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今日的花雕酒有些烈。
竟然刺痛了她的眼睛,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郑藜慌忙伸手将眼泪拭去。
那晚,郑藜不明所以的被宋岱服下那药后,不久便昏睡过去。
醒来时,已是五日后,她跟麦冬在常华原和韩牧的马车上。
赶车的是观易。
马车已经行至河东道。
郑藜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没有人告诉她。
后来,郑藜索性不问了。
因为,她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宋岱的安排。
初来时,在那岛上,每半个月观易便要离岛进城一趟。半年后,天下纷争不断,观易也不再离岛。
这三年来,大盛战事频发。
有边境西戎的骚扰,也有瓦剌的侵袭。
还有淮地藩王的独立自治,直到后来的天下平分之色。
如今,新帝登基,赵珂下台,说明有人占领了那高位,至于那高位是不是宋岱口中的六皇子,郑藜不得而知。
关于这些国事,郑藜刻意回避,然后忘记。
她讨厌宋岱的自作主张。
这三年来,有一个戴虎啸面具的常胜将军倒是被世人称颂乐道。
赵珂本是大盛最高掌权者,可他和他的军队不得民心。
正牌军所过之处,烧杀劫掠,不顾百姓死活,因此怨声载道。
倒是虎啸将军的部队,被百姓拥护,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
如此看来,大盛改年换制是迟早的事。
“姐。”麦冬惊讶的声音在竹椅后响起。
“完了,完了,你交代我从常伯父那里拿的熏眼药我竟忘了个一干二净。”
麦冬看到流泪的郑藜,只以为是这几日赶话本子,又不舒服了。
郑藜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坐直了身子:“没事,改日再拿也行。”
“明日,我再去一趟吧,你今晚就别再熬着了。”麦冬不放心的嘱咐。
郑藜故意大大咧咧的从竹椅上起来,长叹了一声:“成,今日的酒劲儿大,脑袋晕晕乎乎的,我先回去睡了。”
“观易,锁好门。”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月色皎洁,照的房间内一室银白。
郑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下床,将床底下的一块地砖挪开,一个墨色锦盒被拿了出来。
这是她在河东道醒来时,随身的行囊中看到的。
里面有厚厚的几沓银票,银票上放着一个人偶。
之前,宋岱送她的那个。
睡不着,她索性坐在地上,靠着床,盯着这锦盒发呆。
这宋岱真是讨厌,给她这么多钱。
害的她生怕被坏人盯上,这几年只能穿的破衣烂衫,连个像样的首饰都不敢买。
她突然明白了那种感觉,家里金银万贯,可整日里骑个破自行车是什么样的感觉。
而且,这三年来,常伯父和观易他们时常叮嘱她,不得张扬。
所以连买卖也不敢做,错过了多少次钱生钱的机会。
她重重的将锦盒合上,嘴里嘟囔了一句:“讨厌的家伙~”
夜已深,窗外的夜鸟清脆的叫过几声。
郑藜怀抱着锦盒,头轻轻的靠在架子床的护栏上,泪水禁不住又流了下来。
锦盒重新被打开,她将那人偶拿了出来,怔怔的看着。
而后,自言自语:“听说赵珂下台,那你并没有娶贺瑶对不对?”
说完,又换了种口气:“没娶贺瑶又怎样?你不是还有九儿吗?”
“我可听人说了,那九儿性子泼辣,不好惹,比我还难搞。”
想到这些,她生气的又将人偶重重的扔在了床上,忿忿的骂道:“宋岱,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就喜欢折腾你的,是不是?”
说着,郑藜的眼泪又禁不住流了下来。
她可太讨厌自己了,如此没出息。
她以为自己走出侯府,能开始一切新的生活。
可看到银票和宋岱为她准备的一切时,她还是心里为他找了无数的借口。
‘铛铛铛’敲门声响起。
郑藜着急忙慌的将东西收拾好,放了起来。
随手抹了一把眼泪,才问道:“谁!”
“姐,是我。”麦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郑藜起身去给她开门。
门刚一打开,麦冬便扑了进来,抱着郑藜,委屈巴啦的说:“姐,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不能。”郑藜果断拒绝。
说完欲将房门合上,麦冬睡觉爱磨牙。
郑藜跟她睡过几次后,真是服了,以前还说赵厨娘睡觉打呼噜,也是听不到自己的动静。
“求你了嘛,姐。”麦冬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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