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门窗紧闭,几乎被搬空了的堂厅里,徐椿低头倚着楼梯扶手,手里从上到下叠握着手机、烟盒、打火机,她紧皱着眉,不停地戳按着屏幕。
半晌,徐椿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她亲妈的手机号码变成空号了。
刘晓英坐在小马扎上,脚边放着药箱,她在给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擦碘伏。徐秋生没敢靠近她,就站在堂厅过道旁老太太的房间门口,“二姐,你在干嘛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只记得找咱家的秘方?”
“什么时候了?”
埋头在老太太的房间里翻找的徐夏生闻言,怨愤地砸了床头柜上的台灯,“那不然呢?我高中一毕业就回家里干活,不图秘方,图我贱吗?”
徐夏生是深信自己未来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她念书不行,那就在家学好白案,以后离家嫁了人,自己掌家,就先从小吃摊做起,再自己开店。
将来的事事她都规划好了,结果老太婆一死,她那些忍受着跟老太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辛劳,都白费功夫了!
“你摔什么东西啊!是生怕引不来外面的丧尸吗?”徐秋生翻了个白眼,“还有你冲我凶什么呀?我就好心给你提个醒儿,又没拦着你。”
还急眼了。
有本事就冲她们奶奶还在的时候,摔她的东西啊。
刘晓英擦药的动作不停,她在一旁听见了,也觉得很可惜。
家里二丫头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老太太的白案堪称一绝,她生前藏着掖着的好东西可不少,都一样是想偷师,她们继母女俩没少帮忙互相打掩护,徐夏生要真能把家传秘方搞到手,自然也有她一份。
可惜现在再想也是白想了,她还是琢磨一下,等接回了儿子徐天赐,再联系上了丈夫徐耀龙之后,该怎么先把老太太的丧事办起来吧。
刘晓英嘴角微扬起隐秘的弧度,她一擦好药,就起身把药箱收了起来。
对了,等会儿还得记着给她哥嫂家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挺好的,家里又空出一间房来了。刘晓英转念又一想,如果徐耀龙真的回不来了,那家里的遗产就都是她儿子徐天赐的了,但她儿子还小,未成年,她得先帮他保管好一切才行。
许是确保自家安全了,大家都放松了一些。
剩下外面的事情,就等着国家来善后了。
毕竟华夏创造过太多的奇迹了。生活在此的小老百姓,都习惯了,遇到再大的灾难,只要管好自己,不给国家添乱拖后腿,华夏强而高效的政府,自会解决一切问题。
满满都是安全感。
所以大家都相信她们很快就能回归到过去的和平日常。于是她们现在,依旧是以现代和平文明下的认知和思维,自然而然地作着打算,满眼都还是些鸡毛蒜皮的得失,她们计较各自的利害,琢磨着被打乱的计划,也照常盘算起了接下来的日子。
徐岁杪跑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气氛不算太沉重的场面。
带着一种长久生活在富足、和平、安全、文明的国度里,所独有的乐观和安定。
楼下。徐秋生探头在问,“刚刚听到爆炸声了,是爆炸声吧?”
刘晓英也在问,“是哪里炸了吧?听着挺远的?”
“岁喵,你去楼顶了?看到什么了吗?楼顶的门关好了吧?”听见身后动静的徐椿抬起头,她神色如常,也不等徐岁杪回答,就直接说道:“我上网看了,网上都在说是丧尸危机,而且不止泉岩市,国内好多城市都有,国外也同样爆发了丧尸危机,如果这些消息来源都是真的,那就好像是同一时间,丧尸危机在全球爆发了。”
徐椿语气冷静。真就是丧尸末世了,他们也是幸运的,因为没有比永远都不会放弃保护民众的华夏更安全的国家了。
事发突然,初期的混乱是一定的。但正常的普通人肯定不会立即抛弃盛世和平的年代,所养成的遵纪守法的好习惯,变身成恐怖|分子。大家都是文明人,前提在没有受到切身损害的时候,谁也不会主动去撕下伪面,轻易越轨。
“草,又看到傻逼了。”徐椿视线落回了手机屏幕,滑动拇指,“这群西方远程养殖的殖人二狗子,是真等不及政府出来解释,就急着喷粪了。大殖子们也是真孝顺他们的主子爹,什么都还不知道,就又把事往我们国家的头上赖了。怎么幸存的运气就落到了这些畜牧产物身上了,真晦气。”
停在楼梯上的徐岁杪刚好能看到徐椿的手机屏幕,她怔了一下,“真是丧尸?全球都爆发了丧尸危机?”微顿,她又赶紧说道:“先别管丧尸了,刚才有飞机掉……”
徐岁杪的语速又急又快——
刘晓英和徐秋生还在隔着过道聊爆炸声——
徐夏生仍在老太太的房间里没出来——
徐椿又滑动拇指,再次下拉刷新门户网站上的新闻页面,时间恰巧定格在了08:30:00——
一瞬,刺目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下来了,距离大概远在平城区,但爆炸的火势很可能会蔓延过来,怎么办?”徐岁杪嘴唇张合,声音却消失了。
寂静,彻底而扭曲的寂静。
仿佛怪异的幻觉,却又真实发生了。而在无法理解、认知、形容、描述的超现实的异常状态中,置身纯白世界的徐岁杪感受到了极端的痛苦,就仿佛脑袋被放进了微波炉,器官被炙烤的声音,和古怪、尖锐、悠长的嗡鸣声在共振,持续了约一分钟。
证据就是徐椿手机上的时间跳到了08:31:01。
纯白霎消,世界回归。
徐椿还在划拉手机屏幕,倏地,她惊讶地出声,“怎么回事?手机没信号了?”
还在猜测爆炸声的刘晓英和徐秋生听见后,一起转头看向她,刘晓英难以置信地追问,“什么?什么没信号了?徐春s、徐椿?”
另一边,徐夏生黑着脸从老太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径直越过徐岁杪上楼了。
时间被偷走了一分钟。
时间好像被偷走了一分钟?
但显然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异常,那她刚刚的经历是纯粹的幻觉?徐岁杪不知道,她只觉得手脚冰凉,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肯定痛苦的嚎叫出声了。
没人听到吗?
僵立在楼梯上的徐岁杪视线飘过堂厅,她眨了下眼睛,又抬手按了按脑袋,不痛,神清气爽,她一切正常。
这似乎充分证明了,刚才的一切,就是幻觉,或者,是幻痛。
所以,仅仅是有回想的念头,就真实得教她不寒而栗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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