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时才渐渐停歇。
清晨的空气带着雨后的清冽,混杂着泥土和草木的湿润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姜至一大早就爬了起来,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气,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里却惦记着卫生所的事。
“闺女,早饭好了!”刘秀芬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快洗漱来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来了!”姜至应了一声,快速洗漱完毕,走到厨房时,看见陈最已经坐在桌边了。
他换了件干净的浅灰色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色比昨晚好看了些,只是眼底还有淡淡的青色,显然没睡好。
“早。”陈最抬头冲她笑了笑,眼底的温柔像化开的春水。
“早。”姜至的脸颊微微发烫,拉开椅子坐下:“今天吃完饭,我去把卫生所的屋顶修修,再把轮椅弄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陈最放下筷子,语气坚定:“药材还得整理,有些受潮的得赶紧晾晒。”
“你在家歇着吧。”姜至连忙摆手:“屋顶修起来灰大,你去了也帮不上忙,还容易呛着。药材的事不急,等我把屋顶修好再说。”
老姜在一旁抽着烟,闻言点点头:“女婿说得对,药材不能耽搁。这样,我跟你去修屋顶,让女婿去整理药材,分工干活快。”
姜至想想也是,便没再坚持:“那你注意着点,别累着。”
她看着陈最,眼神里带着不自觉的担忧:“要是不舒服就赶紧回家,别硬撑。”
陈最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吃过早饭,姜至和老姜扛着梯子、拿着瓦片和泥灰,先去了卫生所。
屋顶果然漏得厉害,好几个地方的瓦片都被暴雨冲翻了,露出下面的茅草。姜至爬上梯子,动作麻利地清理碎瓦,老姜在下面递新瓦片和泥灰,父女俩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就把漏雨的地方补得差不多了。
“爸,你歇会儿,剩下的我来就行。”姜至抹了把脸上的灰,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暖洋洋的,晒得她后背微微发烫。
老姜把烟锅子往鞋底敲了敲:“我这老骨头还行。对了,你跟女婿……昨晚没出啥岔子吧?”他挤眉弄眼地看着女儿,眼里满是揶揄。
姜至的脸瞬间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爸!说啥呢!我们能出啥岔子?”
想起昨晚那个短暂却温暖的拥抱,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连忙低下头假装干活:“快递瓦片!”
老姜嘿嘿笑了两声,没再多问,只是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自家闺女啥性子他最清楚,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着呢,能让她这么上心的人,肯定是放在心尖上了。
两人忙到晌午,终于把屋顶修好了。
姜至又把卫生所里的积水清理干净,把倒了的药架扶起来,看着满地受潮的药材,心疼得直皱眉:“这些药可惜了。”
“能救多少是多少。”老姜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把轮椅弄回来,你先回家做饭,别让女婿等急了。”
姜至“嗯”了一声,看着父亲推着轮椅往家走,自己则收拾好工具,脚步轻快地往家赶。
经过供销社时,她特意买了两斤红糖和一包红枣,想着给陈最煮点糖水补补身子,昨晚淋了雨,可别着凉生病。
回到家时,陈最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晒药材。
他把受潮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摊在竹筛里,阳光照在他认真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连空气中的药香都变得温柔起来。
“回来了?”陈最抬头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屋顶修好了?”
“嗯,修好了,以后下雨也不怕漏了。”姜至把红糖和红枣放在石桌上,走到他身边蹲下,看着竹筛里的药材:“这些还能用吗?”
“大部分还行,晒晒就好了。”陈最拿起一片晒干的甘草,放在鼻尖轻嗅:“就是几味贵重药材受潮厉害了,估计不能用了。”
“没事,以后再想办法找。”姜至看着他指尖沾着的药渣,心里暖暖的:“我买了红糖和红枣,等会儿给你煮糖水喝。”
陈最的眼神温柔了许多:“不用麻烦了,我没事。”
“怎么能不麻烦?”姜至站起身,往厨房走:“你昨晚淋了雨,得多补补。等着,我这就去煮!”
看着她轻快的背影,陈最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底的温柔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指尖轻轻摩挲着膝盖,眼神深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午饭吃的是玉米碴子粥配咸菜窝窝头,姜至特意给陈最盛了碗稠稠的,上面还撒了把白糖。
陈最吃得很安静,细嚼慢咽的,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的温柔能把人融化。
吃过饭,姜至收拾碗筷,让陈最去炕上歇会儿。
可等她洗完碗走进屋时,却看见陈最正靠在炕头,脸色有些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蹙着,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
“你怎么了?”姜至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伸手想去探他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陈最轻轻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没事,老毛病,阴雨天腿就容易疼。”他的手紧紧捂着膝盖,指节泛白,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腿疼?”姜至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起他是因为腿伤才坐轮椅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怜惜:“很疼吗?要不要去卫生所拿点药?”
“不用,揉揉就好了。”陈最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脆弱:“老毛病了,吃药也不管用。”
姜至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
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帮你揉揉?”她以前听村里老人说过,腿疼揉揉能缓解些。
陈最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好,麻烦你了。”
姜至深吸一口气,在炕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裤腿。
他的腿很细,比她的胳膊粗不了多少,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能清晰地看到皮下的血管。膝盖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虽然已经淡了许多,但还是能看出当初伤得不轻。
“这里疼吗?”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落在他的膝盖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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