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后面,是什么地方?”她又问起来,觉得自己又要多了个心魔了,但她宁愿清醒着痛苦,也不要活的糊涂。
一直观察她表情的司音,好像有点相信她了:“不清楚,毕竟我没去过。”
又开玩笑似的道:“如果有一天,不小心误入了那里,也许就知道了。”
那还能回来吗?
容照月瞥他一眼。
或许,抓到一个所谓的异人,能够得到一些消息。
“你是怎么辨别那个异人的?”她势要弄清楚。
“我无法辨别,但他们能够免疫我的法器。”
那个金铃?
容照月想问什么法器,但料想他也不会告知,便闭了嘴。
两人拐了个弯,前面宽阔的街道尽头,矗立着一座很大的宅院,此时是下午,太阳还没落下去,天色却突变了,变的很暗,有乌云压顶之感。
她抬头看去,发现那并不是什么乌云,是一颗巨大的树木,遮天蔽日,足足覆盖了大半条街道,树下的温度都低了许多,恍若身处秋日。
要知道,这条街道是很长的,目力所及的范围,连尽头的宅子大门看的都很模糊,可见这棵树木的巨大。
“就是那座宅邸了。”
很多人都在宅子下或蹲或坐,摇着摇扇,避暑纳凉,也有不少人耳朵贴在那户宅子的墙上,倾听着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来到那群人附近,容照月神色一缓,不再那么紧绷,微微笑了起来:“大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她指着那些听墙角的人问道。
司音侧头看她的表情,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笑起来更好看。”
容照月嘴角的笑意一下消失了。
大爷有些耳背,一只手搭在耳朵后边,侧过头大声问:“你说什么?”
容照月又问了一遍,惊动了专心听墙角的人,一个赤着上身,浑身黝黑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看见容照月,眼睛亮起来,笑的露出八颗牙:“姑娘有什么事问我,我什么都知道。”
“你们在听什么?”她也凝神仔细听过去,但人多嘈杂,什么也听不见。
男人神神秘秘看了两眼那座宅邸,悄声道:“好奇怪,赵大富今日邀请了不少有权有势之人来家中做客,之前一直熙熙攘攘的吵闹不休,谁知道,没声了。”
“没声了?什么意思?”
“就好像人一下子全不见了。”
全不见了……
“不对不对,还是有声音的,有王家小姐的声音。”另一人插嘴进来。
“你怎知是王家小姐声音?”
“那还用问吗?他不一直倾慕人家王小姐吗?哈哈哈……”
“人家王小姐看上的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眼光高着呢,哪看得上他一个平民。”
几人就那人“是否倾慕王家小姐”吵了起来,容照月干脆走到墙边,听起了墙角,司音站在她身后,也装模作样的听起来。
“确实有问题,赵大富喜欢宴请客人,每次都兴师动众,吵的旁边那条街都能听见,若那些人还在,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司音说道。
容照月退开两步,寻找大门所在,手臂突然被抓住,司音歪头一笑:“直接进去吧,走门多麻烦。”
说完话,两人已经落到了院子里。
她又不是为了客气才走门,这宅子里情况不明,贸然从墙外跃进去,说不定会遇到什么意外。
不过司音动作太快,她一个字都没吐出来,两人就已经进来了,容照月这番话只能憋回去。
她迈出一步,脚下“咯吱”一声,原是踩在了一片碎瓷片上,她捡起一看,是一只茶杯的盖子,只剩下一部分了,另一部分不翼而飞。
她轻轻抚摸碎片边缘,摸下了白色的细碎的物质,手指捻了捻,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的皮。
视线顺着碎瓷片看过去,一地被打碎的瓷片,不只有茶杯,还有各种装甜点的碟子和酒壶,旁边十几步的地方,就是一座假山,上面流水潺潺,形成一条几人宽的小溪,从院子里蜿蜒而过。
想来,那些人就是坐在这里,曲水流觞,言笑晏晏的。外面百姓都无水可喝了,这里竟然还有供人享乐的清水,真是朱门酒肉臭。
“有声音”司音抬头看向前方,那里有一座供人休息的亭子,周围以纱帘遮挡,看不清里面,只隐约有人影。
司音撩开帘子,一女子欣喜道:“大祭司,你也来了!”
那女子一身粉衣,娇俏可人,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许多酒,脸上酡红,神情迷离,双膝弯曲着靠坐在一张矮塌边。
“张小姐”司音回她:“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司音好像完全不意外看到这个女子,容照月立刻联想到了之前那几个人说的“张家小姐倾慕皇帝身边的一个大红人”,应该就是他。
张小姐好像没听见他的话,挣扎着要站起来,站到一半,摇摇晃晃的又倒了下去,后背磕到了矮塌边缘,眼中水汽更多,咬着下唇。
司音表情不变,甚至笑了一下:“张小姐,其他人在哪里?”
真冷漠。
张小姐眨了眨迷蒙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四下张望:“其他人……咦……其他人呢?”
她才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吗,难道真的喝多了?
容照月上前去,总感觉哪里很别扭,目光落到她的腿上,才找到了别扭的地方。她的双脚一直踩在地上,整个脚掌紧贴地面,不曾离地半分,一个醉酒之人,站都站不起来,双脚是不可能这样的。
“张小姐,一直坐着不累吗,要不要站起来醒醒酒?”
张小姐还在思索其他人去哪了,闻言下意识想要站起来,双臂用力撑地:“我喝多了,手臂都不会弯曲了。”
容照月不动声色的隔着衣服摸了摸她的手臂,并没有女子的柔软,而是冰凉一片,还十分坚硬,仿若一根树木。
容照月悄悄揭开她宽大的衣袖,看了一眼,而后轻吸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放下了。
她对司音使眼色:“她的身体变成了树。”
真诡异!
好好的一个人,还能说话思考,衣服下面的身体却变成了深褐色的干枯树木,当然无法弯曲。
难道这女人是个树精?
司音看了她一眼,温和的笑了起来,伸出手掌:“张小姐,我扶你起来吧。”
张小姐很高兴的搭上了那只纤长的手,司音一用力,把她拖了起来,她的衣袖短暂滑落,果然,另一只手臂也变成了树干,干枯坚硬,布满纹路。
“?”
容照月给了司音一个疑惑的眼神,司音摇头:“她是人。”
在司音的帮助下,张小姐终于站了起来,她越发兴奋,眼神如醉,揪着司音的手不放开,还想离他近一点,脚下却一动不动,她疑惑的低头看去。
她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容照月怕吓到她,自然的蹲了下去,把住她的一条腿:“你脚下好像黏了什么东西,我帮你看看。”
容照月费了好大力气,才拔起她的脚,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
她的双脚之下,整个脚底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根,有手指粗细,从脚里一直连接到了地里,好像一棵树,深深扎根在泥土里,不知道这些树根通往哪里。
容照月随手捡起地上的碎片,割断树根。
才割到一半,被司音叫停了。
她抬头看去,树根已经蔓延到了张小姐的脖子上,若是全部割断,她大概当场就变成了一截人形树桩。
只能放弃。
司音把她扶着坐到矮塌上,弯腰看她:“现在记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张小姐看着那张妖冶的脸,和带笑的桃花眼,磕磕巴巴道:“想,想起来了。”
她的眼里慢慢爬上恐慌和惊惧,怔怔的目视前方虚空,好像陷入了梦魇:“他们,他们都被吃掉了……”
“被什么吃掉了?”
“蛇,好大的蛇,好大的一条蛇,吃掉了所有人……”她的目光转移到不远处角落的一口一人粗的水井处:“蛇钻到那里了……”
在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下,容照月拼凑出了事情经过。
很简单,赵大富今日例行邀请许多有权有势的官员和富商,名头是举办流水宴,这些人之所以愿意来,还是被缺水闹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怕家里井打的够深,也架不住赵大富私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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