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曼德特挥舞着手中的格拉姆,一招一式如列星布阵,连绵不绝。一把西式长剑硬生生被他舞出了东方剑术特有的韵味。
时而如虎啸龙鸣,时而似凤吟玉碎,上一式的影子还没消散,下一招就已经跟上了。
这把格拉姆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挥动间毫无滞涩,仿佛天生就该属于他。
这一瞬,从巨树上拔出格拉姆的西格蒙德的身影渐渐与他重合,却又迥然不同。
这一瞬,只有已死之人才能进入的“林勃”,打开了一道罅隙,彼岸帷幕无风自展。
一套剑舞完毕,克曼德特还不忘耍个漂亮的剑花再插入鞘中。他抚摸着羽毫石剑鞘粗糙的纹理,看向佩尔妮道:“老师你看,它不仅不能破碎虚空,甚至连迷离幻境都劈不开。”
佩尔妮鼓着掌:“舞得真不错。你要是来赛里斯高低得是个武状元。”
“是不是还能娶个东方公主回家?”
“噗。”佩尔妮笑出声,过了好一会才道,“其实我很开心,克曼德特你终于愿意正视自己了,你否定我的时候我很开心。”
克曼德特却道:“这有什么开心的。理智告诉我萨尔薇尼确实有苦衷,我应该从她隐藏背后的苦难中得到启示,我应该包容已死之人,但是我升不起那样的感情。”
“你不是以前还挺喜欢她的吗?”
“恋慕年轻漂亮的皮囊也算喜欢吗?我知道我有种傲慢,仿佛天生就有,漠视一切的傲慢。所以我一直模仿你,模仿幻想中的自己……”
克曼德特直视佩尔妮的眼睛,从那双黑玉一般温润的眼眸中,看到了坚定的自己,再开口时语气已然全无惘然,“不过很可惜,我做不到。漠视与我毫不相干的人,瞧不起向邪恶求取怜悯的人,厌恶罪恶多端的人。”
“这不是很好。你要当的是克曼德特·沃尔松格,不是我、也不是你父母。”
“嗯。”克曼德特应声,顺手将格拉姆塞进口袋里,突然想起自己失控的厉火和画布上的那缕灵魂,抬头道,“我用厉火烧那副画的时候,发现厉火莫名其妙失控了。幸好我猜得还算准,那个画像是萨尔薇尼的魂器,或者就算不是魂器也有她灵魂寄存其中。”
佩尔妮沉思了一会:“应该与你身上的古代魔力有关,但是我对你们远古的魔法了解甚少。不过你今年正好要去霍格沃茨上学了,那里可有座全欧洲藏书最多的魔法图书馆,有空可以多去找找。”
克曼德特按照此前齐格弗里德提示的信息,没花多久就找到了跟瓦温弗里德同款建筑风格的,只不过规模小上不少的小屋。
他看向被一把镀金黄铜挂锁拴住的一人宽的木门,用早就准备好的魔杖点上门锁:“阿拉霍洞开。”
没有任何魔力的麻瓜门锁顺势松开弹簧,木门向里打开。
这座自理查德·瓦格纳去世后就甚少打开门的兼职工作室的屋子,向曾经共事之人的后人打开了尘封多年的怀抱。
克曼德特探头看下灰尘堆积的屋子,发现自己甚至找不到落脚点。
他颇有些无奈地看向散落一地的乐谱、诗句草稿,看起来齐格弗里德和他母亲为了保留这里的原汁原味,并没有怎么整理。
他只能顺势合上身后的木门后,小心地踏上没被纸张覆盖到的地板,站定身子仔细打量起来。
屋子只有六百平方英尺的样子,装饰跟瓦温弗里德比起来可谓说简陋。这里最大最贵的陈设恐怕就是,角落那座外壳上用德文花体写得龙飞凤舞的“贝克斯坦”钢琴了,此外还有一张放了几盏陶瓷茶具的方几、一个沙发,和几张小矮凳。
克曼德特甚至怀疑,他们有的时候就席地而坐,讨论那些天马行空的神话历史。他弯腰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一枚枚拾起来,将它们垒成一堆放在方几上,坐上矮凳就看起来。
奥西吉作为父亲虽然可能不够称职,但是做为一个巫师,毋庸置疑是合格的。他是一个真正的巫师。
所以这也是克曼德特最为不解的地方,一个纯血巫师跟一个麻瓜艺术家成为朋友?说出去只怕为人笑谈。
将那些草稿阅读完毕后,他不假思索地拿起其中几张和弦谱,来到了那座豪奢的贝克斯坦钢琴前,掏出魔杖敲了敲被丝绒布盖起来的钢琴。
在魔力的作用下,钢琴布轻柔飞舞折叠身躯,琴盖打开、支棍撑住,黑白的琴键和踏板跃动,琴弦拧紧或放松着自己的身体,那一步步准备都是誓要把最好的音色呈现给接下来的弹奏。
克曼德特将和弦谱放在谱台上,他放松着自己的双臂,闭着眼、手指开始敲击。
瓦格纳的曲风激荡又跳跃,他就是这样一位矛盾性非常激烈的人,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晚年与挚友尼采分道扬镳。为了满足这种矛盾,他甚至可以丧心病狂地将作品塑造为一首整体的“巴尔曲式”。
——在高音处陡然出现一个小停顿,就像一位剧烈旋转的舞者突然狂热地扑倒在地,但是下一瞬的跳跃,又如无畏冲向太阳的伊卡洛斯。
他的风格充满强烈的自我色彩,他毫无顾虑地向全世界传播自己的思想,不畏别人是否可以接受。
那种将耳朵贴上世界心房,聆听整个世界的心跳、感受血液冲刷血管的澎湃,足以牵动一切麻木之人的心。
以此在这场欢愉战栗中,激发最原始的渴求与欲望。
给予肆意欢呼的空间,即使是拥有脆弱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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