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扇铺先前因被别的扇庄打压,因而陷入困境,后来沈亦安到扇铺来订了一批扇,扇铺声名鹊起。
很多人慕名而来,直言要订购沈大人同款雅扇,就连扇铺积压的普通扇子也都卖完了。这个月在扇铺的银子,在抵完之前的一些帐后还有不少盈余。
扇铺的危机总算是短暂解除,泠月和扇铺众人都暂时松了一口气。
想到沈亦安帮了她如此大的忙,在答应沈亦安替他制扇后,泠月更上心。除了白日继续跟师傅学习制扇,晚上回到院里,她也会勤练书法与绘画。
她现在能制作一些没那么考研技艺的雅扇,如婚姻用的团扇,她之前设计的几款团扇样品,富有巧思,画面、装饰品也很符合当下小娘子的审美,所以她如今也开始尝试为客人去制作团扇。
今日刚好有一家富户要嫁女需定制婚仪用的团扇,泠月便上门记下那新娘子的要求,待办完事,她就领着翠儿准备回工坊。
快到正午时分,盛夏的天已是格外的蓝,那片片斑驳得均匀的云都很薄,丝毫也挡不住这日光,晒久了就能感到微微的灼热。
路过云州衙署大门时,泠月往那边看了一下,不料,朱红色的大门外,除了威风凛凛的府兵,竟还站着很多围观的百姓。
一问才知,原来他们都在期待着,能见到那位新上任的的楚同知,就连一些黄发垂髫的稚童也来了。倒也不是他们有多么热情,只因楚同知的到来很可能给他们带来惊喜。他们实在是苦高价盐已久。
原来,沈知州有意解决此事,不忍百姓再买高价盐,特命新上任的楚同知,取道旁的地方,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匀点盐过来。就在一日前,就有可靠的消息说,事情已经成了,这下,百姓们都在翘首以盼。
“都快中午了,怎么还不见呢?怕不是有什么意外罢!”一个老翁浑浊的眼睛,紧紧朝那通往城门的方向盯着。
“有什么好担心的,沈知州难道还能骗我们不成。我可听我那在京城当小官的亲戚说,那沈知州是卫国公府的公子呢,树大好遮阴,这哪是前几任酒囊饭袋能比得上的。”另一个穿着青衫的学子解释说。
“说是这样说,可是那边的来历也不小啊!也不知能不能成,要是事情能办成,那该多好,我们就不用再买这些高价的食盐。”
关于云州盐价一事,泠月知道的不多,只知里面牵涉的利益关系并不简单。
大家按原定的时辰等了半个时辰,却迟迟未见,太阳也着实有些猛烈。这会子大家都有点失望,有些人已经离开。
就在此时,有人大喊一声,“来了来了,那位便是楚大人吧!你看,这不就是前去接应的府兵么。”
众人忙望过去,果真看到浩浩荡荡的车队,最为耀眼的是一名穿着宽衣长袍的男子,他五官清俊,颇有魏晋名士之感,落拓不羁。
他骑着高头大马,后面一车队的麻包袋,鼓鼓囊囊的。
众人眼睛一亮,“这些难道是盐?”他们纷纷议论起来。
随着车队走近,泠月终于看见沈亦安了。
他一袭绯红官袍,单是简单往那一站,便是玉树临风。
沈亦安朝楚寻拱手行礼,“楚同知从京中到云州,路途遥远,还不辞辛苦,为百姓寻找食盐。沈某在此替百姓谢过楚大人。”
楚寻微笑,揖手还礼,“沈大人客气了,都是为云州百姓做事,楚某不敢言辛苦,还请大人查验。”
沈亦安笑了笑,朝侍卫扬了扬手。
一个名侍卫用剑去戳开其中的一个麻袋,那白花花的盐便流了出来,他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兴奋地道:“沈大人,盐质细腻,还是绛雪。”
楚寻问其中一位小孩:“你想我开哪一袋呢?”
那小孩点指兵兵,最后,小手一停,指着那袋。
楚寻朝他笑笑,领着他一同走过去,解开其中一袋的绳子,他也伸进袋子里,然后,让小孩尝了尝。
那小孩立马皱起一张小脸,“好咸!”
围观的人群哈哈大笑,确定是盐,他们此时彻底放心,不禁与周边的人感叹:“我们不用买高价盐啦!”
之后,消息很快就在云州城中传开。
站在低调处的泠月嘴角也跟着弯起弧度,只是她在人群中注意到,有那么几个人却是不高兴,特别是斜对面那个穿着文士服的男人,他面上不显,可是他的眼神不太一样。
***
醉仙楼的一间厢房中,里面布置华丽,房中的里间还特意用了岫玉屏风。
匡永森听说了那消息后,早已炸开了锅,已经按耐不住,很快就去信,召集同伴聚在醉仙楼商议此事。
“我派人去打听过了,听说是那沈亦安给新来的楚同知去信,讲云州食盐短缺,导致盐价上涨。特意命他在快到云州时绕道明州,与当地的盐商商谈,明州盛产海盐,有足够的库存,这就让他顺利地将一批食盐带回来了。有人也去查过,的确是食盐。”
“还有听到的一个更糟糕的消息,说是楚寻已跟明州的盐商廖远谈妥,若是日后云州还缺盐,沈亦安会给他们开放行,准许他们将食盐到云州,廖远还说会帮忙联络几个大的盐商。”
一旁的盛海淡定很多,“那盐从明州运过来,不能走水路,那成本也很高。”
匡永森又道:“你不知,那楚大人广交好友,听说认识什么绿林好汉,能抄近道,不用走官道,近很多。而且明州们那边的制盐技术日趋成熟,成本比云州产的盐要低。总之,听说,他们粗略算了一下,在这边的的价,算起来,是要比现在云州的盐价至少要便宜四分。”
窦锵冷哼一声,“这个沈知州究竟想做什么?先前还收下了我们送给他的小妾,还有我们送的礼他都悉数照收。怎转头翻脸不认人了,还以为他跟我们站在一条船上,谁知他竟如此不开窍!”
匡永森摸摸他光洁地前额,“难道嫌我们给得不够多?”
傅为崧沉默一会,方才缓缓开口道:“非也!他这是不打算和我们站在一起。先前我就该起疑了,沈亦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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