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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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走廊的楼梯相接的过道处。

徐椿已经等在那儿了。

刘晓英也在，她一身厚实的羽绒服，同样的全副武装，整个人热得直冒汗，“你们就穿这样？行吗？徐秋生建议我这么穿的羽绒服。”刘晓英抬起拎着长矛的右臂，视线瞟向她们手里的小圆盾，“衣服里面她还拿书给我手臂上绑了护臂。”

听起来她们母女俩又和好了。

徐岁杪走近，和徐椿相互打量了一下。她们都一样叠穿了长衣长裤，是既能起到简单的防护作用，也不会妨碍行动的搭配。

而医用隔离面罩清晰的高透明度也不会遮挡视线，再加上口罩，她们准备击杀丧尸所需要的装备基本就到位了。

徐椿一身牛仔。她漂亮浓密的长卷发被剪成了齐肩短发，一看就是先扎起低马尾再一剪没的发尾弧度后短前长，很将就，但她脸长得好看，发型再不讲究，也照样又美又飒。

“妈你这一身是挺行，但你的体能不行。”徐岁杪转头向刘晓英提醒道：“而且我们是要去五金店，没打算现在就出门。”

“这我刚跟刘姨解释过了。”徐椿有些无奈地说道。

她伸手勾扯了下徐岁杪的衣领。依旧穿着蓝白校服的徐岁杪少年张扬，她大多时候都无甚表情的模样甜美又精致，漂亮得不像话，却也尚且青涩，而比她外表更耀眼的，是她身上从未被成功摧折驯化过的、源于生命最初的蓬勃旺盛的生命力，虽野蛮，但，春华恰好，着实赏心悦目。

徐椿检查过徐岁杪在校服里面也穿了一身牛仔，才又说道：“但刘姨觉得，她刚好可以跟着先适应一下，还非要带着那根长矛。顺便，刘姨还想把五金店里的面包车搞到手。”

果然如她所想，刘晓英最后下定的决心，证明了她对徐天赐的母爱确是不掺假。

徐椿话音刚落，刘晓英当即没好气地看向徐岁杪，瞪她，“就你有嘴会说话。我成天在家里忙上忙下，多少活？干得就没个停的，会比你还不行？”

“我知道你们是要先去隔壁五金店收集武器，我没意见。他家又刚好有车，都是街坊邻里的，他家里要是有人还活着，也不会不帮忙，这不就正好了吗？”刘晓英又看向徐椿，神色坚定，“但我得跟着去，先练练胆。”徐椿心坏的很，她不跟上盯着，还不知道她拖拖拉拉，会磨蹭到什么时候去！

刘晓英想了想，最后又添了一句，“你们要是非不带我，我就偷偷跟在你们后面。长矛我也一定要带！”

不是威胁，却胜似威胁。

如果把她的话挑着听，刘晓英的诉求其实还算合理，提前让她适应过，也确实有利于她们后面的行动。

徐岁杪和徐椿对视了一眼，徐岁杪把手里的小圆盾递给了刘晓英。

刘晓英立刻手快地接了过去。

“那你用我的。”徐椿拧眉，却没拦她，只是把自己手里的小圆盾递了过去，“我下去厨房再改造一个。”

“我不用，大姐你用吧。”徐岁杪没要，她快步踏上楼梯，“厨房里剩下的锅盖大小都不合适，会妨碍攻击动作。”她大跨步一马当先，“还有那材质也不行，一碰撞噪音会很大，反而更危险。”

徐岁杪反手抽出插在书包里的棍子，“我有这两样就行了。”她一手梨木棍，一手厚重的中式长方菜刀，边上楼边头也不回的催促道：“大姐，走啦。”

“等等，那你走最后面。”徐椿急声喊她，一时也没有好主意，“岁喵，跟跑外的时候一样，待会儿遇到丧尸，如果发现对付不了，你就先跑。”

轻快地跃上楼梯平台，听懂暗示的徐岁杪回过身，微弯了下眼，“没问题。”

再往上走几步就是天台门了。徐岁杪低婉清淡的声线里似隐隐藏了一丝尖锐的兴奋，她站在楼梯高处，很有些不解地催促起站在原地未动的徐椿和刘晓英，“你们怎么不动？”

刘晓英默不作声。

事到临了，她才明白光嘴上硬气没用，得做事也硬气才行。

但她又实在害怕，仿佛就已经感受到了那令人发狂的恐惧。

刘晓英慌得手脚发软，她只能催眠自己去想儿子徐天赐，慢慢地，才又生起了勇气，缓了过来。

徐椿哑然，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很坦然地说道：“再作一下心理准备。”一想到即将要出去直面精神污染源，她就压力骤增，外面的末日要是只有丧尸就好了，那该多可爱。

“岁喵，你有点吊哦。”徐椿察觉到了徐岁杪的跃跃欲试，笑了，她好像才发现自己的心理素质很一般。

徐椿轻转了转手里的短矛，迈步走上楼梯。

落在最后的刘晓英非常紧张，她紧抿住唇，有心想问‘跑外’是什么意思，又怕一说话，强撑着的一口气就泄了。

半晌，她才哆哆嗦嗦地跟上了徐椿。

“昂。”徐岁杪轻轻一仰脑袋。虽然没懂徐椿的意思，但不妨碍她骄傲一下。她走到天台门后，侧了下脸，微顿，随后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徐椿在门边停顿了一下，沉沉地吐出一口气，紧随其后。

“岁喵。”徐椿目不斜视，大长腿急行几步，越过徐岁杪，“后面去。”

于是她们的队形就变成了徐椿在前，中间是刘晓英，缀在最后的是徐岁杪。

“刘姨，等会儿遇到丧尸，你别动手，记得跑就行了。”徐椿正色交代道：“千万别挥你手里的长矛，行吗？”

刘晓英很憋气，她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什么，没跟徐椿在嘴上犟，“知道了。”

徐岁杪东张西望，不时抬头警惕地看向天空，有点子期待。

她是不知道一望无垠的冻土和沼泽地，都有哪些猛禽，但现在她手持开脑器，完全没在怕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晴空如洗。

楼顶上的景色……辽阔无垠。

徐岁杪视线巡睃。她忽然注意到，从冻土吹来的风居然不带冷意。

扭头看向冻土，并没有丝毫要化冻的迹象。徐岁杪非常笃定，风确实是从冻土方向呼啸而来，却又不是裹夹着冷空气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