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鹿氏拉着泠月说了些悄悄话后,又说起她的哥哥姐姐们来。
“他们早就盼着见你,我和你阿兄怕着阵仗太大,就没让他们跟过来,方才我已遣人告知他们,他们知你今晚会来,定然很高兴呢!”
暮时,他们抵达城郊的别院。
天边隐隐折出一道霞光来,金澄澄的银杏叶徜徉在层林之中,古朴宁静,如梦似画。
泠月刚从马车下来,就见到姑母方才同她提起过的哥哥姐姐们。
崔修霖他们听到小厮回话,说泠月娘子今晚也会来时,一个个都很是激动,已经迫不及待地来门口候着。一见到鹿氏他们归来,立时上前。
待见到泠月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愣了愣。之前听鹿映山说,泠月宛如天上的仙子,他们都觉得,此大概是哥哥对妹妹的偏爱,当不得真。然而见到泠月时,他们认为,鹿映山没有半分夸大言辞。
不过是普通的素色衣裙,发髻上只斜斜插着一根玉簪,她身姿纤巧,并非弱柳扶风之态,却有着像从墨水画走出一般的沉静干净,一双眼睛清澈而明亮,又让人想到天上的皎皎明月。
崔菀之心底不禁惊呼一声,好家伙,这也太好看了吧,她在京中见过不少美人,可与表妹相比,她们显然逊色不少。
一向平静的裴湘此时心中挺兴奋,眼前这位漂亮小娘子以后也是她的妹妹了,她如今总算明白,为何鹿郎瞧沈亦安不顺眼,换做她,也是一样的。
崔修霖作为成年男子,自是不敢多看,不过他方才也瞧清了表妹的容貌,腹诽道:沈亦安这厮还真是眼尖,竟抢走了家里最好看的表妹!
在他们看泠月时,泠月也在观察他们。
表兄崔修霖长相斯文,与姑母肖似,看着就很温和,是个颇具书卷气息的郎君。表姐崔菀之长相没有与姑母很像,一张圆圆的小脸,也是个爱笑的小娘子,笑起来眉眼弯弯,如一双月牙儿。最左的就是裴家三娘子,梳着一个百合髻,大气又明朗,举手投足间极具世家风范,这位就是她未来的阿嫂了,阿兄好福气!
泠月年纪较小,一一与他们见礼,朝他们露出个乖巧笑容来。
他们一看,心快要化开了,忙道不用多礼。一番寒暄后,泠月就被簇拥着走入别院,哥哥姐姐们迫不及待地给她展示他们准备的见面礼。
几位都是年轻人,很快就相熟,不久,他们已经在探讨回京后带她去哪里玩耍。
“一到节日就有百戏,傀儡戏,极为热闹。”
“鹿郎君说,你平日除了制扇,也喜欢绘画,城中有几处园子不错,城外有几处古寺、佛塔,登上高处,可一览群山。皆可入画。”
“知味楼就有你喜欢的风味,隔壁街胡人的菜式也做得不错。”
……
翌日一早,鹿氏一行带着礼一起来到萧宅,感谢欢婶他们对泠月的照顾。
欢婶自从知晓泠月的家人来云州的消息,提前就准备着,宴会上都是些极具云州特色的佳肴。
推杯至盏,宾主尽欢。
下午,泠月带着他们到城中游玩。到傍晚,泠月拗不过姑母他们,继续回别院住。
夜晚,星月遥遥。
屋中燃着淡淡的木质香,木芙蓉、忍冬点缀着,清幽雅致。
晚膳过后,泠月来到鹿映山的住处,只有他们兄妹二人。
鹿映山见她进来,立马露出和煦的笑容来,窗开得太大,他将支摘窗关上,又给她煮了宁神的花茶,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来,说今日想找她聊聊天。
他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自己问不问好,他本是等着她主动说的,只是若她与江湖组织有牵扯,自己要从中帮她周旋。
若不了解她,又怎能护住她呢!鹿映山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月娘,你与阿兄说实话。你在来云州前,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关于泠月的过往,鹿映山心底一直很多疑问。早前他完全查不到泠月来云州前的任何消息,她的户引也是假的。她在被拐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今日一见到泠月的师兄时,他很是惊愕。
鹿映山认得凌洲,他见过凌洲,就在泠月丢失那日!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稍一琢磨,他几乎能断定,泠月当年被拐定是与凌洲有关系。
只是,鹿映山也有留意到,泠月很是看重她的师兄,想来对她而言不一般。
鹿映山便暂且压下此事。
因为,更让他不安的是,她的这位师兄,身份显然是不简单,若是他没有猜错,他的身份应是一名杀手。
如此,那岂不意味着……
他原想着迟点再问泠月,可他实在坐不住。
泠月没想到她鹿映山竟是问他这个,她也不知怎么说。
鹿映山见泠月神色有异,似不知从何说起。顿了顿,他道:“你那位师兄,应是出自某个江湖组织吧?”
泠月心下一颤,阿兄如今已是云麾将军,手握兵权,自然是糊弄不得。只是没想到阿兄慧眼如炬,这么快对师兄的身份起疑。
如今他这么问,大概率也是知晓自己的背景。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泠月也渐渐知晓阿兄的性子,如今是瞒不过去了,她就将自己少时被带入了奎星楼一事告知他。
奎星楼?
闻言,鹿映山瞬时感觉到方才悬在眼前的巨石,如今重重压在他的心上。
故太子一事牵涉到奎星楼,穆清郡王对此案颇为重视,鹿映山也探得不少此组织的消息。奎星楼又名为血海楼,踩着累累白骨上去不说,里面的杀手更是经历无数磨难。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到了那地方。“他们怎么能?”
泠月也觉察到鹿映山脸色不太好,立时安慰他道:“阿兄莫要担心,师兄师姐都对我很好的,也不是那么苦。”
看他显然不信,泠月只能半真半假地说着,经历是真的,就是往轻了说。
鹿映山闻言一言不发,看着她极为轻松地形容她的杀手经历,纵使她将这些说得极为轻松,可鹿映山又怎能不知其中的凶险。
单是想象到她幼时习武这段,鹿映山的心已在滴血。
那个粉雕玉琢,养的得颇为娇气的妹妹,小小的身体怎么受得住,经历了残酷的训练才能长大。
出任务时她是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若不是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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