路上，她倒在路上，一动不动，只有一点点凝聚的灯光，刚好照到她苍白的脸色。她看起来很脆弱。但颜青周知道她刚刚做了什么，完成了什么，肩上背负着什么，所以颜青周更感受到，她脆弱外表下的强大内心，有多么令人震撼。
他知道她平常不声不响的，和一旦说话，众人的眼神都会不自觉聚集到她身上，而且她就是有这种，让人信服、依赖的力量。
所以他本不应该这么做，他不应该伤害她。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他有自己的坚守。
“安在心脏里了吗？”
“……”
“好好干，如果你还想回到中央科学院的话。”
颜青周叹口气，绿翡翠一样的眼睛闪烁着忽明忽灭的光芒。“能别抽烟了吗？”
“你这小子……！”陈青云狠狠将烟按灭。
“怪不得那群老东西忍不了你，都舍得让你这个第一个做出末日预言的滚蛋。”
“行星项目最后又没署我名，星石也被他们扣下了。他们只会把真正的人才赶走。”
比起这个。
颜青周突然从椅背上坐起，身体前倾，直直地看向陈青云的眼睛。
“……你们到底怎么笃定是她的？”表面来看，她完全就是个名气有点大、学习还不错的普通学生……最多有点可爱。
陈青云笑地有些微妙，指了指脸。
“凭这个。”
有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告诉我们的。
*
今天，叶晨曦和齐崎发现，黎许格外地意气风发、眉飞色舞。
两人百般追问，都用上挠痒痒的可怕招数了，黎许还是死死闭着嘴，笑称天机不可泄露。
正好小田小虞过来，解救了危难中的黎许。
小虞春光满面地扑过来，得意洋洋地大声说道——
“我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齐崎心想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像吃了兴奋剂，但还是很捧场得：“快说快说！”
“我——”她故意拉长声调，眼睛一一扫过几人，看着大家跟着她屏住呼吸，眼睛亮晶晶，才满意地回答道，“女神显灵了！”
“显灵？”
“什么意思？”
“怎么显灵了？”
“女神？你是说我们的神是女神？”
小虞看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困惑模样，卖了会关子才得意洋洋地说：“没错！不知道是我在试炼里表现得太好，还是我虔诚的心感动了祂——”
昨天夜里，虞宁才发现自己这几天不是忙着试炼和大扫除，就是疲于消化试炼和大扫除给她带来的阴霾，这周要交的作业一个字没动（绝不是不想写，虞宁同学严正声明），想到疾言厉色的颜老师，她咬了咬牙，准备通宵写完作业。然而书到用时方恨少，实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确实平常上课没少睡觉，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痛苦地哭嚎当中，她曾经突然想起了曾听到的那个声音：
“只要你们能够通过我设下的所有试炼，我将为你们扫清一切危险。”
虞宁疯狂想着，神啊神啊，我现在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危险，是最需要您出现帮我扫除危险的时候了！
“然后！重点来了！”虞宁像说书先生一样，讲到高潮猛一拍桌，众人也跟着浑身一震，目光炯炯地看向她。
虞宁感受到一阵温暖的风向她袭来，圣洁的金光将她笼罩，虽然看不清任何的五官和样貌，却能说得出，那是母亲一般幸福的怀抱。
“正好我也哭累了，就睡着了。但是！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的作业竟然全都写完了！这不可能是我梦游写的吧，我也不会啊，所以，这就是女神显灵了啊！神迹，这是真正的神迹！”
黎许摸着眼下的黑眼圈，想起来奋笔疾书的昨夜，还好是一年级作业……
齐崎大喊：“我靠！我亏了，早知道我也不写作业了，直接等待神迹了！”
黎许立刻推了她一把，“你滚，神是绝对不会帮你做作业的。”
“你怎么知道，你是神本人啊？”
“……”
“哼，我以后作业都不写了，就要祈祷就要祈祷。”
虞宁在食堂声势浩荡的说书活动已经吸引了围过来的的几圈人。
人群中，有人大喊：“这么说我昨晚也见到神迹了，我在祈祷下次试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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