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森大哥,我抓住一个医官!”
乌森本想带几个兄弟趁夜色出城,弄死几个医官抢夺财物,谁知刚刚靠近营地,就被警觉的虞琇发现,几人本想将这小娘子悄悄灭口,没想到甫一交手,就被虞琇打得落花流水般惨败。
仪卿听到打斗声出门,被乌森的手下阿银劫持,试图威胁虞琇停手。
“放开她!”虞琇脸色大变,流畅的剑意些微停滞。
乌森压低声音威胁虞琇:“你的同伴被我们劫持了,乖乖交出值钱的财货,否则的话——”
锋利的匕首微微用力,细嫩的脖颈出现丝丝血珠。
寂静的原野上回荡着狂风,不远处的火堆升腾起浓烟,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残焰把天际染成一片血红。
虞琇凤眸蕴满怒火,手中长剑微微抖动,杀气外溢。他本想教训一下这群小毛贼,但这群人不知死活,竟敢挟持仪卿。
罗仪卿没想到,自己出个门看看情况,竟然能遇到土匪,还被人劫持。她沉下心召唤系统:“宿主生命受到威胁,请求系统帮助。”
【请宿主做好准备,倒计时20秒后劫匪将受到暴击。】
【20,19,18……】
轰隆隆雷声大作,冰冷的机械音让仪卿放下心来,甚至还有心情冲虞琇挑眉轻笑。
“放心。”
仪卿无声的口型如冬日的冰雪,瞬间消解虞琇心头怒火,他冷静地观察周围情况,试图找出拯救仪卿的破解之法。
【7,6,5……】
“这枚玉佩值五千两银子,接好了!”
虞琇从怀里掏出龙凤玉佩,扔向阿银,阿银见财心喜,松开仪卿,就在刹那之间,他突感脖颈发凉,接着一股温暖的液体涌入喉管,剧烈呛咳入肺。
“快撤!”乌森连阿银的尸体也不敢抢,迅速带人离去。
白玉质坚,在泥地里滚了几滚,竟然丝毫未碎,仍然洁白无暇。仪卿捡起玉佩,擦拭尘土,虞琇手持长剑,步步滴血,将她拥入怀中。
“别担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长剑从手中滑落,他轻拍仪卿的后背,同样也是在安抚自己不安的内心。
虞琇被仪卿回抱住,瞬间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竭力想阻止一股热潮弥漫到全身,但是徒劳无功。
虞琇羞愧不已,赶紧松开少女,低头去捡长剑,试图掩饰脸上不正常的云霞。
“好重的剑!”
“我从土匪们身上抢来的。”
“姐姐,你真厉害!”
“是,是吗?还行吧。”
仪卿围着虞琇叽叽喳喳,幸好夜色昏暗,星月潜藏,无人察觉他此刻萌发的情意。
翌日清晨,两人将此事一说,众人愤愤,明玄思索道:“想必是附近的山大王看我们手无寸铁,却有钱有药医治病人,才生了劫财之意。俗话说,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这次被乔秀姑娘打退,难保没有下次。为安心诊治病人,咱们还是应当早日入城。”
趁五月的清晨还残存一丝昨夜的凉意,几人来至城下大喊:“吾等是太清宫女医,请速开城门放我们进城!”
“奉山县令之命,尔等外人,不可擅入。”一排排箭矢令几人不得不后退至射程之外,城里的士兵再一次把患病的百姓扔出城门。
仪卿没想到,拯救瘟疫的第一个阻碍,竟然是那位倾国倾城的山县令。如果说扔出瘟疫病人是害怕病人继续传播疾病,那为何要关闭城门,不许郎中进城呢?简直匪夷所思。
尽管山彩的困城之举从客观上将瘟疫控制在襄川城之内,并不妨碍仪卿完成拯救瘟疫的任务,但她还是由衷为城内的情况焦心。高升店的孙掌柜,伙计们,金墨存东家,赵医官,这些人虽然与她只是倾盖之交,但当她刚穿越到陌生的古代社会,是他们给了罗仪卿最大的善意和帮助。
太阳渐渐升起,烈日炎炎,赵秉康一把鼻涕一把泪,从襄川城地道里钻出来,身后带着宏济堂东家金墨存。
“明玄道长,我们宏济堂被查封了,说是城内禁止看病抓药。”
虞琇没想到区区县令居然敢倒行逆施,关起城门做土皇帝,怒道:“怎么会有这种荒唐事?县丞和主簿竟然让他为所欲为?!”
仪卿和明玄焦急开口:“赵医官呢?让他悄悄给邻里抓些药,好歹熬过这几天。”
金墨存恨恨道:“县令说这不是病,只是有人中邪,不许郎中看病扰乱民心。县丞和主簿收了县令的药和银子,他们大户倒没病没灾,只我们小民倒霉,赵医官被衙役看管起来,还有钱郎中,蒋郎中,都被衙役拘管起来。”
赵秉康抽抽噎噎道:“城里有个慈明法师,说这病是有人持心不正,上天才降下灾祸,只要众人向他供奉银米,就能消灾免祸。家父家叔不愿意交钱,反被信众们冲进家中,打伤了家人抢夺财物。”
“慈明法师?”
虞琇和仪卿两人对视一眼,想来当初李家村的人齐齐患病,应当也是所谓的慈明法师捣鬼。
明玄冷哼一声,安慰二人:“可惜我们都不是官身,一时竟奈何不了他,不过就在我们启程当日,师父就赶往京城斡旋,这等狗官嚣张不了多久。”
虞琇皇城司首席的身份倒是能压山彩一头,但他出门未带官印,想来传往云州和京城皇城司求援的信应该到了,这几日太子收到信后,就会斡旋调停,派人来此救援。
县衙后院,芭蕉树下支一长案,山彩挥毫泼墨,一幅拖曳千里的南疆山水图赫然在目,大量墨块垒成高低起伏的山峦,山谷间点缀几所小小房舍,两三孩童正在听一个老者授课。
“兰楚大人,经过属下们这些日子的测算,瘟疫患者接触老鼠后5到8天发病,没有服过任何药汤的情况下,严重的三日内就会死亡。一个瘟疫患者最快在五日内,就能传染给接触过的人,大巫留下的唤娘蛊,即使过去二十多年,仍然不曾减弱分毫。”
崔帕递给他一本账本,上面赫然写着襄川城各家各户被扔过毒老鼠后,家里人的患病情况。
“阿银的事……”乌森忐忑道。
山彩并不在意死了一个阿银:“阿银是为南疆大业而死,待重建南疆后,我会为他修一座庙宇祭奠。”
原来,他紧闭城门,又不许城中医官看病,只是想试试在没有药物干预的情况下,唤娘蛊的功力有无减弱,毕竟大巫遗留下的唤娘蛊已经在老鼠体内繁衍了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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