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个人每天都会来,会给白君若带他以前从没见过的东西,会给他带来热腾腾的包子,给他带每天都换了的水袋。
白君若记得那个人从某天起换了一件厚一点的衣服,还硬要将另一件给塞进窗里来,木窗上的小刺把衣服上的线给勾出了几条,白君若看见那人心疼地念叨了好久。
那人抵着窗的木栏说:“这可是我去给那些大老爷跑腿得来的,那些人可真有钱,一点都不心疼,我送去的东西可够买好多好多这样的厚衣服了……怎么样?是不是不冷了。”
“嗯。”
怀里的水袋暖暖的,晃荡着咚咚水声。
其实他还是不懂,那些连问题都是不确切的。
然后那人又接着问道这个不知道已经问了几遍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孩?”
只是依旧没有回答,但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依旧笑嘻嘻的。
那人有时将一些白君若以前在窗外那些人手里看到过的小木偶塞进来给他,白君若左右琢磨着,木偶看着很粗糙,但又被磨得干净,不会有小刺扎进手里,他便不停地把木偶捏捏转转。
那人笑嘻嘻地跟他说:“这是我做的,嘿嘿,做的好吧。”
……
有时候白君若不会怎么回答她,总是认真地去捣鼓那人给的东西,似乎除了对那些新奇的东西有反应外,他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状态。
只是那人却依旧乐此不疲地将一件又一件外面的东西透过这扇狭小的窗塞进来。一句又一句地跟白君若说着。
屋里原本的角落都被堆上了小小的杂物,把风的住处都给抢占走了几分……
“哎?你还有想问的吗?”
白君若抬头时正一眼看见那人手里正捏着一枝花枝晃着玩,上面正开着白花。
“咚——”竹筒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幸好里面的水并没有撒出。
白君若怀揣的一颗心紧烈跳动,快步走在窗边,将脚踮起去勾。嘴里不断喃喃道“花……花……”
那人愣了愣,手里的花便不再被打着圈晃,只是因为有风,白色的花瓣依旧在轻轻地摇。
只是一会,那人便又笑着将手里的白花小心递给他,白君若用指尖细细捏住花枝,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触碰到他的四季,不是随风落下的残花,不是冬日里它逝去的灵魂,是他的四季……
他再次抬眼,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明明看上去和他一样,脏兮兮的,穿得破旧单薄,却同他不一样,她好像竹筒里暖暖的热水,像不冷时的风,像……
白君若又将头低下,垂眼看着即使是已经在他手里,他依旧会觉得不真却的白花,他将花枝轻轻捏转了一下,枝上的白花便也轻轻地动。
像白色的花一样……
这个人会笑着去偷取着圆日高高在上的暖光,还去放肆的将它披在身上,去不讲道理的将他一同拉进这不大的暖光里。这是他从没遇到过人,是在他以往的生命里都不曾有过的一种人……
他迟疑的开口:“…名字……是…什么……”
“名字吗?嗯…我记得人们都叫它望春。”
“不…是…你的…名字……”
然后那人笑嘻嘻的,是连风都吹不散的笑意。
“遂闻,我叫遂闻。”
……
从那以后好像每一次来这个叫遂闻的人都会给他带一枝望春的花枝,有时会只是一朵落下的但又完整的花苞。
白君若总将它们放在和别物分开的地方,但更多的是揣在怀里。
只是想到冬日里的白雪,他心想:花不是冷的。
那人还是每天都来,白君若就每天都在窗边等着她。
一天又一天,一花又一花。
……
可就像是上天见不得白君若一点点的好一样,这一片朗朗消逝的就如雪融一般。
“喂!你这家伙!都这么久没给你送过饭了,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死了没死!”
房门的锁被用力的打开,男人推开门,一眼便看到屋里那些堆在一起的杂物。
“好哇!我说你是个怪物吧!被锁起来还能去偷外面的东西!”
男人似乎不认为会有人对一个怪胎这么好,还会给他送衣服玩物,即使他的说法是那么可笑,可又有谁在意呢?
男人把靠近的东西一脚给踢散,将物内的杂物肆意地给损坏。
“哗啦——”那些碎来的零散就这样被甩在一边,滚到白君若的脚下。
他悄悄将靠近的给猛地抓起,死死地藏进怀里,圈住的手止不住地发颤。
无视着这个人的暴戾和破坏,他将小小的身躯缩紧,感受着怀里物件支出的棱角。
或许是屋内的东西就那么点,碎了的都碎了,断了的都断了,临走时男人还将那叫有些厚的衣服给扯走了。
“呸!晦气玩意儿!”
……
一切好像就这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残卷的风把周围的碎渣吹得发响,白君若的手止不住地颤着,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是那个木偶,只是断掉了,不过是颗断掉的头,上面还是遂闻重新给他画的笑脸,遂闻说,他要多笑笑……
他的眉怎么也展不开,眼睫上都挂满了泪,只是轻轻的一阵风,那些大颗大颗的眼泪就簌簌地往下掉,像是断了的珠子,坠在他手里的木偶上,将木偶深褐色的脸沾上一斑又一斑的泪痕……
没有任何的声音,这是白君若被困在这个地方的不知道第几个春秋,却是他第一次掉泪,第一次,心像是被放进冬日的沉潭冰冻刺痛。
他再次将自己蜷缩起来,将自己困在臂弯里,无声地掉着泪……
他想,到底怎么才能和那个人一样去笑,去因为今天的太阳不那么冷笑,去因为今天捡到了几个漂亮的石头笑,去因为觉得明天会更好笑……可是,他觉得好难啊。
他原以为哭和笑一样的,嘴角一扬便笑了,眉头一皱便哭了,但他才发现,哭比笑容易多了……
怀里的木偶也总是被风吹得冷冷的冻人。
他就这样把自己关在这个圈起的小笼里,他突然好想好想见那个人,那个叫遂闻的人,是不是她来了……就不会那么冷了……
他总不愿意去相信自己以外的人,不相信不接触,说不上是无措还是害怕哪个多一点,总是未去唤过那个名字,总是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字。
那她又有什么理由来呢?
于是他等啊等,连草茏里的虫鸣都累歇了,可那个小小的木窗还是只有风进出了一遍又一遍。
白君若的眼泪已经没有再掉了,兴许是被冻住了,兴许是本来就不多的眼泪也遭不住这么流。
他抬头望向窗外,外面孤零零的,只是悬着的月亮和离他远远的星星和花,他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人常说的梦。
看着周围破碎的一切,他觉得兴许是梦还没醒。
不过是正当有了这个念头,便似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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