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坐在床边，手里紧握着手机，犹豫了好一阵才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纪贤东的电话。电话嘟嘟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她的心尖上，让她愈发紧张。
“喂？”纪贤东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简洁又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纪先生，是我，白嫣。”白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您现在方便说话吗？”
“嗯，说吧。”纪贤东应道，背景音里传来翻文件的沙沙声，似乎他还在忙碌着工作。
白嫣硬着头皮开口：“纪先生，之前您提的那个协议结婚的事……我还能了解了解么？”
跟推销拒绝又想买回头找人一样。
电话那头，纪贤东的动作顿了一下，短暂的沉默在听筒中蔓延开来，让白嫣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好。”
特别爽快的推销员回复，没有温度。
白嫣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床单，顿时感觉自己太唐突，应该再好好想想。
纪贤东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神色平静。
“你想了解什么？”他的声音沉稳，不带一丝情绪。
很能猜透白嫣此刻纠结心里。
白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鼓起勇气问道：“协议的期限是多久？婚后我们需要怎么相处？还有，关于……财产方面，会有怎样的安排？”
一口气说完这些，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紧张地等待着纪贤东的回答，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煎熬。
纪贤东沉默片刻，似乎在脑海中整理思路，随后有条不紊地解答：“协议期限初步定为三年，三年后若双方都无异议，可选择续约。婚后，对外我们是夫妻，出席必要的社交场合；私下里，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财产方面，婚前财产各自所有，婚后按照法律规定分配。”
他说得简洁明了，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
白嫣听着，心中默默盘算，这些条件听起来似乎还算合理，毕竟自己应该没啥婚后财产。
但婚姻毕竟不是小事，她还是有些犹豫。
“那……婚后，我们会住在一起吗？”她又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问完又觉得，这不是废话吗？
纪贤东闻言，不禁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透过听筒，带着些许调侃。
“你觉得呢？既然对外是夫妻，同住一个屋檐下。不过你放心，房子够大，有各自独立的空间，你不必有太多顾虑。”
白嫣还要说话，他看了下手表，然后轻声说道：“具体问题，这周三约个地方谈吧。”
挂掉电话之后，白嫣一股情绪涌进来。
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闪烁不停。
可她也清楚，这场协议婚姻，就像一场没有把握的冒险，她真的能掌控住现在一切吗？
爹的，酒后误事！！
周三，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像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让人莫名有些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看样子要下雨了。
纪贤东提前到达了约定的咖啡馆。
他身着一袭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后，目光透过那被阴霾笼罩的窗户，望向街道。
他抬手看了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白嫣还未出现。
纪贤东微微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
他轻轻招手，向服务员点了一杯黑咖啡，等待的过程中，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敲击，发出轻微的声响。
此时的白嫣正心急如焚地穿梭在街道上，她出门时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路上又堵得厉害。
看着车窗外那缓慢移动的车流，她不停地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攥着包，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急。
终于，她在距离咖啡馆还有一个路口时，果断下车，一路小跑起来。
天空中已经开始落下零星的雨点，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愈发慌乱。
等她气喘吁吁地推开咖啡馆的门时，头发已经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
好好的美美的妆容，就这样毁了！
好在防水还行吧。
“纪先生，实在……实在不好意思，我迟到了。”白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歉意地说道，眼神里满是愧疚。
纪贤东看着狼狈的白嫣，原本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他站起身，微微摆手，轻声说道：“没关系，快坐下吧。”
说着，他顺手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白嫣。
白嫣接过纸巾，低声道谢，擦拭着脸上的雨水和汗水。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纪贤东点的黑咖啡，纪贤东看着白嫣，询问道：“你想喝点什么？”
“一杯热拿铁，谢谢。”白嫣回答道。
待服务员离开后，纪贤东看着白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试图缓解她的紧张：“没必要这么着急。”
白嫣苦笑着点点头：“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处都堵。我怕您等久了，心里特别着急。”
两人的对话被窗外突然变大的雨声打断，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溅起层层水花。
白嫣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心中的紧张感稍稍缓解，可一想到接下来要谈论的协议结婚的事，又不禁有些忐忑。
“我们……开始谈正事吧。”白嫣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纪贤东说道。
纪贤东微微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协议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推到白嫣面前：“这是协议的详细内容，你看看，有什么疑问或者想法，都可以提出来。”
这么直接就直奔主题了？
白嫣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文件，一行行仔细阅读起来。
白嫣的目光死死钉在文件上，可那些条款却像是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她眼前乱爬，怎么也理不清。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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