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会这样被发现是雾溪所没料到的。
她试图缩回自己的手,圈住腕间的手指察觉到这种挣脱后于是稍稍用上了点力气,雾溪用力的拽了拽,放弃了。
她硬着头皮说:“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撒谎,克尔维斯几乎要脱口而出,他的妹妹他是知道的,这样遮遮掩掩只能是因为她做了不被允许的事情,害怕被他发现。
这话分明已经到了唇边,却又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克尔维斯凝视着雾溪。
她不看他,和小时候一样,做错事时就怏怏的不说话,老师骂她她也不哭,只低着头不吭声,但永远是下次还犯。
那双明蓝色的瞳仁也垂着,雾溪的脸巴掌大,碎发一落下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看不见反倒令他无端的心慌起来,她到底在想什么呢?情不自禁的低下了手,撩起她垂下的落发,直到看到那小半张漂亮的侧脸时,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滚烫的指腹抵着额边,雾溪仰起面,看了他一眼。
闷闷的,不太高兴的,又有点忧郁的一眼。
克尔维斯顿了一顿,没揭穿这个一点也不高明的谎言,就像以前上学时帮她掩盖谎言那样,他视若不见,只把碎发往她的耳后别,语气平和:“今天的头发是丽塔梳的?”
“……”
其实还是弗兰德。
她面不改色道:“是丽塔。”
哥哥:“比弗兰德梳的好看。”
“……”雾溪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忍住了。
算了,随便他怎么说吧。
克尔维斯又问:“手怎么伤的?”
“花瓶打碎了,”她顿了一顿:“碎片捡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手。”
“弗兰德替你处理的伤口?”
这话里不仅仅是在问谁处理的伤口,还在质疑作为管家的弗兰德是否知情不报,雾溪睁眼说瞎话。
“丽塔替我处理的。”
“是吗?”他淡淡的说。
出乎意料的没再继续过问,高拿轻放,不克尔维斯只收回了手,重新替雾溪戴上了手套,声音很淡,带着点警告的意思说道:“庄园里有教堂,下次请牧师来,我养他们不是为了信奉什么神明的。”
停了一下,才凉着声音又说:“我从来没因为你犯错而责骂过你。”
他不知道为什么雾溪总是瞒着他。
总是躲避他,不像面对弗兰德时那么放松,也很少笑得开心,心事总要靠猜。
【你是觉得我话多,还是因为她更亲近我,所以嫉妒?】
克尔维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弗兰德……
德瑟里留着他还有用处,雾溪暂时也离不开对方。
他是领主,不只是个哥哥,总有许多事没法处处照顾到她,偏偏雾溪又不愿意说。
“不要再这样瞒着我了,”他低声道:“我不问那么多还不行吗?……很痛吧?”
这么多伤口,还不知道是怎么伤的。
指腹抵着不光滑的结咖处,很轻的摩擦了几下,有些轻微的痒意,那双雪青色的瞳仁里克制不住流露出几分心疼,又隐忍了下去。
其实还好,痛不痛她都忘了。
雾溪仰起面,目光一眼看见锁骨处那点红色的小痣,朱砂痣落在冷白的皮肤上,衬上哥哥冷淡又带着点说不清怒色的面色,无端多了几分别样的动人。
分明这时候该道歉一下,至少表明自己以后会听话,却不知为何移不开目光,她情不自禁多盯了一会,被一张大手蒙住了眼。
掌心覆着薄茧,滚烫粗粝,视线骤然暗了下来,雾溪眨了眨眼,睫毛抵着皮肤,蹭来蹭去,蒙下来的那只手抖了一下,耳边传来哥哥压抑的声音。
“……别动。”
她睁着眼睛,不乱眨睫毛了。
倘若此刻她看得见,就会发现刚才还面色沉郁的哥哥耳垂已经红了个彻底,晕着脸颊边上也染上了艳色,本该这时候生气的,偏偏她仰着脸,那么乖那么无辜的看过来,还盯着……
盯着他的锁骨处。
明明是有意露出来的,但真的被注意到时却克制不住的有些羞耻,呼吸流淌间他听见自己的心脏急促的跳动着,在寂静的房间里一下又一下,噗通又一声噗通。
……雾溪,阿溪,妹妹。
过了好一会,他才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耳垂处鲜艳的颜色已经褪了下去,指腹上还残余着雾溪的体温,无意识的蜷缩起手指轻轻的摩擦了几下,试图将那温度挽留的更多一会,但只是徒然。
克尔维斯冷静的说:“你头发上落了叶子的碎片,已经取下来了。
雾溪茫然了一会,点了点头。
“易感期已经过去了吗?”
“嗯,打过抑制剂后恢复的很快,而且……”
而且那个晚上,哥哥还安抚了她。
他迟疑了一下,才低了声音:“……我,我有让你舒服吗?”
第一次做……当时……
当时太惶惶不安了。
觉得只要自己再讨好一点就可以留下她,可以让雾溪不要总是避开他的目光,露出那种不开心的表情。
他应该再多做点准备的,再多学习一点,至少要弄明白到底怎么让一个alpha开心,克尔维斯迟疑的曲着指节,小心碰了碰妹妹的脸颊,温热而细腻的触感让他心脏突兀的又跳动了一下。
她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仰着脸,这样的视角能完整的把雾溪敛入眼前,她又困惑又明亮的瞳仁,有些忧郁和恼怒而微微下抿的唇角,但唯独没有躲避轻触的动作。
……因为他们一向是如此亲近。
“……”
雾溪不自然的眨了下眼睛,这问题要怎么回答,她有点不好意思,不高兴的低了低头,又被轻轻的抬起下巴。
“博尔吉亚家的请帖已经送到了,”他忽然绕回正题:“霍索恩写信问你去不去。”
这么说来离上次见他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不知道拜托他的事情有没有被解决……雾溪琢磨着问:“他去吗?”
克尔维斯看着她,没说话。
她恍然才反应过来,哥哥之前才说过霍索恩不适合她,她这问话显得太不合时宜了,但雾溪没收回的打算,反倒重新问了一遍:“他去吗?”
“……”
抵着脸颊边的指腹往下用了点力气,不痛,但能看出主人的恼怒。
“他去,你就去?”
雾溪说:“不可以吗?我嫁给霍索恩,对兰德里柯只有好处。”
哥哥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需要用你去换取好处。”
“那我的作用体现在哪里?”她头一次对哥哥冷冷一笑:“你打算把我豢养在这里,当一只笼中鸟吗?”
克尔维斯的手一紧。
抵着脸颊曲起的指节已克制不住的蜷缩起,极其细微的抽动了一下,他喉结缓慢的上下滚动了好几下,最后才低声道:“我没这个意思。”
他顿了顿,收回手指,转过身重新开始整理已经被整理了好几遍的文件,指尖稳定而从容,卡,看不出刚刚一点的失态,但侧着身子,看不见他的神情,雾溪只能听见哥哥一贯冷淡的语气:
“一个宴会而已,你想要去就去,但是霍索恩不适合你,他是个领主,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小人物,阿溪,这件事要慎重。”
她抱起了胸:“你怕我离开德瑟里?”
“你不能长时间离开德瑟里。”
“……”
雾溪往后靠了靠身体,盯着哥哥。
这一回避开目光的是克尔维斯,他刻意的再一次侧过了脸,心不在焉的把文件往抽屉里放,抽屉被拉开的时候雾溪看见里面塞了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有印章,还有封很熟悉的信封,上面画着两个手拉手的简笔画小人,一个长头发披着的小女孩,另一个头顶三根毛。
封面还有很清晰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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